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局長,宋支隊長,你們辛苦啦。誰能想得到,就在我們的身邊,竟然會有這麼黑暗的罪惡呀!”陸明感慨地說。
薑書記也附和道:“幸好我們還有一批秉公執法的警察,不然,老百姓的冤屈找誰去申訴?”
“我們總是在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其實,隻要有了眼子,怎麼可能會沒有漏的事情!隻不過是法律如魚叉吧,叉到誰,那就是誰。”一直沒有開口的許書記插嘴說。
羅定山補充說:“事情到了這麼一個樣子,那個錢有福依然是若無其事。還在用支隊長的位置作為誘餌,讓我們下麵的警察放他一馬哩。我估計,如果是我們宋支隊長在場,恐怕就會用副局長的位置做魚餌了。”
“哦,還有這麼一回事。宋支隊長,這筆交易能做哇!”陸明是怒極反笑。羅定山很會說話,自始至終也沒有提及陳市長對薛局長的威脅。如果提及了,也就意味著把行將退居二線的薛局長給推到了前台。
他此時這樣的做法,讓薛局長脫出了事外,也就是最大限度的保護了薛局長。此時,他又把宋鳴達給抬了出來。看似把宋鳴達放在火上烤,卻又適時拋出了老宋和部下拒絕誘餌的故事。至於陸書記會怎麼想,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嘍。
聽到羅定山的補充,陸書記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朝著紀委葉書記、政法委許書記笑道:“呃,看來,權力這東西的外延很寬廣,不僅是在位的官員可以依仗權力作威作福。就連官員的親戚,也能在外麵封官許願噢。”
陸書記這樣的問題,怎麼樣的回答都不能讓人滿意。再說,大家也不清楚陸明最終會如何處理這麼一起辣手事件,特別是事涉另外一位主要領導,或者說是即將走上主要領導崗位的官員,在座的人中沒有誰好搭腔說話,甚至於連陪笑都不怎麼方便。一個紀委書記,一個政法委書記,還有一個宣傳部*長,盡管也已經是舉足輕重的一方大員,依然也隻能是裝聾作啞的不吭聲。
現行的官場製度有個很有趣的現象,哪怕此人有再多的劣行,隻要是上麵有人,還是照樣提拔不誤。等到出事之後,才會發現此人是何等的腐敗。明明是帶著婚外女人到處跑,就是有眼如盲,還要說上一直是潔身自好。
真的是這樣嗎?當然不是。就象陳中祥這樣唯所欲為的官員,利欲熏心的官員,碰上了機會,照樣會升官。即使將來出了事,上麵的人也隻是用一句‘失察’來加以搪塞。至於是與不是真的失察,還是本身就帶‘病’上崗,那就全在各人心中是如何評說。
既然如此,在場的官員當然不好加以評說。這也就是已經到了退居二線的薛局長,為了子女日後的晉升,還是不好與陳中祥正麵相撞的原因所在。他能在壓力麵前不肯退縮,這已經是一個正直官員所能做到的極限。
陸明也能理解大家的處境,話風一轉就改口問道:“羅局長,依照你們的彙報聽下來,這一起案件,也是任笑天那個年青人先發現的嗎?”
“陸書記,情況是這樣的。昨天早晨,他們轄區裏有人撿到一個遺棄的嬰兒。因為民政局總是不肯收留的原因,任笑天就讓部下一個警察,以送禮的名義,將嬰兒悄悄地送到了民政局況局長的辦公室。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警察得知了收容所出租被收容對象去做苦工的事。”羅定山聽到市委書記關心任笑天的事,當然是不遺餘力的介紹說。
說了幾句之後,羅定山注意到陸明很感興趣的樣子,也就繼續介紹說:“任笑天聽到消息後,一邊讓人向分局和治安支隊報告,一邊帶人到了醫院。當他了解基本情況後,就不顧幹擾的將那個段所長和錢老板扣留了下來。同時,他還果斷地將石灰廠所有人員進行了封閉調查。”
“是嗬,由於有了前期這麼好的基礎,後期的審查工作才能很快地取得了成效。”宋鳴達補充了一句。在任笑天的事情上,他也不會吝嗇於這麼幾句好話。
這一說,立即又引出了麻煩。紀委的薑書記不解的問道:“你們不是說第一手的材料,都被那個鬱科長給接管了過去嗎?怎麼又扯上了派出所呢?”
到底是搞紀檢工作的人,一不留心就被他找到了破綻。不過,宋鳴達也算得上是一個應變能力很強的人,聽到薑書記的疑問,當然不會流露任何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