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子夜遭竊(1 / 2)

▲“我叫提籠雞,飯不吃了。你家廁所在哪裏。方便方便!”女主人手一指。便去招待客人去了。有了電,男主人便去收拾地方放錄相。郭本生竄到屋後,麻利地將雞趕進編織袋,從屋碭頭走了。一小孩相遇,飛跑告訴女主人:“提籠雞走了!”女主人說:“他沒要工錢,讓他走算了。”小孩一下懵了。

雨過星朗。大概久旱的緣故,剛才那一陣暴雨,僅濺濕了地皮,於是涼快了許多。

山梁上,匆匆走著一行人。借著星光,依稀可辯他們臉龐。

領頭的是他們的大哥,綽號黑老鴉的成昊鴰,國字臉,左眉上那條行疤痕是促使他今天報複行動的原因。後麵跟著的是他一幫小兄弟。依次走著白麵郎君老二劉小武,老三穿地風鍾彪,老四黑麵狸錄剛,老七提籠雞郭本生。

這裏地處桃源、石門、臨澧三縣交彙處。

山道來的左側是石門的古圩羊毛灘,右側通向桃源三大圩場的雙溪口,左前三十裏側是石門、臨澧兩縣相連的潘家鋪。他們要去的地方,便是桃源境內的爐子崗。

不到半個時辰,幾條魔影便來到了突襲地點,覃雲的住房爐子崗中心地段,這是一條隆起的丘陵。住房坐北朝南,一連四間紅磚瓦房。門前是村加工房,一條馬路從中間穿過。

黑暗中,成昊鴰手一點,黑麵狸、提籠雞一上一下望風去了。

接著,成昊鴰附耳穿地風,你去加工房,我和老二去住房,要狠要快!穿地風三蹦兩跳就到了前麵。

此時,覃雲夫婦正在酣睡。夫婦倆除開商店外又承包了村加工房,生活有如芝麻開花節節高。昨晚天氣涼爽,夫妻倆延長了加工時間。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夫妻辛苦創業的家當,正同時遭受浩劫。

加工房,穿地風麻利地切斷電源。又熟練地卸掉電機、皮帶、電閘及機械零件,凡有點價值的,都裝入了事先準備的麻袋。然後打開大門,一聲貓叫,黑麵狸應聲而入。一前一後,兩人將裝好的麻袋抬到離現場50米的土坎下。穿地風返身進屋,搜索錢物,最後連加工錘,電工鉗等一並囊刮而去。

覃雲住房。黑老鴉用隨身攜帶的馬釘掏洞撥閂,進入灶房。白麵郎君翻搖頭進入內房,打開房門。此時能聽見東頭臥房覃雲夫婦勻勻的鼾聲。二魔頭施展竊技,電視機、電扇、自行車等及三皮箱商品全部請到了室外。在白麵郎君、提籠雞轉移贓物時,黑老鴉再次進入室內,將床上床下所有物資一掃而淨。臨出門,扔下一句:“叫你媽的好睡,叫你報案!”

黑老鴉一行,將偷來的東西分成幾捆,挑的挑,馱的馱,不倫不類地往石門去了。

他,這叫作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這個主意是老二白麵郎君出的。想當初,他獨人獨馬,東遊西蕩,一個人往往擔驚受怕,也沒現在的氣魄。蹲大獄他先後結識了瘦猴馬八,黑麵狸錄剛,小泥鰍魏梟雄,加上穿地風鍾彪,他們成了朋友。

回來二年內,又有白麵郎君劉小武,妻弟提籠雞郭本生入夥,形成了目前的氣候。白麵郎君的到來,使他改變了莽打莽撞的習慣。他現有四大金剛、八大槍手,想到此,步幅輕快起來。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

老二劉小武三步並作兩步趕了上來,扁擔在他肩上發出吱吱地響聲。“大哥,小心無大錯!”

“嗯,媽媽的!我一高興就”黑老鴉說道,他經劉小武一提醒,自我感覺黑夜也太張揚了。

“大哥,我們往哪兒走!”劉小武小心地問。

“到提籠雞家去!”提籠雞本是他的內弟,如果有什麼細軟,他是大哥,可以順理多得一些,這是黑老鴉的小九九,旁人一下很難揣測。於是由提籠雞上前,抄小道往提籠雞家去了。

郭本生的家在石門盤石境內,門前有羊毛河流過,與桃源熱市、雙溪接壤。談起郭本生的綽號,還真有點來曆。

郭本生原本是一名農電員。走東家,穿西家,倒也有些微利。遇到紅白喜事,還會有紅包打發,小日子過得倒也不錯。後來竄得多了,對各家各戶也熟悉起來。

一日,其妻馬月英,俗稱打詿嘴,哇哇地數落起來:好你個郭本生,你看人家都發了,我還跟你守破廟!打明日起,我要天天見葷腥,月月有錢花!

“我哪裏有錢?”郭本生哭喪著臉道。

“你不會向你姐夫學著點!”馬打詿回說。

“叫我去作賊呀!”郭本生回敬。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別人有,我們缺,拿來補充補充,這叫拿來主義,虧你還在外麵跑!上回你和我姐夫弄了幾根樹,這不,我們就有了椅子、桌子,有什麼不好!”馬打詿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