趙長思的小日子過得滋潤,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盧小妹經常幫助他打掃衛生。讓他身上的衣服,每天都是幹幹淨淨,整整齊齊的出現在顧客麵前。家中也不象以前那麼邋遢,那麼亂七八糟。最起碼的來說,跑進家門以後不再會有過去那種難聞的味道。
一路走來,一路打著口哨,趙長思輕快地蹬著自行車,不大一會兒就到了自家門口。他沒有進自己的家,而是單腳撐在地上大著喉嚨喊著:“袁枚,袁枚,快點走呀。”
這個袁枚是他的鄰居,也是衛生局疾控中心的一個小幹部。上次為了幫助皮小磊搶奪‘風味飯店’,很是出了一回風頭。到了最後,落得個撤職的處分。這麼兩個對頭冤家,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又成了好朋友。
“吵什麼,吵什麼!”趙長思的叫聲,沒有將袁枚喊得出來,反而是把一個胖胖的女人,從屋子裏喊了出來。一邊跑,一邊用手中的圍腰布拍打著身上的灰塵。胖女人口中也不閑著,大聲指責說:“趙長思,我告訴你,以後不要再喊我家袁枚去賭錢。”
胖女人的喉嚨很大,吸引了不少鄰居的注意力。這一下,把趙長思鬧了個大紅臉,他在口中低聲咕嚕說:“不去就不去,吵什麼哩!當初,不也是你家袁枚喊我去賭的嗎?”
“我們家能和你當老板的比嗎?你是有錢人,輸了不在乎。我們是窮人,輸不起錢。各位鄰居,你們說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胖女人根本不接趙長思的話,依舊是大聲吆喝道。
看到袁枚的老婆越說喉嚨越大,趙長思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騎上自行車就走,嘴中還在咕嘟說:“不去就不去,我又不是認不得路。天哥不是說過嘛,死了張屠夫,不吃混毛豬。離了你家袁枚,我還能不玩牌了嗎?等我贏了錢,饞死你這個沒有文化的笨女人。”
趙長思和袁枚是鄰居,為了上次‘風味飯店’的事,袁枚丟了官。有好長一段時間,兩家連話都不說一句。這正應了‘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那麼一句老話。不來往就不來往吧,趙長思也無所謂。手中有了錢,到哪兒都會有朋友。
上個禮拜天,袁枚一頭碰上了剛從飯店回家休息的趙長思。按照習慣,雙方都是繃著個臉,擦肩而過不說話。這一次,袁枚卻意外的主動打起了招呼,笑著問候說:“長思,店裏的事都忙好了嗎?這麼早就回家休息嘍。”
“是嗬,袁大哥。店裏也沒有什麼大事,大家一抬手,事情也就做完了。袁大哥,你這匆匆忙忙的是上哪兒去呀?”趙長思的理論,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袁枚主動找自己說話,他也就很客氣的回了話。
“嗬嗬,是去打牌。禮拜天,沒有什麼事好做。怎麼樣,你去不去玩上一把?”袁枚很熱情的發出邀請說。看他那個樣子,就好象當初幫著皮小磊鬧事的人,肯定不會是眼前這個叫袁枚的人。
“玩什麼牌嗬,我不知道會不會哩?”聽說是打牌,趙長思也有點心動。現在不要愁生活上的事,要做的事,也就是忙上一個中午和晚上就行。其餘的時間,還就有點無聊。
他本來就是好打牌的人,弟兄幾個聚集到一起的時候,也時不時的玩上一把。當然,數額也是小小的說不上多大來去,一笑而已。用任笑天的話說,那就是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聽到袁枚提到這事,立即就感覺到有點手癢起來。
“你去一看就知道啦。走吧,走吧,大男人的,別磨磨蹭蹭的啦。來,我來帶你。”袁枚把趙長思的自行車龍頭往懷中一拉,自己就跨上了自行車。這麼一弄,趙長思當然不好再拒絕。反正回家也是睡覺,也就樂哈哈的坐上了後麵的衣包架上,任由著袁枚把自己帶上了牌場。
到了打牌的地方,趙長思瞪大眼睛一看,哇,好多人哩!原來不是在打牌,而是在賭錢。確實是如袁枚說的那樣,很簡單,玩的是‘詐金花’。技術不複雜,一學就會。
也就是每人發三張牌,然後再比大小。所謂大小,也就是將三張牌分為豹子、順金、順子、對子和雜牌。同樣大小的牌,誰先開牌誰就輸了。所以玩的時候,比的也是各人的心理素質。
怕輸的人,可以提前開牌,結果當然也不一樣。可能會輸得少一點,也可能就很後悔,贏得太少。從表麵來看,這種賭博的事情都是靠運氣。當然,也有心理素質好的人,把別人的大牌嚇得不敢開牌而直接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