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於衣間的綾珣不經意露出半截，女子目光一滯，愕然道：“二位，可是仙門中人？”
“啊？”我怔了怔，看著女子臉上尤為複雜的神情，一時竟不知道該否認還是該確認。
“不是，隻是會擺弄些刀劍之類的普通人罷了，況且也隻學了些皮毛，隨身攜帶，隻是習慣罷了。”程凝墨忽然否認道，女子聞言眸光一黯：“啊……就說麼，仙人……怎麼可能顧及到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轉念一想：“不對啊，那你方才所說毫無頭緒的事又是什麼？若不是仙門中人，為何要打聽邪祟之事？”
“……”
咳，好像是前後矛盾了？
“偶然聽得罷了，雖不是修仙之人，但也略知一二。受人委托，純粹打聽打聽。”
“這、這樣啊……”女子話音一頓，見我們二人不想再多說什麼的模樣，也不再追問下去，靜靜地坐在一旁出神。
“娘--”
房間裏怯怯走出一個小孩子，同樣是個小丫頭，但比起身旁那個，顯然還要小很多。
“你怎麼又出來了？娘在招待客人，快回去！”
小丫頭像是沒聽到一般，徑自向我們這兒走。她身上的衣服尤為破舊，一塊一塊的補丁縫在上麵，再加上濺上去的幾點油漬，不免讓人心疼。
“妹妹，快過來！”身旁的小丫頭忽然朝她招了招手，小孩子怔了怔，竟真跌跌撞撞地朝我走來。
我都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想把那小屁孩擋回去，但她卻已經膩了上來。
什麼愁什麼怨啊……我就不該在這兒停留一刻好麼！
這畫麵不覺得很違和麼？
“看樣子，這兩個孩子很喜歡姑娘你呢。”女子見狀不禁莞爾，“平時都是很怕生的孩子，姑娘你很有小孩緣啊。”
什麼跟什麼！我把這倆撥開還來不及啊！
“那、那個，我在你們這兒借宿一晚應該沒問題吧？”
畢竟這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頭緒，城西那麼大個地方，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拽過來了！
找錦繁？不存在的！找師姐？更不存在！
剛才掃視周圍一圈，基本都是寥寥幾戶人家，況且多數都是緊閉著大門，完全感受不到一點城鎮的熱鬧與生氣。
--這年頭，連吃頓飯都難，還談別的事？
“啊，可以可以……若是兩位不嫌棄的話。”女子眸光一黯，輕喚了聲兩個孩子：“雪兒，別給姐姐添太多麻煩。”
“娘要去哪兒？”
“去隔壁，借點東西。”女子簡簡單單撂下一句話，便匆匆朝門口走去。
這是徹底信我們了？把兩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留自己家裏……是真不怕我們會做些什麼還是怎的……
臨近冬至，夜黑得特別快，不知不覺僵坐了大半天。兩個小屁孩兒無時無刻膩在我身上，一口一個姐姐簡直叫得我腦子裏一團亂。
而身旁某人似乎除了偶爾嘲笑幾句，存在感基本為零啊。
想想阿寶，似乎還怎沒這倆這麼鬧騰。
……
但至少也不會反被這倆調戲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