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子的話,說的有些浮了,熊綢不認為他的這話是對的,放眼江湖中,有太多行走江湖的女子,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人物了。
“可是,她是一個好人。”熊綢堅定自己的想法兒,在他看來,隻有一個好人,才能笑的如同夏芸一般的燦爛。
“你要記得,你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生活的人,你的目的是複仇,所以,你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同一個女人蘑菇,熊綢,收起你的那顆心吧,動也不要讓它為女人動一下,不然的話,你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逍遙子的話,說的很是明白。
自從從百壁峰下來行走江湖以後,逍遙子的話貌似是越來越多了,他在教會熊綢另外一種本事。
那便是識人的本事。
“逍遙子……你有心事兒。”熊綢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起來。
逍遙子反臉,看著路邊高樹上的樹葉,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我愛過一個女人……”在說這話的時候,逍遙子的眼前。閃現過了一個女人的笑臉。
那個女人明眉皓齒,長發披肩,盈盈一笑百媚生……
就這樣的一張笑臉,年年日日的在逍遙子的麵前出現。
“愛她,你可以去找她。”熊綢提醒著逍遙子,他的這話,也如一盆冷水一樣,把逍遙子澆了一個透心涼。
“她死了……”逍遙子說完這話,策馬而奔,揚起的塵土,似乎可以將他那淩亂的內心掩去。
看著他騎著馬兒離開, 熊綢本能的回身去看,身後,路人無數,卻己然不見了那個身前鵝黃衣服的小丫頭。
熊綢隱隱有些失落。
都城,汴京。
妖豔的月色,隔著厚重的天空幕布,傾瀉而下。
月影之下,確是飲酒的最美時刻。
皖平客棧,兩間上房中,隱隱透露出來一線的燭光。
燭火飄動,窗台上影影綽綽。
夏芸打開窗房,向窗外的月光看去。站在小樓之上,可將入夜汴京的美景盡攬眼底。
就在這個時候,另外一個人影,突然映入夏芸的眼睛。
那人正是熊綢,夏芸剛想開口去喊,熊綢己然關上了窗戶,隻給她了一個背影。
夏芸暗自竊喜,屬於一個少女的嬌羞,再一次的浮現在她的臉上。
她沉淪了,為了這個腰係虎皮的男子沉淪了。
屋內,熊綢坐在桌台之前,將美酒灌入自己的口中,江湖兒女,一向不拘小節,熊綢此時的模樣,完全像是一個入江湖良久的殺手。
他的狀態,隨時處於一種將要戰鬥的模式,緊張,從未敢有過片刻的鬆懈。
在他的手上,沾了太多的鮮血。他的殘陽劍,也並未因為這些鮮血而變得明亮起來。
“給你講個故事吧。”逍遙子斜依在榻畔,慵懶的開口。他那修長的手指,執起酒杯的時候,柔美而細膩。
熊綢以為,他永遠喜歡的都是窯子窩,不料,這次,逍遙子卻帶他入住了皖平客棧。
熊綢將又一口酒倒入了嘴中。“你今天的故事真多。是不是要講你最愛的那個女人?”
聽到這話,逍遙子的臉上一陣的失落,他仿佛就在這一句話之後老了二十歲。
“是,就是那個女人,她是一個極美的女子,是我心中最重的女人,我愛她,固執的以為她也愛我。我小心的寵著她,嗬護著她,可是,到了最後,她卻告訴我,她卻愛上了別的男人……”逍遙子繼續的陳述著。
雖然,他一如往日麵無表情,但是熊綢看得出來,他的心中一定是很難受的。
“所以,你就告訴我, 所有的女人,都是會背叛的,對不對?”熊綢再出言說道。
“不,她是不愛我,並不是背叛了我們的愛情。她的心永遠都沒有背叛她最愛的男人。”逍遙子苦笑了起來。“一個人上了年紀以後,就願意把心底的故事講出來,也許,會輕鬆一些吧。”逍遙子的眼神中,極度的落寞。
熊綢沒有接話,他的眼前,又出來了碧嵐。
碧嵐仰著臉說。“呆子哥哥,等我們逃離了這裏,你娶我為妻可好?”
逍遙子繼續開口說道:“夜深了,明日是汴京城內的高員外生辰,我想帶你去吃喜酒。”
熊綢冷語一笑。“高員外是你的朋友嗎?”
逍遙子飛身,躍在榻上。“我告訴過你很多次了,我逍遙子在江湖中是從來都沒有朋友……也不會有朋友。”
逍遙子在說這話的時候,牙咬的緊緊的。
“不是朋友,那便一定是敵人。”熊綢肯定的回答道。
“明日再告訴你。”逍遙子故意的賣了一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