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山紅毫不客氣,坐在席上大吃二喝,隻是不見肚腹隆起,也不知道那些飯菜都被她吃到了哪裏去。最後心滿意足的拿起餐巾抹抹嘴,當著旁邊當差的副官和勤務兵,她問雷一鳴:“吃飽了,接下來幹什麼?”
雷一鳴答道:“聽你的。”
滿山紅向他一揚眉毛:“睡覺去?”
雷一鳴站了起來:“好,睡覺去。”
滿山紅當初和雷一鳴睡了一覺,感覺不錯,還想睡第二覺,哪知道這雷一鳴是個魔鬼一樣的人物,一覺過後,就對她開了殺戒,這第二覺,也就始終是沒能睡成。
雷一鳴並未對她留情,她也未見得愛上了雷一鳴,可她這人與眾不同,素來是想要怎樣便要怎樣。她存了這“第二覺”的心思,便非要如願以償不可。如今雷一鳴洗漱更衣,上床躺了,留了一半的地方給她。她草草的收拾了一番,一掀毯子也上了床。
上床之後,她上下顛了顛,感覺這彈簧床墊挺舒服。轉身從後方抱住了雷一鳴,她說道:“你這張床,有點像我家裏的床,都夠軟的。”
雷一鳴閉了眼睛:“睡吧。”
“好啊,來吧!”
“來不動了,睡吧。”
滿山紅出了手,往他腿間掏了一把,掏得他翻身一躲。而滿山紅收回了手:“真不行啦?”
雷一鳴重新背對了她:“等我把那一箱子藥吃了,或許能行,也未可知。”然後他把毯子向上拉了拉:“躺下睡吧,我已經陪你睡了,你還鬧什麼?”
“你先睡吧,等你睡了,我好宰了你。”
“你不能。”他閉了眼睛喃喃說話:“嘉田不許你對我下手。”
“唉,想那麼多幹嘛?先宰了再說。”
雷一鳴一笑:“你舍不得。”
“你都不行了,我還有什麼舍不得的?”
雷一鳴真有了一點睡意,所以不再理她,同時也相信她不會對自己下毒手——下午他仔細觀察過她了,她看他的時候,眼中有惡意、沒殺氣。
雷一鳴的算盤,這回隻打對了一半。
淩晨時分,滿山紅忽然出手,把他狠狠的撕扯揉搓了一頓。他們二人之間的性別若是能調換一下,那麼雷一鳴必定會在天亮之前失貞。夜是月黑風高夜,房內伸手不見五指,隻聽那彈簧床墊上撲通撲通響個不停。滿山紅騎在雷一鳴的肚子上,一邊嗤嗤的笑,一邊撕開了他的睡衣。雷一鳴猛的把她掀了下來,雙手抓住了她的兩個腕子,他翻身把她摁在了床上,正要嗬斥她幾句,哪知道她一膝蓋把他頂了開,並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抓住他的手腕,把他仰麵朝天的摁了住。雷一鳴頭暈目眩的陷在床裏,隻覺天旋地轉,哪裏還有力氣反抗?頭皮忽然一痛,是滿山紅鬆開了他的腕子,改抓他的頭發——一手抓了他的頭發,一手抽了他一記耳光,“啪”的一聲,相當響亮。
他急眼了,猛的向上一挺身:“好你個小婊子——”
話沒說完,化作一聲慘叫,因為小婊子好整以暇的背過手去,險些一把將他抓成了太監。
窗外門外立刻一起有了動靜,值夜的副官隔著房門問道:“司令,您沒事吧?”
片刻之後,房內傳出了雷一鳴咬牙切齒的回答:“沒事。”
滿山紅是個殘忍的人。
她十五歲那年開始殺人——殺人,殺動物,殺一切生靈。不是殺到了一定的程度,她也沒有資格在石礫子山揚名立萬、做大當家。
現在,她的身份變了,形象變了,但是靈魂沒有變。她不知道自己對雷一鳴懷有何種感情,她隻知道自己對他有欲望——性的欲望,食的欲望,虐殺的欲望。
自從認清了他是個壞人之後,她的欲望越發強烈。有張嘉田在,她不能真對他下死手,可要不了他整條命,要他半條命也行。
於是她在床上對他死纏爛打,當真要去了他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