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綢輕笑了一下。
但凡是逍遙子帶他來的地方, 無不是一地的屍體,想來,高府隨後的熱鬧,便要定格在此時此景之中了。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逍遙子開口,竟是同熊綢商量了起來。
熊綢未說話,默認了逍遙子的話。
“多年前,在城郊住著一個女人,長的非常漂亮,可是,她是一個寡婦,帶了一個八歲的兒子。女人的姿色,天下無雙,令城中多少少女為之嫉妒,正因為如此,她被一個豪強看上,豪強色心大起之時,欲對寡婦不軌,那豪強非一般之人,他小小用伎,將女人的兒子擄走,他告訴女人,若你不從了我,我便殺了你的兒子。女人擔心兒子的安全,不得己,委屈求全,隨了豪強……”
逍遙子在講這個故事的時候,他的眼睛始終看著高府的大門。
“三個月以後,豪強厭倦了女人的身體,就把她送給了一個知縣,當然,還是拿她兒子的性命威脅她,女人無奈,隻得又隨了知縣。那知縣亦是一個好色之徒,當女人終於看清楚這幫人的嘴臉,知道他們不會歸還自己的兒子以後,她便想方設法的刺殺知縣,不過,卻沒有成功,而後,知縣將她送入了死牢之中……”
聽到此時,熊綢依然是麵無表情。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的喜怒,己然不在臉上表現了。
“她的命運,可想而知,那些死囚們看到如女人這般國色天香的女人的時候,如惡狼撲食一般,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在女人的身上發泄,直至她的身下血流成河,奄奄一息……”
這是一個很俗套卻又很淒涼的故事。
熊綢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聽了這個故事以後,他的心裏麵竟泛起了陣陣殺意。
是猛怒,是暴躁,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逍遙子,這個女人是你的什麼人?”熊綢問及。
逍遙子苦笑了一下。“她不是我的什麼人,我隻不過是受人所托,為她報仇。”
逍遙子伸手,指向了高員外。他的手指,一瞬間在高員外的身上定格。
“汴京,便是那個可憐女子所死去的地方。我們所住的皖平客棧,當年,是這個可憐的女人經營。”
沉默,長久的沉默,話及此時,熊綢與逍遙子誰也不再多說一句話了。
“我去替你殺了他們……”熊綢猛然起身。
可是,逍遙子卻將他按下。
“不急……”
“逍遙子,你想親自動手?”熊綢覺得今天的逍遙子有問題。
“我本是一個殺手,沒有好處,不為任何人辦事。這是規矩。”逍遙子冷冷的回答。
“既是受人所托,自然得幫人辦事,不用你動手,我去替你殺了他們。”熊綢起身,不再多問什麼。這麼多年以來,他早把逍遙子的事情當成了是自己的事情。
既然是有人托逍遙子複仇,他辦了也一樣。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逍遙子端起一碗茶水,灌入了自己的口中。
“你我師徒一場,今日,我便替你完成這所托。”說完,熊綢提劍而起。直奔高府大門而去。
這一次,逍遙子卻並未攔著他。
但見他起身飛行,若是一隻孤燕一般,飛向了高府的房頂,俯視著下麵的一切。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副畫卷,美的比及一個女子還要美好。
熊綢入得高府大門,左右家丁看到熊綢的打扮,眼神之中無不鄙夷。
他們的眼神,激發了熊綢的殺氣。但見他舉起殘陽劍,隻一劍,二人頃刻倒地。
高府,一陣恐慌。
“當你的劍,所殺的人達到一定的數量的時候,你便會與你的劍產生一種合二為一的感覺。劍便是你,你便是劍,出劍之時,所向披靡,無人能敵,每刺殺一個敵人,便會讓你產生一種神秘而又玄妙的感覺……”
房頂之上,逍遙子依然是一個良師,熊綢每出劍收劍之時,便有一個,或者幾個人倒在地上。
可是,熊綢依然沒有找到那種玄妙的感覺。
高府,血流成河,一個又一個的人,倒在熊綢的腳下。
此刻,他所斬殺的好像並不是人,而是沒有生命的物體。
那潺潺而出的血跡在告訴著所有人,高府將有一場滅頂之災。
現場是極為的慘忍,當熊綢提著劍,一腳踹開了正廳的大門之時,高員外正與人對飲甚歡,當他接觸到熊綢那雙嗜血的眼睛的時候,他的眼中出來了驚恐之色。
熊綢就是熊綢,他的殘陽劍,絕不給任何人半分生還的機會。
劍起劍落。屋內亦如屋外,屍體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