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化生小心翼翼地問道:“費經理,您工作這麼忙,公司怎麼沒給您配車呢?”
費經理笑著道:“您有所不知,本來公司配了一部桑塔納的,這幾天公司業務繁忙,我也就把車交給公司小車班用去了。反正現在打的也挺方便的。”
聽了費經理的話,金化生不僅又對費經理產生了幾分好感。這年頭能替公家著想的官兒實在不多。
金化生又小心翼翼地陪笑道:“費經理,我有個兒子也在西城區鋼管廠上班。”
費經理道:“哦,那個廠效益不好嘛,也是這次被兼並的廠家。”
金化生紅著臉道:“就是,就是,這次他們廠就要被你們公司兼並了,也不知道兒子他能不能……能不能去得了你們公司?”
費經理道:“去不去得了這得要看他個人,我們公司肯定隻接受那些能認真工作。能吃苦耐勞的人。”
金化生趕緊說:“費經理,我兒子就是您說的這號人啊,你看這幾天加班,他硬是吃住在廠裏,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費經理沉默一會兒,轉頭對金化生道:“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金化生喜出望外,他又生怕費經理沒聽明白,趕緊補充道:“金屬的金,新舊的新。”
“金新。”費經理從內衣裏掏出一個小本本,抽出水筆邊聊邊寫著。
金化生看在眼裏,喜到了心裏,他的一顆心幾乎快要跳出來了。
的車到櫻花小區B座後,他們坐電梯到了9樓18號。金化生不僅在心裏暗自羨慕,瞧人家多神氣,住的是9樓18號,久要發,久要發呀,有氣魄。
金化生將工具袋放在地上。
費經理輕聲地說:“金師傅,現在是深夜了,你幹活時盡量輕些,以免影響別人休息。”
金化生點頭輕聲應道:“這個我知道。”他心想,這年頭能處處考慮到別人的人是越來越少見了,這費經理人還確實不錯。
金化生果然沒吹牛,手腳麻利地隻用了五、六分鍾就將門拾掇開了。
“多少錢?”費經理笑著手向口袋伸去。
金化生趕緊按住他的手道:“費經理。您這就太見外了,這次就當我學雷鋒,義務勞動,以後有活兒的話,我一定嚴格收費。”剛才打的錢就是費經理付的,金化生正為此事懊悔,現在他怎能收費經理的錢呢。
費經理還想說什麼,金化生道:“現在夜深了,我要是和費經理爭起來,一定會影響大家休息的。”
也許這句話起到了作用吧,反正費經理終於將手放了下來。金化生緊忙撤離。
第二天傍晚,忙了一天的金化生回到家,就打開電視機,本市新聞聯播的時間就要到了,這是他每天必看的節目。
新聞開始了,漂亮的女播音用略帶方言的磁聲調播誦道:“我市西城區櫻花小區B座9樓18號,昨晚發生一起特大盜竊案,屋主是西城區一家私人企業的總經理。據屋主講他前日從銀行提出21萬元現金準備於今日買貨用。因昨晚陪客戶去夜總會喝醉,今天早晨回家,才發現現款及其他貴重物品均被洗劫一空。據公安部門介紹,罪犯是通過打開門鎖入室的,作案手法老練。目前此案公安機關正在進一步追查之中。
金化生隻覺得渾身不自在,驀地,箭似地射出屋門向派出所跑去,他此時隻想對公安人員說:“我還記得那狗日的臉。”
刑偵辦公室。新成立的涉毒案刑偵組全體人員都到齊了。葛偉、大老李、張婷、李俊,每個人臉上都透著堅毅,這就是刑警的生活。
紅鷹聽了大老李介紹,覺得這涉毒案暗藏玄機。“戰友們,王所、張婷、韓梅他們剛剛結束了古墓區刑案偵破,大家又為涉毒案偵破走到了一起,我相信我們是一個攻無不克的集體。濱城市發生的一起開門入室的特大竊案。根據‘一招開’金化生向警察報案,那個中年精瘦,穿富貴鳥皮鞋的男子,很可能與我們涉毒案件有牽連。我們知道,瘸王集團成分複雜,而支撐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黑社會流氓集團,不僅僅是靠場麵上的打打殺殺。老所長提醒我們,一定要注意隊伍本身的驕兵情緒,我讚成葛所長的判斷。大老李獲取的情報很及時,我想同誌們肩上擔子不輕。我們要作深入細致的工作。不要大張旗鼓,打蛇要打在七寸上。下麵,你們再具體合計一下,我有事先走了,謝謝同誌們。”紅鷹起身與大家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