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情竇初綻(1 / 2)

除了時下流行的學曆,相貌等條件外,劉曉麗看重的,更多的正是這位貌不驚人的麻醉師的家庭。恰恰又在這一點上,劉曉麗又總是耿耿於懷,遲遲下不了決心。醫院外麵的大馬路,他們不知道“壓”過多少回了,關係最終還是處於曖昧狀態。準確點說,是劉曉麗遲遲不肯表態。

麻醉師的父親是個副局長,但家有有三個孩子,麻醉師是老大,上麵還有兩個在讀書。爺爺奶奶輩仍健在。出身貧寒的劉曉麗,渴望過一種優厚的物質生活,小兩口不僅能卿卿我我,耳鬢廝磨,經濟上還能稱心如意。她深知,作為一個護士,通過自己的勞動,要得到這些,絕非容易。

她祈求通過婚姻這條路,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她的美貌,又為此提供了足夠的使人傾倒的本錢。既然一時還沒有太合適的,象麻醉師這樣的小夥子,當然也可以解悶。

誠然,劉曉麗對麻醉師,一開始絕不是毫無一點感情的。她喜歡他,假如他父親的官再大一些,她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她的悲劇,完全在於給純潔的愛情,增加了太多附加條件的砝碼。

一個花好月圓的夜晚,兩人來到了情侶們的聖地,一處幽靜的河邊公園。

公園的人,多得象北方人年三十煮的餃子。到這裏來的,絕大部分是體溫不正常的年輕人,他們正處於戀愛的高潮期。到這綠蔭紅花掩映的地方。借助夜幕,說出一些白天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

公園裏的空氣,讓人覺得,除了淡淡的花草芬芳,還有濃鬱的愛情的糖分子味。輕風徐徐,傳遞著情人間乳燕呢喃般婉轉的話語。月兒羞了,躲進一塊雲中偷眼望著,星星眨著調皮的眼睛。

麻醉師的心跳加快了,急促吹出的熱氣,撩擦劉曉麗烏黑秀美的鬢發。他們走著走著,隻覺得一陣陣乏力,不由自主地停下來,靠在河浜的鐵欄杆上。劉曉麗的軀體,一陣陣的發冷,在微微的顫抖。麻醉師挽住劉曉麗的那隻手,鬆開了,膽怯地滑向了她的腰肢。劉曉麗低低的呻吟了一聲。頭,無力地靠在麻醉師的肩膀上。

“曉麗,你喜歡我嗎?”麻醉師在劉曉麗的耳邊輕輕地說。

“嗯。”劉曉麗挽得更緊了。

這個“嗯”既複雜又含羞。使麻醉師熱血沸騰。他變勇敢了,粗魯了,一把扳過劉曉麗軟軟的身子。

第一個男人暴雨般的熱吻,印在劉曉麗的臉上,嘴上。

麻醉師醉了,幸福得幾乎昏了過去。

月兒露臉了,用潔白純真的光華,為他們祝福。星星笑了,激動得淚光閃爍。風,把這一片深情,送向四麵八方。

三個月後,還是那個地方,劉曉麗背著手靠在欄杆上,臉陰沉得能擰出水來。她平靜地對麻醉師說:“我們,唉,還是算了吧。”

“什麼?你說什麼?”麻醉師一下懵了。黑暗中,他瞪大了嚇人的眼睛。

“我們分手吧?”劉曉麗轉過身來,輕聲的說道。

“我們不是好好的嗎?”麻醉師一下子懵了。

劉曉麗已經走出幾步遠,扔下了還在那裏發呆的麻醉師。

那一夜,麻醉師在公園徘徊了半宿,直到公園管理人員趕他走,他才如夢初醒,拖著沉重的腳步踏上歸途。回到家裏後,他又在床上“烙”了半夜“燒餅”。第二天,他就病倒了。

“你他媽的真是個窩囊廢,你把她‘咪硒’了,看她跟不跟你?”有人跟麻醉師出餿主意。

他知道“咪硒”的含義。可是,談何容易,劉曉麗現在連麵也不照一個,就是路上碰見,也形同路人。而且,他不是那種卑鄙的登徒子。他忽然覺得自己吃了虧。他想起了那件860元的大衣。終於有一天傍晚,在醫院的大門口,他堵住了坐在一個他不認識的小夥子的摩托車後座上的劉曉麗。

“你把大衣給我。”

“什麼大衣?”劉曉麗明知故問。

“我給你買的那件!”

“嗬,又不是我要你的,是你送給我的。送給別人的東西,還興要回去啊。”

“……”麻醉師被嗆得差點昏過去。

中秋節那天,麻醉師多喝了幾杯悶酒,脫得隻剩一條褲衩,在球場上又哭又笑,連唱帶跳。幾位護士圍過去看熱鬧,她指著其中一位說:“你是劉曉麗,你說過,你喜歡我。哈哈,我們親過嘴。”他發著酒瘋,報著籃球架“啃”了起來。

幾個人架住他,把他連拖帶拽送回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