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塵笑：“停屍間。”
樸昌曄下意識退了一步，顫聲道：“鬧鬼？”
戚妄塵看了他一眼，像聽笑話一樣輕笑，說：“三更半夜的醫院裏，會不會鬧鬼，這我不知道，不過在沒有保安的住院部裏，經常有來偷盜屍體的人，倒是屢見不鮮。”
聽她這麼說，樸昌曄才鬆了一口氣，說：“你，你早說啊……”
不過，想起戚妄塵剛才的話，也算是安慰，他心裏不經意劃過一股暖流。
就在他們說話間，從那條走廊裏，果然走出了一個人影。
步伐不緊不慢，站在燈光下——
一米七左右，中等體型，短頭發。
樸昌曄感歎了一下，戚妄塵在那時所觀察的準確。
走出來的人，是個中年男子，穿著一身皮夾克搭泛白的牛仔褲，胸前斜挎著一個淺棕色的包，癟癟的，一如他消瘦的臉頰和肚子，不過更重要的是——
並沒有什麼，攜帶著屍體的痕跡。
見狀，戚妄塵握了一下樸昌曄的手，暗暗告訴他別打草驚蛇。
因為剛才，他已經聽她的建議，把槍給收起來了。
戚妄塵鬆開手，走上前，說：“你好。”
那個穿皮夾克的男人，聞聲嚇了一跳，因為他一直在看著腳下，並沒有注意眼前，多出了兩個人，
因為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我們就先叫他皮夾克。
皮夾克謹慎的，打量了兩人好一會兒，視線遊離來去，尤其是在戚妄塵受傷的手臂上。
好半天，皮夾克才說：“你們……是什麼人？”
戚妄塵動用演技，放出這些天來學習的友善，笑了笑：“看病的。”
皮夾克很謹慎，繼續問：“看什麼病？”
這時，樸昌曄走了過來，指了指戚妄塵的傷手，倒是沒什麼善意地說：“您看不見嗎？”
皮夾克沒說話。
戚妄塵回頭，看了樸昌曄一眼，示意他安靜。
當警察的，對好人壞人，總是打心底裏，有一種超離奇的直覺。
樸昌曄就是感覺到了。
這個皮夾克，怕不是真是個盜屍的。
樸昌曄警惕的問：“您是來幹什麼的？也是看病的？”
說著，他意有所指的看著皮夾克，手腳利索，除了有點偏瘦，完全的健康人一個。
什麼？內傷？
別忘了，現在這個地方，可是外科急診的範圍。
皮夾克看他一眼，似乎很反感和樸昌曄說話，半晌，不情願的說：“病人家屬。”
這是住院部，倒也合情合理。
在這期間，戚妄塵一直看著那條走廊，它在皮夾克身後，也是皮夾克走出來的方向，沒有燈光，一片幽深，剛才也沒見皮夾克拿手電什麼的，倒是足夠神秘。
“師傅，問您一下，這裏頭是到哪的啊？實不相瞞，我們要去二十層，可是找不到上去的電梯了，正來回轉悠著呢，那裏麵有別的電梯嗎？”
戚妄塵回過頭來，衝皮夾克笑了一下，這麼說道。
說著話，她示意著那條走廊。
皮夾克看她一眼，同樣不情不願地回答，道：“洗手間。”
戚樸二人聞言，一個對視，心下都犯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