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洗秋泉(1 / 3)

圖門清在虛陣開啟不久就離開了洗秋泉,他知道來洗秋泉的人多是奔著三法門而來,若他要在這兒正也中了敵方的算計。跟三位總司商量了一下,洗秋泉由安之樂坐鎮,選幾個守營的暗羽手,剩下的人還是照常去巡山,完成已接的任務,二十一人中除了左扏和陶矢矢留守響泉,陳陳不進巡山,剩下的全去打遊擊戰。安之樂不想在洗秋泉進行車輪戰,速戰速決會讓不少挑釁的人跑到洗秋泉來刷經驗。選了孔維究、慎妙、柏阡、何向四個人留下。當他點完名時,不少人都很納悶想不通這是要設個什麼局,這四人的組合誰都沒料到。論殺隻有孔維究一個人,而且還是不見人不露臉的暗殺,一次應對不了多少人。慎妙擅長美人計,但虛陣之內要讓人短時間中美人計難度還是很高的。柏阡不是能動手的貨色,縱橫家以耍嘴皮子的口頭交涉為主,真要遇到高手隻有挨打的份兒。何向在應天法門裏一直是守護者的吉祥物角色,保著三法門四方太平,沒人見過他動手,連生氣罵人都沒印象。“挺好。”圖門清語氣倒不像是讚同,但也沒反對,隨便吩咐了一下帶著逄奉和楊久久走了。韓攸這次的虛陣下的任務是保護巫夜,巡山中巫夜跟木葉紋在一起,真要下手幹的話,木葉紋比韓攸狠得多。韓攸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分配。巫夜有什麼計劃並沒直說,而他帶走的人比安之樂的選擇更怪,除了木葉紋之外還叫上了周蜜和彭祭。周蜜的陰損在百家裏是出了名的,隻要她一出現四律鐵定是防備得很。彭祭是個氣運吸血鬼,發起火來自己人都不能幸免。圖門清放心地把洗秋泉留給安之樂,一方麵是在虛陣下建陣內陣的圍剿能力,安之樂不論從實戰還是計策方麵都要遠遠高於自己,另一方麵,他認為還是友情支援一下哥們比較保險,這事兒不僅關乎三法門更會影響到學堂現有的製衡關係。如何對抗四律,牽製打壓還是殲滅鏟除,圖門清在跟李其歌、鄒遷他們計劃虛陣的時候就沒拿準主意。鄒遷和陶改傾向先牽製如果牽製不住再下狠手。其歌說等真的打起來隨心情,現在想好到時候臨時變卦也大有可能。沐跟他一樣猶豫不決,在沐看來現階段學堂整體勉強算很安定,沒挑釁四律的必要。楚況一直未發表意見,他覺得現在局勢並不是三法門做得了主的,如果四律要滅三法門,那三法門隻有滅四律一條路可走。安之樂等著暗羽手們都離開了洗秋泉才把留下的四個人召集在一起,“你們一直想聽我的計劃吧?”柏阡拍拍何向的肩膀,“你反正無所謂,我是沒啥想法,要圍要堵隨你。”“我做什麼?”慎妙無助地看著安之樂,生怕在這關鍵時候做錯什麼給他添亂,“要動手的?”安之樂想了想搖搖頭,“倒是不用你動手。”說著從背包裏拿出個盒子擺在桌上,一按盒子上的鎖扣,巴掌大的木盒隨著金屬開合的聲音一層層展開,看不見任何金屬配件的盒子撞擊聲越來越大,延展開後足有半人高,一米多見方,裏麵閃出各色的扣環,小指粗細的扣環上閃著微微亮光。安之樂伸出手指輕輕貼在扣環上,便有一個類似抽屜似的匣子緩緩移出來,慢吞吞抬手落指拉出三個匣子。分別取出三樣奇怪的東西,一對兒藍色的鳥拖著長長的尾巴,半個金虎符,三支一組的飛鏢。“飛鏢給你。”安之樂遞到孔維究手中,孔維究一根根拿起來仔細看了又看,皺著眉頭盯著安之樂,“鏢?我是用弓弩的啊。”安之樂撚著一支飛鏢的頭,左手捏住鏢尾,用力一抻,飛鏢成了一支箭,竹質的鏢身閃現出金屬光澤,“試試看,就知道了。”孔維究雙手合十做出金剛界自在印,一把十字弩懸於雙肘內,掛上箭後猶豫著往哪裏射比較好。“等等,這個你放肩上。”安之樂指著兩隻藍色的鳥,瞅著何向,“站在慎妙身邊。”何向琢磨不出這兩隻藍色小鳥的來曆,也就聽從了安之樂的安排,小心翼翼捧著鳥放在左側肩上,剛剛落上肩頭,兩隻鳥騰地撲在一起,青色光芒一閃,融成一個光點微微啪地一聲不見了。何向隻感覺左肩一沉又恢複了原狀,好像沒什麼發生,眼前出現一個青藍色的圈,範圍很大,圈中起碼能站下五六個人,“這個光圈是做什麼的?”“什麼光圈?”孔維究順著何向手指的方向什麼都沒有,“你肩膀上的鳥哪去了?”安之樂提醒何向往慎妙身邊靠一靠,“孔老九,用你的鏢和我給你的鏢射他倆試試看。”“哦。”孔維究抬臂提腕甩手就是一弩,正中何向眉心方向,箭一離弩又變回成鏢的大小。何向下意識躲閃了一下,鏢跟著他擺頭的晃動還是戳進了眉心,沒入的一刻青光猛地一跳,鏢消失了何向安然無恙。何向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精神,孔維究低頭發現兩支鏢旁邊出現了剛射出去的那一支。“下一個。”柏阡看著起勁,慫恿孔維究繼續,“你自己的箭試試看。”孔維究左手四指握住拇指,隨著大拇指彈出手中出現一支紅色的箭,順著箭身如血流淌著液體的色澤。還沒等柏阡做好看戲的準備,箭已穿入慎妙胸口,同樣青光跳了一下,慎妙毫發無損輕鬆就將箭從胸口拔了出來,“這什麼?沒受傷,沒血。”安之樂雙手壓在何向肩膀上用力一搖,兩隻藍色的小鳥躍出跳入手掌裏,“司命星君的渡鴉雛鳥,一雙承命六禽複國,這裏是一雙。何向看到的光圈就是能保命的範圍,隻要在你的青藍色圈裏的都不傷不死。”“那鏢呢?”柏阡湊到孔維究身邊,拿起一支端詳了會兒,搓了搓試著掰了掰,“不是竹子的,看起來像竹鏢,其實是骨頭做的。”“你知道?”孔維究仔細研究鏢的材質,的確是骨頭做的,手摸上去感覺卻更像是竹子,“骨頭的怎麼會消失?誰的骨頭?”柏阡拿著鏢戳了戳自己的手背,鏢尖迅速進入皮膚紮出血來,“誰的骨頭不知道,可真夠快的。”轉頭看看安之樂,“蕭道成奪賢箭……殺人好貨色!”安之樂點點頭,“縱橫家的人果然見識廣,其實是一支箭,裂成三支的,不論射出哪一支,都會再聚到一起,隻要保證身邊有一支不動就行,打到誰都不會有痕跡,不留鏢沒有痕跡,該傷還傷該死還得死。”說著拿起手邊的金虎符交給柏阡,“這個是你用的。”柏阡抓起虎符看也沒看就塞進衣兜裏,“安了,你說吧,怎麼搞。”慎妙想了想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麼,轉身坐下變成了圖門清的模樣,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說起話來也是圖門清的聲音,“是不是要玩引蛇入洞?”“算是吧。”安之樂比了下大拇指,“慎妙變身的確像原裝貨,這個假的給你。”掏出一枚紂王扳指,“一般人看不出來破綻就行,誰也不敢距離圖門清太近。”“何向,你就站在慎妙身邊,雖然誰也打不死她,但沒護著的人,打不死就能看出是假的了。”安之樂回頭看了看孔維究,“你出去殺人就行,進洗秋泉的能殺多少殺多少,不用計較是不是四律的人,大不了事後找醫家的人救回來。”“我呢?”柏阡還是不知道安之樂到底想幹什麼,是圍剿四律還是格殺勿論。安之樂一臉嫌棄地瞪了一眼柏阡,“給你虎符了,去騙人吧。”“啊!”柏阡恍然大悟,“看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沒想到搞的是這種陰險的計策。”“你腦子崩了,我們這裏是三法門。”安之樂擺擺手,示意柏阡和孔維究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要做正大光明的好人好事,去四律吧。”安之樂吩咐完四個人就趕往巫夜一行人那邊,在洗秋泉界邊剛好追上,“周蜜,這個給你,完事兒還我。”“哦。”周蜜抬頭看了看安之樂,又瞅了瞅手裏的一枚六博棋棋子,“武帝梟?你怕我死啊。”安之樂把要說的話又咽回去了,板板地說了句,“能用上。”“知道我想玩什麼,擔心了?”巫夜笑著戳戳彭祭,“怎麼看都不像大仇人,咱們走吧,過了好時候就趕不上樂子了。”韓攸和木葉紋都還不知道巫夜想幹什麼,木葉紋習慣了跟著就跟著,韓攸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玩什麼?什麼樂子?”“你說學堂裏誰最怵周蜜?”巫夜咧著嘴不懷好意地盯著周蜜。韓攸皺著眉想了想,“安之樂?不對,他這一點兒都不怵。給我一分鍾……”尋思著周蜜身邊的一攤子爛事兒,“嗯,陶改!”“不對!”巫夜搖搖頭,“他倆有繁霜至曙的通感,陶改要是怕她,她就該怕陶改了。”彭祭高舉雙手,“我知道!所有跟陶改對著幹的人,都會很怵周蜜。”“啊?跟陶改對著幹不是應該怕陶改嗎?”韓攸的話剛出口才覺得彭祭說得沒錯,“也對,陶改是明著來的,周蜜嘛,不好說。”“好說,好說。”周蜜笑嘻嘻搖晃著手裏的武帝梟,“有通感,陶改憤怒我也會憤怒,他有殺心的時候我也有殺心。不過,我倆做事風格不同,就這點兒小區別。”木葉紋攤攤手,“不隻是風格不同吧,能力也不同,不然安之樂怎麼會給你那個棋子,安心送死吧。”“有這個死不了。”周蜜雙手捂著武帝梟,“我現在就想著怎麼不還給他。”韓攸跟在巫夜身後忍不住問了句,“我們跟安之樂的策略完全不一樣,是吧?”“當然!”巫夜拍拍手,“安之樂用什麼方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