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我先你半小時到桃林侍侯。我見你彎腰弓背直奔竹樓,證實了我的判斷。我原想助老兄一把,又怕引你疑心,所以在你上竹樓時,我已翻進“千朵儂芳”商店,網了一袋“螃蟹”。說完,穿地風往地下一抖,25塊各式手表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媽的!沒吃到天鵝肉倒叫天鵝夾了一口!”黑老鴉想起昨晚那事,就憤憤不平。一個大男人,竟鬥不過一個小女人,這事兒擱在誰身上都叫窩囊。
“你呀,成老兄,不是我穿地風說你,有種的千萬別粘花惹草!幹我們這一行的,誰粘上誰倒黴。”穿地風提醒地說。
“穿地風,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昨晚我從竹樓逃離的時候把瘸子的錢夾丟了,內麵有800元現金。”黑老鴉著急地說。
“現金都不大要緊,隻是那個小錢夾,倒有些麻煩。”穿地風分析說,“你剩下的錢呢?”
“我已藏在桃花觀左側竹林往下的溪溝旁的一個岩隙內。”成昊鴰說道,眼神流露出不安。
“走!到竹林邊看看。你的漏子捅得太大,說不定警方已采取行動。”穿地風收起手表,急促地說。
黑老鴉、穿地風避開人流,專撿灌木茂密處行走。
摩頂鬆下,一青年正攀樹架通信線路。
微風起處,漾起陣陣馨香。
“嚓啦”剝皮鉗掉在地上,架線青年往下看時,無意發現右150米有兩人攀坡,一人頭上還纏了塊黑布。是遊人還是鬧肚子,都不象。他趕緊下樹將疑點報告了護林員。護林員通過崗亭電話報告公安值班室。
一刻鍾後,鐵鷹和助手小羅等一行5人來到了摩頂鬆景點,在架線工覃雲和護林員指點下,迅速對桃花觀左側竹林形成了半月形包圍。
黑老鴉、穿地風鼠竄藏髒地點。
成昊鴰指著一塊青石:“就在那!”說著伸手去搬青石板。“啊!”的一聲,黑老鴉象觸電似的反彈,一個倒滾,納頭便拜:“山神息怒,山神息怒!”。那樣子多少有點滑稽。
穿地風被這意外的舉動懵了。急忙上前幾步,隻見一條2米長的菜花蛇蜷曲洞口邊。頭昂著,怒視來人。
隻見這穿地風不慌不忙,扯了根草梗作武器。草梗在蛇頭上挑逗,蛇被激怒,口舌發出噝噝地響聲。好個穿地風,就地一滾,手已捏到菜花蛇七寸上,蛇拚命扭曲,蛇身纏過手臂伸向腰際。
兩名偵察員從側後接近,目賭穿地風製服菜花蛇的同時,兩支黑洞洞的槍口已對準犯罪嫌疑人。
“不許動!”穿地風被意外的聲音震懾,手一鬆,菜花蛇反咬一口,穿地風“哎喲!”一聲,蛇下地,悠哉悠哉地溜進灌林叢中。與此同時,穿地風被反剪。
黑老鴉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小羅,架線員覃雲緊追不舍。
竹林茂密,偵查員行動遲緩。追捕人員眼看黑老鴉就要竄上大路,心裏急如雷火。
“哪裏逃!”冷不防鐵鷹一聲斷喝,從斜刺裏殺去。
黑老鴉調頭,抓住一根長竿竹,縱身一躍,將身體蕩出3米。抓住另一根竹竿,再次蕩起,幾個回合,又到了溪邊。
鐵鷹也不弱,飛身一縱,幾個點跳,便落在了黑老鴉的前麵。
黑老鴉一看,側身順溪溝往上跑,卻被護林員拿棒截住了去路。
黑老鴉回頭,站在一塊頑石上,眼睛滴溜溜亂轉。
突然一個黑狗鑽洞,企圖從鐵鷹胯下溜掉。哪知鐵鷹早有準備,就勢一腳,踢中小腿,黑老鴉就擒。從岩隙裏取出被盜現金,時間剛好一天。黑老鴉落網。
“轟、轟......”雷聲、雨聲交織一片。
黑老鴉從回憶中透過氣來。那次失手,被法院以盜竊罪、強奸未遂罪判了7年;穿地風也因盜竊罪判刑3年。一想到這,他就忿忿不平。他恨那些為虎作脹的小人。他從見義勇為典型宣傳欄中了解到,使他蹲大獄的就是那摩頂鬆架線的覃雲告的密。你一個小架線工,管那麼多閑事幹嘛?如果那次不破敗,說不定我也抖上了。
“媽媽的,你叫我不得安穩,我也叫你活得不舒服!”他黑老鴉再也不是過去的黑老鴉了。大獄“深造”後,他有了一批臭味相投肝膽與共的朋友,他被眾人推上了“大哥”的位置。他雖然不是一呼百應,起碼也是一呼十應了。
想到這,他神秘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