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將寬刀捏的很近,一瞬不瞬的盯著這群鬧事的新兵,一麵是覺得自己訓練的不到位,一方麵在擔心他們真的鬧大了打起來,那吃虧的都是自己人,外麵不遠處就是蠻夷人兵馬,被人家抓住了機會豈不是就一網打盡了。
李雲擔憂的同時,那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嗚翰樂哼了一聲,聲音不到,卻帶著無比的冷酷和震懾,“住口!”
周圍的人漸漸的止住了聲音,仰頭瞧著這個年輕的主帥,就算他的身份是個迷,可最近他來了這裏之後大家一直在打勝仗,倒是頗有幾分好感的。
嗚翰樂從馬背上下來,走到他們跟前,貼著他們的身子走過去,巨大的身子猶如一道屏障,無形之中就叫他們有了一些膽怯的心理。
“你們既然想要回去,也罷,今日就放下了兵器,脫了戰袍滾回去,不過……”嗚翰樂的聲音一頓,那雙帶著和無比冷霜的雙眼之中迸射的殺意,說道,“一旦出了這裏,你們的生死可就與中原毫無關係,自古以來中原軍中對待逃兵就隻有一個結果,可到了我這裏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活的機會,出去了,就不要回頭,從這邊走。”
不知道嗚翰樂說的是否真實算數,可大家還是動了心,畢竟出去了就可以拿著先前拿到的那些銀子回家買一塊地了,能抱住命要緊,誰還在乎最後這中原是不是落在了別人的手上,誰做了皇帝不是做啊,他們小老百姓可是坐不上的。
彼時,就在嗚翰樂的話音剛剛落下之際,裏麵有人動了一下,跟著另一個人也動了一下,慢慢的,更多的人動了,放了手裏的兵器,脫下了身上的鎧甲,聚眾望著那邊寬闊的地麵,在一個人的提步之後,很多人跟了上去。
嗚翰樂站在最前麵,那雙眼中迸射的無情的火光,瞧著他們的身影慢慢的隱沒在漆黑的雨色之下。
彼時,身後跟上來的一個副將低聲說了什麼,嗚翰樂冷笑一聲,低喝一聲,“放箭……”
在射程之內的所有人,瞬間成了靶子,不遠處的蠻夷人的首領從軍帳中探出頭來看著,漆黑的天幕之下那些帶著火光的飛箭無情的刺穿了同族的身體,慘叫聲和哀嚎聲從山的那一頭一直延伸到山的另一頭。
蠻夷可汗王卻大笑著拍手,對著身邊的士兵說,“好樣的,哈哈哈,來人,給暨南王送去三頭牛,十隻羊作為賀禮,哈哈哈……”
這邊的火勢漸漸平息,很多新兵還是選擇流了下來,但看著剛才險些就成了篩子的他們一直心有餘悸。彼時,聽著遠處雷聲滾動,可不是天上的驚雷卻是地上的馬蹄,就有火光漸漸的靠近。
嗚翰樂一馬當先飛馳而去,緊隨其後的許多人機敏的瞧著那些蠻夷人。
蠻夷人用別叫的漢語對著嗚翰樂隔空喊了幾聲,之後放下了身邊拴著的牛羊,扭頭而去。
嗚翰樂笑著,對著身後的人舉起了手中的寶劍,說道,“將禮物拿回去,今日可要好好的開開葷,將這群叛黨的屍體燒光。”
此舉,無疑震驚的中原內外,消息飛快的傳遍的中原的每一寸土地,坐在金鑾殿內的皇帝提著筆杆子的手微微一顫,一直深擰的眉頭聳動了一下,他的兒子,似乎與從前一樣,更像極了當年的他。
可手下的動作卻依舊在微微遲疑之下,飛快的書寫,落款寫上一行小字,“查明真身,當年之事是否真如傳言,如果真是,事成之後,殺……”
但不想,得知這消息的李風鸞和邊步天卻是在邊步天的山寨裏麵,並且已經是他們昏迷過後的第三天了。
率先醒過來的是邊步天,因為先與李風鸞落下去,他的那邊正巧有課樹杈,就被掛了上去,兩個人飛出去時候沒多久就被中間的樹阻撓的鬆了手,李風鸞飛出去很遠,落下去的時候摔斷了很多橫插過去的高樹,在他昏睡之前甚至r聽到了咚的一聲巨響。
幸得邊步天的人早早的尋來了,不然,那天之後的大雨一過,兩人就暴屍荒野,成了野獸的盤中餐了。
邊步天捂著劇痛的腦袋看著昏睡不醒的李風鸞,瞧著那雙好看的眉眼傻嗬嗬的笑,他怎麼也想象不到當日為什麼就將這麼好看的姑娘家當成了男子,不過現在想想,若非因為看成了男子,現在怕是也不會認識。
李風鸞睜開雙眼的時候就看到他咧著白牙跟白癡一樣低頭傻笑,她無奈的坐起身,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自己有些渾濁的腦袋,問他,“笑什麼,看我昏睡很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