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文順軒也似乎失去了興趣,端著茶盞,將才說了一半電話咽了回去。
他本想說,“我想我可以放你一馬。”
可是,這樣的話卻總是在他看到她那雙仇恨的雙眼之下全都沒有了任何要說出來的理由。
兩人陷入了安靜之中,期間就隻有輕微的風聲,吹動著樹葉呼呼的響,兩個人好像安靜的已經消失了一半。過了很久,文順軒將手手裏的茶盞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瞧著依舊站在跟前的她,瞧著她垂在兩邊的手臂,突然很想有一種將那雙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裏麵的強烈感覺。他往往都是一個行動派,所以,想到了就要去做。
他毫不避諱的將她的手捧在手心裏麵,毫不顧忌李風鸞狠狠的目光,低頭放在手裏輕輕的嗅了一下,跟著很是享受的笑著對她說,“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跟著,他靠過來的身子貼上了她的肩頭,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脖頸間。
李風鸞卻好像木頭一樣死死的站在遠處,一動不動的繼續仰頭看著麵前的月光,卻在陡然看到了那個從月光之下一閃即逝的黑影之後露出了點點的微笑。
文順軒好像注意到了她身上不對,低頭瞧著她的臉,不禁問道,“你既然不情願,為何不殺了我?”
“唰!”他的話還未說完,陡然在身後傳來一聲劍鞘拔出來的龍鳴,跟著就看到刺眼的光線折射之下是一隻冰冷的尖頭,而握著劍的主人便是那個已經渾身怒火的嗚翰樂。
李風鸞輕笑著,拂去肩頭上文順軒的手,對他說,“因為我不想暗夜失去了一個強大的敵人。用皇上對付死屍再好不過,你死了我和我王爺的麻煩就多了,不是嗎?嗬嗬……”
李風鸞緩緩轉身,回頭看著站在跟前的嗚翰樂,走到他跟前,仰頭當著文順軒的麵踮起腳尖一個吻落在了他的臉頰上,對文順軒說,“皇上,你說的沒錯,王爺一直躲閃在背後,不似您這樣敢於麵對強大的敵人,那是因為您忘記了,王爺現在還隻是王爺,您才是中原的皇帝,難道這些困難不是由您來親自麵對,我們如何安放那麼多流民和他們的心?”
文順軒麵無表情的看著站在麵前的兩人,心中的火焰已經將他的胸口燃燒起來,一直緊閉的薄唇之下滿是憤怒,怕是隻要微微的張嘴,那全部的怒火就會立刻噴射出來,
鋒利的劍鋒上滿是嗚翰樂的火氣,現在要是文順軒動一下,他的寶劍就會毫不留情的刺進他的脖子。
嗚翰樂隻在文順軒的脖子上輕輕停留下,哼了一聲,說道,“你既然求死,我不絕對會手軟。”所以,他還在想,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質問李風鸞為什麼不殺了他,就算他一個人麵對整個紛亂的中原也不想叫這樣的人留在眼前。
李風鸞挑眉看了一眼麵前的嗚翰樂。
嗚翰樂回敬給她一個惡意的眼神。
誰會想到,嗚翰樂的劍下還有一個人質,而兩個人見麵就開始眉來眼去的說著心裏話了,這樣的事情在文順軒的身上可從來都沒有過,所以他此時的怒火更加的旺盛了。
“你們走,別叫我反悔。”文順軒突然低喝。
隨著他的一聲低喝之下,周圍隱藏的黑衣高手們才現身出來。
嗚翰樂輕笑出聲,將手裏的寶劍收起來,收回了腰間的劍鞘之內,另一隻手牽住了剛才文順軒握著的李風鸞的那隻手,對他說,“我們來日方長,既然你也心細著中原,就做好你的皇帝,你該知曉一旦死侍破了城,中原便會生靈塗炭,百年來的安寧就會被打破。”
文順軒哼了一聲,卻將目光放在了李風鸞的身上,說道,“如果是她說,我或許會用心一些。”
嗚翰樂的才鬆懈下來的麵容陡然之間又變的僵硬起來,深擰著眉頭,手裏的長劍又要脫手。
李風鸞急忙上前說道阻止了就要動手的嗚翰樂,對文順軒說道,“好,那就請皇上一定護衛中原的安寧了,我們都有敵人。遲早有一日我們會相見,我希望再一次見麵的時候皇上依舊活著站在我們跟前。”
文順軒哈哈的笑著,後退幾步,將背後的路讓開一條路出來,說道,“好,哈哈,請!我們後會有期……”
嗚翰樂依舊目露凶光,不住的看著眼前的他,手中的寶劍已經出鞘,不過喘息的時間就會交手,李風鸞看了看守衛,急忙拉住了嗚翰樂示意他現在就走,盡管他知道,嗚翰樂會有足夠的把握帶著她離開,可她也不想再叫人白白的在這裏送死了。
不過,李風鸞還要帶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