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站在帳營前,望著那火光越來越近,越來越亮,終於近了,馬隊前,那揚眉微笑,笑的意氣風發的男子正是金瞑。
金瞑也瞧見了柳芽,微微的眯眯眼,讓勞累了一夜的將士們休息,自己一個人便大步而來。
“你的計策果真是有效,今晚,我們攻了鮮奴一個出其不意,明日一早我們就進城去,與戎天彙合,不出半個月,我一定會將鮮奴擊退!”男子輕抱了柳芽,話語之間胸有成竹,迷人的黝黑雙眸閃著精銳的光芒。
柳芽強顏歡笑,回身,卻見莫桑小步跑來:“皇上,一共是三千名俘虜,該如何處置?”
男子略一沉吟,冷冷抬手,做了一個殺無赦的手勢。
柳芽一驚,迅速的攔住他:“兩國交戰,殺俘虜不詳,還是留著他們吧!”
男子緩緩的轉眸,為難道:“明早我們便要進城,如果帶著他們,萬一有變,就會成為鮮奴在渠城之內的內應,後患無窮!”
柳芽一怔,她怎麼沒有想過,她隻是想要犧牲更少的人,為金瞑積福氣,畢竟這場戰爭是因為金狼王而起。
“可是……”柳芽還想要開口,可是金瞑卻上前親昵的抱住了她,“你懷有身孕,就不要管這麼多了,還是聽我話,進去休息!”他說完,抱著柳芽進了房間,卻暗中做了手勢讓莫桑殺掉俘虜。
他隻是給鮮於一個教訓,一個大大的教訓,侵犯他金狼王朝者,死!
三千名鮮奴士兵的屍體被丟下了高山,咕嚕嚕滾到了山下,屍體一堆堆的堆起來,慘不忍睹。
鮮於湛藍的雙眸已經變得血紅,他冷冷的站在那些士兵的屍首前,一種厭煩與恐懼席卷了他疲憊的心。“鮮花,你見到了嗎?這就是為實現你統一天下的願望所要付出的代價,戰爭,是殘酷的!”
“太子,這金狼王朝的皇帝果真是心狠手辣,原本以為他們會帶我們的人進城,然後再伺機起義的,卻沒有想到……”副將沈沉扼腕懊悔不已。
“夠了,不要說了,好好的安葬這些士兵,另外安置他們的家人!”鮮於的眼底迅速勾起一抹厭煩,他冷冷的轉身,大步向帳營而去。
透過帳營被風吹的翻飛的簾幔,他看到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被士兵們拖著埋掉。
男子靜靜的坐在帳篷的陰影之中,望著東方一輪紅日緩緩升起。他苦笑一聲,他應該是恨金瞑的,但是這場戰爭卻是鮮奴蓄謀已久的,就算沒有鮮花的死,這場戰爭還是在所難免!隻是鮮花的死將一向淡泊名利的他推到了風口浪尖而已。
日出之際,他覺得空氣有些沉悶,於是掀起簾子,靜靜的踏步在外。
“小九,你說那金狼王真的是狼變得?”
兩座帳篷的距離,他突然聽到了有士兵在小聲的議論,他緩緩的停住腳步。
那名叫做小九的士兵,仿佛是沉吟了許久,才低低的開口:“太子殿下發布的詔書,怎麼可能有假?尤其是今晚上,你看金狼王朝的人仿佛是從天而降一般,一下子就將我們打的落花流水,而且你看到那些被抓做俘虜的士兵沒有,死狀那個淒慘啊,死了,還要被人將屍體從山上丟下來,胳膊腿的都不是囫圇的,沒有一個是全屍!你瞧這手段,是人做出來的嗎?我看啊,八成是真的!“
“那我們不是凶多吉少?妖精啊,可不是人!尤其是狼妖……”那男人膽戰心驚的開口,一陣冷風吹來,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不說話了。
“噓,小點聲音,被人聽了去說你霍亂軍心!”小九警惕的開口。
昨晚與今天,是鮮奴軍受創最嚴重的一天,金瞑,用鐵血的手腕讓他們展示了他的實力。天將妖孽,金狼禍國,匡扶正義,天下歸一——曾經用來攻擊與詆毀金狼王朝的四字真言,如今卻成為鮮奴軍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
如果不是妖孽,又怎麼會在剛到渠城一天的時間內,以五萬兵馬,重創鮮奴十萬精兵,更是損兵折將一萬餘人!
鮮於冷冷的皺起眉頭,再也聽不下去,大步出了營帳區。
昨夜金狼王朝大捷,無異像一陣春風一般吹遍了渠城的大街小巷,人們在對傳說中的金狼王畏懼的同時,也漸漸的有了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