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等他道歉了,我也會認錯。(1 / 2)

極巧合的是,苗文淵和我們一個宿舍。

在這座人類聚集地中,我們是作為普通士兵被歸類到隊伍當中的。因此,如不出意外,接下來我們還是需要戰鬥,戰鬥在最前線。

來到宿舍,簡單整理一下個人物品,然後穿著軍裝,我就直接躺到了床鋪上。這座宿舍就住有我們三人,一座高低鋪,一架單人床。我睡在高鋪上。

今天拉響了紅色警報,而這個警報要求每一個士兵保持時刻能集合進行戰鬥的狀態。所以我才把槍械放在床鋪旁邊,身上也一絲不苟地穿著製式白色軍裝。

窗外的夜色很沉,就像是濃墨一樣,暈染在人的心上,但不會散開。苗文淵在路上遇見我們後,就一直露出那種擔憂的表情,在入睡前也是那樣——幽幽地歎了口氣,想說什麼卻一言不發。

斯文特關掉了電燈,然後也躺在了船上。

我閉上了眼睛。

——

過去了多長時間?……似乎不到二十分鍾。我像是介於睡夢與清醒之間。

火焰、慘叫……明黃色的熾烈火焰,冰冷的雪摻雜著血,被燒毀的勳章在天空下閃著破碎的光芒……

大腦猛地炸出撕裂感,下意識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死亡的火焰、天藍色的瞳孔……

唔?什麼聲音……?

似乎有人隱約地說話,但聽不真切。

“前輩,可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啊……”

“我說了不用叫我前輩。而且,我也不是強要他去怎麼樣,隻是看不慣這種尋找借口的行徑。這就是害怕了,這就是膽怯,居然還說什麼心理創傷,渴望平淡……這不是拿來做借口的!。”

什麼聲音?……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脫離了噩夢,耳畔響著輕聲的交談聲。眼前是漆黑一片,隻能借著窗邊隱約月光模糊看見天花板。

“可每個人都會懼怕死亡啊,嘿嘿。”

聽起來非常舒服的純樸笑聲,讓人很容易生出好感。那是……苗文淵的聲音?

“而且啊,前輩,你想想看,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出色,精通理論,有著獨到的政治見解,甚至在這個年齡寫的文章還能得到大師賞析。”

“啊哈?出色?……”似乎是斯文特的聲音,其中帶著不滿的意味,“他說我什麼?你是沒聽見。我隻是指正他的問題,他就說我的這些東西——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

“所以說呐,前輩,是人都會怕死,想離開前線,這也不算是問題啊。而且,既然你和他想法相悖,你幹嘛要這麼在意他呢?”

斯文特的聲音悶悶地響著:“……我來到那個基地時,有時候想跟人談些東西,也就他會聽會兒了。”

我此刻大腦才真正清醒起來,聽到他這句話,不由得抿著嘴唇,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自己隻是無心之間的敷衍,就值得他這樣嗎?

“所以嘛,前輩,有時候找個理解你的人,這也是很難的。他能理解你,你也要試著理解他嘛。”

苗文淵……話說起來,為什麼他對我們的事情這麼關心?嗯呐……他大概就是一個很在意其他人感受的好人吧。

這樣的人多點,也挺好的呐。

“而且呢,前輩,說起來,究竟是什麼讓你到了這麼個小地方……前輩不是說你的目標是那條最前線嗎?”

“啊,這個啊……”斯文特躺在床上,沉默了會,“因為我母親的緣故。”

苗文淵也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道:“那樣啊……那我就不問了,畢竟每個人都有些事情不能告訴別人。”

沉默,靜謐的夜晚,甚至連我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窗外的厚雲流動,遮住了月亮。話說起來……苗文淵稱呼斯文特為前輩,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