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王,府外有一個自稱是白馬羌部落的使者,想要求見大王您。”這時,一名宦官來報。
帝辛呷了口茶,淡淡道,“讓他進來吧。”
“是。”宦官應諾。
“王兄,這白馬羌此時派使者而來,莫非是打算求和嗎?”孔宣沉吟。
帝辛笑道,“你覺得如果白馬羌真的要提出求和一事,寡人該不該答應?”
“當然不,咱們占據著優勢,隻需以犁庭掃穴之勢,就可拿下西南,誅滅羌氐二族。除非羌人徹底歸附,才能免於兵戈之亂。”孔宣語氣堅定,充滿了一絲肅殺。
帝辛搖頭,說道,“你許是疏忽了,剛才那宦官說的是,自稱是“白馬羌部落的使者”這是何意?”
孔宣一怔,白馬羌部落的使者?
少許沉吟,孔宣恍然地拍了一下腦門,“是臣弟疏忽了,如果那使者今日前來求和是代表著羌族,理應說是羌族使者,而不會說是白馬羌部落使者。證明羌族內部,已經分裂嚴重,有人主和,而有人卻主戰,這個白馬羌,或許就是主和派的一員。”
帝辛頷首,輕笑道,“細節決定成敗,即使是再小的一個細節,都有其價值。羌族內部,並非鐵板一塊,也有諸多部落,例如白馬羌部落、犛牛羌部落,青衣羌部落、參狼羌部落和冉駹羌部落等等。”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王庭部落,乃是羌國的王室。但羌國權力向來都無法集中在一個人手中,這與羌族內部的製度有很大的關係,各地的羌族部落酋長都手握著兵馬,擁有自己的封國與領地,權力極大。如今白馬羌私下派遣使者前來,與寡人接觸,證明白馬羌畏懼朝廷王師,不願與寡人的兵馬發生戰爭,這是一個很好的信號!若運用得當,就可分化古羌國的內部……”
正說著,門口緩緩走來一個身穿平民服飾的陌生男子。
在四位玄鳥衛看護下,那名男子行至大殿,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對帝辛行了三叩九拜的大禮。
“小臣參見商國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使臣不辭辛苦,千裏奔波來到這裏求見寡人,不知是有何重要之事?”帝辛淡淡問道。
使臣低著頭,懾於王威,喘著粗氣,他雙手高舉,把手上的一份竹簡,讓黃忠賢代為轉呈上去。
“小臣奉了白馬羌部落酋長之命,帶著我們部落最誠摯,最友好的善意,特地來向商國大王遞交和平文書。”使臣道。
從黃忠賢手上接過,帝辛攤開一瞧,隻是粗略的掃了一眼,便把這所謂的和平文書扔了回去,冷喝道,“毫無誠意!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若想不被寡人的王師滅族,就獻上他真正的誠意,讓寡人看看!”
使臣惶恐,把竹簡卷起來,稽首道,“請商國大王息怒,酋長大人的確懷著十足的誠意,想要與商國締造和平,願向大王稱臣納貢……”
“他說的這些,寡人隻需滅掉古羌國,就唾手可得!你以為古羌國在寡人百萬王師下,能堅持多久?南疆的蠻國都被寡人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滅掉了,區區孱弱的羌氐二族,又能堅持多長時間!?”帝辛冷喝道。
使臣雖心神惶恐,但還是條理清晰地反駁道,“西南多山,非南疆一馬平川之地,縱然羌氐聯軍非商國大王的對手,但我們隻需化整為零,以部落為單位,躲藏進十萬大山中,大王又能派遣多少兵力,逐一圍山的進行圍剿?怕沒有數千萬兵力,是不可能做到的吧?縱然大王極限動員了幾千萬兵馬,又得浪費多少錢糧,多少時間,多少物力?太得不償失了!”
帝辛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冷淡道,“你說的這些,寡人之前難道就沒想過嗎?寡人既然禦駕至此,說明已經有了萬全準備,你回去告訴他們,不要再心存僥幸,五日!寡人隻給你們五日思考的時間,五天一過,寡人即可發動進攻,大軍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使臣渾身顫栗,被帝辛最後一句話透露出滔天殺意所驚到,他仿佛看到了一片屍山血海的景象,到處都是殘肢斷體,淒厲的哀嚎聲晝夜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