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一匹汗血寶馬,盔甲披身,戎天與金暉大開城門,金瞑威風凜凜的進了渠城,脯踏進,四周便響起了一聲聲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坐在馬車裏的柳芽再也坐不住,偷偷的掀了簾幔一腳瞧去,城中的百姓被士兵隔在兩旁,歡呼著,雀躍著,恭迎著救他們與水火之中的皇上,此時此刻,仿佛早已經忘記了那籠罩在心頭之上的禍國傳聞。
因為在打仗,歡迎儀式簡單卻隆重。州府外,大紅的地毯鋪在十二級寬闊的石階上,順展而上,左右各有一隻昂首雄踞的石麒麟,沉厚的黑門上掛著銀色的碩大獸環,門楣頂上則以黑底金字鑲嵌著三個鐵劃銀鉤的蒼勁字體:渠城府!
府門之下,戎天與金暉單腿跪在兩旁,也是盔甲披身,恭迎皇上的到來。
下馬,金瞑抬眸望著那深沉無邊,華貴高雅、肅穆威武的渠城府,朗聲道:“如此美麗的渠城府,怎麼可以落到鮮奴人的手中,將士們,鼓舞起士氣,將侵略我土地,擄我親人的鮮奴人趕出我們的土地!”他振臂一呼,頭顱微昂,濃密金黃的及腰長發閃爍著耀眼的金光隨風飄揚著,冷酷俊美的臉龐如玉質雕刻般冷酷性感,深邃的黝黑雙眸迸出懾人的寒意。
“趕出鮮奴,保衛家園!”金瞑振臂一呼,立即得到了士兵與百姓的響應,人人抬起手臂,大呼一聲,喊聲震天。
柳芽坐在馬車內,聽著金狼王朝子民的呼喊之聲,心中頓時有了一絲絲的共鳴,她緩緩的掀起簾幔,欣慰的望著男子,他倨傲而冷冽,渾身上下流露著極度強烈的壓迫戚,令人不由自主地窒住了呼吸,思想與他一起跳躍。
“保衛家園!”柳芽也低低的輕喊,卻猛然注意到一抹若有所思的眸光一直環繞在她的身側,她抬眸望過去,映入一雙深沉而平靜的雙眸,它的主人向她淡笑著,如沐春風。
金暉?他不是應該在狼城坐鎮嗎?他怎麼回到了這兒?柳芽在望見金暉的同時有瞬間的愣怔,但是很快便緩緩的點點頭,算是招呼。
金瞑與金暉進了大廳去商量軍情,柳芽於是無聊的在院中瞎轉,渠城的州府建設的果真是不同凡響,高閣水榭相連接,適逢大雪,銀裝素裹,更是端秀中見大氣,又有著不失輕慢的壯闊。一座座房子更是采自山上的白石搭建而成,威武壯觀。
不多會,就見金暉從大廳中出來,徑直朝著柳芽這邊而來。
“青青!”金暉走近了,輕輕的掀了眼簾,秀出黝黑平靜的雙眸,嘴唇蠕動了許久,終於輕輕的喊了她的名字,之後,便凝住她的臉不動了。
她看起來豐腴了一些,唇角也是豔麗,眸光裏盛滿了——或許應該叫做滿足,人也活潑了,現在的她應該是幸福的吧?
“暉,沒有想到你也在這裏,宮裏一切都好嗎?太後的身體怎麼樣?”柳芽饒有興趣的問他。
他一愣,禿自冷笑,“你也這般問我,果真是夫唱婦隨了,隻是青妃娘娘,難道你也要製我一個私自離宮的罪名嗎?”
柳芽一怔,不解他何意。
“皇兄要我回宮去,隻是青妃娘娘,我可以相信他嗎?”金暉猛然抬眸,緊繃的唇角冷含了一抹諷刺。
“他……”柳芽一怔,不明白他們兄弟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對於金暉喊她青妃,心中卻不習慣。
“哪個禦風怎麼也來了?他倒是金發碧眼可疑的很!而且……”金暉抬眸,話語猛地沉重起來:“那個人是金瞑還是金日?這一切都需要你給我一個答案!”
柳芽當下也沒有遲疑,將禦劍山莊發生的一切描述了一遍,聽的金暉一陣陣驚奇,待到聽完,他心中的火氣也消解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人不是金狼王,的確是金瞑?”最後,金暉沉默了幾秒之後,抬眸發問。
“確切的說,他是金日與金瞑兩個人,他記起了金日所有的事情,有的時候,他更像是金日,笑眯眯的,但是在外人麵前,他又仿佛還是金瞑,我也搞不清楚!”
“丹經上真的記載了用這樣的方法會完全的驅除狼性?可是為什麼鮮於先行找到了那本書,他不知道方法呢?如果他知道,我相信,禦劍山莊恐怕早就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了!”金暉提出了質疑。
“丹經的最後一頁是用英文書寫,也許鮮於並不懂英文!”柳芽皺眉,知道金暉的心中還是懷疑,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英文?”金暉慢慢的消化著這個詞語,眉際的擔憂卻更是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