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曾經有過這麼一回事,某地舉辦一次招商會。到了會議開始的時候,其中一位領導邀請的客商沒有到場。這本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沒有多少人會放在心上。發出去那麼多的請柬,真能來的人也隻是極少一部分。
孰料,這位市領導特別的愛麵子,立即讓手下的人,去打聽那位客商的行蹤和沒有應約而來的原因。時間不長,調查結果就彙報了上來。原來,那個所謂客商是一個詐騙犯,被關在鄰省的一所監獄裏,正在接受審查。底下辦事的人,認為事情到了這一步,自己也算是圓滿完成了領導交辦的工作,以為可以交差了事。
誰也沒有想得到,這位領導立即責成當地警察機關,去與那裏的警方取得聯係,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詐騙犯給保出來,理由就是要讓他來參加招商會。對方警方的人一聽就傻了眼,開口問道:“你們市領導的腦袋進水了嗎?明明知道是詐騙犯,怎麼還要讓他去參加招商會呢?”
聽到人家這種疑問,當地的警察也是無言以對。總不能告訴對方的警察,說自己市裏的這位領導,把個人的麵子看得大如天吧!對方的警察也被磨得不輕。到了最後,就開出了三百萬保證金這樣的價碼,作為那個詐騙犯取保候審的條件。本來以為,這個條件一經提出,那位市領導就會知難而退。
還是一個想不到,那位市領導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到了這時,當地警方的警察不答應了,正麵提示說:“市長,花這麼多的錢把人給保出來,萬一給跑了人,那三百萬錢就會打了水飄。”那個市領導一聽這話,不以為然的回答說:“這有什麼!我們花三百萬元錢買了一個說話算數的口碑,買了一個對客商夠朋友的聲譽,這就很夠本了。至於跑人的事,也很簡單嘛。花了三百萬,就算是交了一筆學費吧。”
此時的這些領導,和那位市長的想法是異曲同工。隻要能保住自己的麵子,多給劉丹丹一點好處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至於以後找劉丹丹麻煩的事,哪兒碰到哪裏算,用不著急在一時。劉丹丹的一聽,笑容為之一斂,沉聲說道:“我要提的請求,既不是錢,也不是物。當然,更不是你們這些領導手中的權嘍。我一個平民百姓,要這些權力又有何用?”
聽到劉丹丹這類似自嘲的開場白,會議室裏靜了下來。有人意識到,眼前這女子的話是柔中帶鋼,看似不帶煙火之氣,其實是咄咄逼人,言之有物。“說吧,抓緊時間。”陸明催促了一句。他也在擔心夜長夢多,不要再鬧出什麼其他的變故來。
“我隻是懇求在場的某位領導一件事,請不要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用我們農機廠工人和灞橋農民的利益作為爭鬥的借口。”劉丹丹的話石破天驚,一語直接撕開了簡寧奇的麵皮。在這之前,就有人在猜測,新來的簡市長為何要大動幹戈,弄出這麼大的事端來。鋒芒所指,應該是對準那位在灞橋任職的任笑天。但這事情讓人有點想不透。一個農家的孩子,雖說在仕途上順暢了一些,也不至於會讓京城的簡家公子妒嫉吧。
劉丹丹這話一說,也就等於是解開了大家心中的疑團。哦,原來是簡市長與任笑天有私人恩怨,才會這麼不擇手段的下死勁來整。隻是運氣不好,碰上了一個刁頑的劉丹丹,才會功敗垂成,落得現在這種尷尬的境地。
“丹丹,不要再說嘞!”陸明心中一急,也顧不得禮儀上的稱謂,直接喊起了劉丹丹的名字。他不能不急呀,劉丹丹這樣當麵打臉的做法,第一位的受害者肯定不是別人,而是陸明自己。
簡家的人,知道自家的孩子吃虧以後,會和自己講理嗎?會說自己的孩子處事不當嗎?隻要說上一句‘陸明駕馭大局的能力不足’,就足以讓陸明成為一介布衣了。此時,他最好的做法,也是唯一能行得通的做法,就是阻止劉丹丹繼續說下去。因為這麼一個原因,他才喊起了‘丹丹’。
外人看起來,陸明是一時情切,才會發生口誤。其實,他是想用感情來進行勸阻劉丹丹,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不,我要說!”劉丹丹倏地一下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