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談公事的地點定在了一家高大上的ktv中。

為什麼不直接去軍營或者在鬱薄言家?

因為可以嗨一下啊!

呸!

你們想想啊,ktv是什麼地方?又不會令人起疑心,人員嘈雜,加上包房裏都是吸音材料,隻是順帶嗨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隊員們絕對沒有私心!

好吧,其實公事沒有什麼好談的,一刻鍾沒有到就談完了,剩下來的時間都留給了如狼似虎的隊友們。

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鬱薄言的腿在微微顫抖。

她此刻正承受著像骨頭寸寸碎裂的疼痛,雙手緊握成拳,青筋隱隱暴起,又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壓了下去。

該死,隻是用內力加持在腿上勉強行動了一個淩晨而已,可是還是那麼痛。

是的,沒有錯,鬱大少的確是殘廢了,昨晚的行動隻是在強撐罷了。

但是,長年累月中練成的何時何地何事都麵不改色神功讓她神色沒有一點變化,好像那個痛到呼吸都輕緩到隻殘餘一點氣息,痛到雙手在掌心留下八個月牙印,痛到那瘦如竹卻挺如竹的脊背隱隱彎了下來的人根本不是她。

鬱薄言一抬頭就看見了一群大男人在一起狂歡,好像他們才是一體的,她隻是一個外來的闖入者罷了。

雖然說理論上是如此沒錯。

但是鬱薄言一想到自己與他們的格格不入,心裏就暴躁地想殺人。

憑什麼他們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而自己不能。

憑什麼他們可以歧視白頭發的“怪物”而自己就是“怪物”。

憑什麼他們可以歡呼雀躍不行禮數而自己時時刻刻需要保持良好的教養。

憑什麼他們不用從小服用中藥而自己就是一個藥罐子。

憑什麼他們可以不用藥物維持生命也可以健康的活下去而自己一旦失去藥物就會立即死亡。

憑什麼他們可以劇烈運動而自己隻能苟延殘喘。

憑什麼他們可以擁有最貼心的朋友而自己隻能始終保持與人相處的距離。

憑什麼他們可以肆意抒發自己的想法和情感而自己隻能保持微笑和沉默。

他們真是和小時候的那群歧視她的孩子一樣讓人討厭,令人作嘔。

她嫉妒了,她從小就嫉妒。

她現在的風光都是那些人幫自己的啊,可得好好感謝他們呢。

她從小就被排斥,小孩子因為知道她的身份高不可以打,就對她使用冷暴力。

她漸漸內心冷血,也漸漸麵上和善。

為什麼,他們可以擁有我生來就沒有的一切。

為什麼呢?

為什麼!!!

鬱薄言此時此刻的瞳孔中散發著暴戾。

身子突然往前一撲,桌子上的玻璃杯被她全部掃落在地,無數顆色子被砸的支離破碎。

鬱薄言也不在忍受,當即像被囚禁了千百年的困獸突然掙脫束縛,對所有健康快樂的人類充滿了惡意。

“啊!——”

雙手更是止不住地狠狠敲在了自己無力又疼痛的雙腿上。發出沉沉的悶響。

青筋暴起,雙手顫抖,頭發被汗水沾濕。

整個人兒都陷入了暴戾之中。

左寒他們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目光看著鬱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