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沛輾轉許久都無法入睡,卻見窗外黑影一閃,他連忙披上衣服起身追了出去。
跟著那黑影追到一個城外的樹林,那個黑影才慢慢停了下來,良沛手持的佩劍直至他說道,“誰!”
那黑影轉過身麵對他時,便有所了然,“是你?”
“你明明就想起來了!”
“我確實是想起來,隻是沒想到你居然剛來確認。”良沛鄙夷的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淒慘一笑,拉下蒙麵黑布,一張清秀的臉頰出現在月光之下。
是沐菊……
“秦翰我沒想到你真的沒死。”
“這叫天有不測風雲,你應該沒想到烈雲王居然救了我,今日你來又是為何?”良沛知道是沐菊之後,明顯帶著不屑,更不想與她糾纏。
“沒關係,就算你記起了所有的事,但我想你應該不會不顧及家人的安慰吧。”
“嗬,我秦翰本就孤身一人,我何來家人讓你威脅?”
“秦大哥,你是不是記錯了,你在京都還有個老母親呢,你母親特別喜歡我,有時候她甚至惋惜,若是你沒死,定要我做她的兒媳婦。”沐菊說話時帶著涼涼的冷意,秦翰是個漢子,但總是有把柄的,若不是在來江淮的路上他發現了她是細作,她也不會殺了他。
怪隻怪他知道太多,怨不得別人。
秦翰眼中一眯,殺意顯露無疑,這個女人留在斬蓮身邊必然是個禍患,她今日做錯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來與他示威。
秦翰忽而低聲笑了起來,再次抬頭,他的眼中早已布滿殺意,“沐菊,我本不想揭穿你,因為我已經做好了脫離離魂宗的準備,隻可惜,你做賊心虛,今日便想封住我的嘴。”
話語剛結束,秦翰手中的刀刃猶如染了血光一般,刀鋒狠厲,步步緊逼,沐菊沒想到良沛會狗急跳牆。
沐菊很吃力的與秦翰過招,若是正麵對決沐菊絕對不是秦翰的對手,那一日也是趁他不備在他的酒中下了毒,將他推入江淮河中。
“你就不怕我一死,京都那邊的人就會動手嗎?”
秦翰的刀鋒一轉,方才惱羞成怒,竟然忘記,若是沐菊死了,母親的生命安全能否得到保障?
沐菊見秦翰略有動搖,飛快之下將毒針架在秦翰的咽喉上,“你隻要為我做一件事,我絕對不會傷害伯母一根汗毛,等你做完這件事情,我也會退出離魂宗。”
秦翰看著沐菊冷若冰霜的眼睛,淡淡回道,“什麼事。”
沐菊得意一笑,唇靠近秦翰耳邊呢喃一番,便飛身離去。
***
清晨玉帛醒來時金昱已經出門去了,這些日子他都在部署兵力,防範南域偷襲,拓跋律然已經在去京都的路上,不過兩日便可到達。
而這兩日正巧就是金昱的生辰,金昱準備在這一日將玉帛接回烈雲王府,並大擺酒席慶祝。
“阿昱,我不要回去,在哪兒不是呆著啊?幹嘛非要回去啊?”玉帛一大清早就來著金昱撒嬌,她可是真心不想回去,那王府裏死氣沉沉的。
“就回去個晚宴,難不成本王的生辰你也不參加了?”金昱將她抱在懷裏,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帶著責怪的意思。
“還不就是你們這些個江淮的官員過來拜一拜,你們這些王孫貴族啊,就是喜歡別人拜你,你又不是什麼關二爺,幹嘛沒事找人拜?”玉帛極不甘心的唱反調。
“你這是咒本王?也罷,你若是不願意去,就呆在這裏,晚點我就回來。”
金昱沒有強迫玉帛去,因為他也不想過這場生辰,隻不過正巧趕上了時間,便可以利用一二。
玉帛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金昱分明就是在牽線拉牛,過生辰也不過是個幌子,隻怕這生辰裏必然有事發生。
隻不過如今誰還記得金昱的生辰?
玉帛並非不想為金昱慶生,而是那天她想去見一個人。
午時過後,玉帛這些天身體也好了許多,便跟著士兵在烈日下訓練,良沛時不時從她身邊走過,似乎有話想告訴她,但見玉帛專心致誌的練習,便沒有開口。
良沛轉過頭沒一會兒,邊聽從玉帛的方向傳來一個士兵嚎嚎大叫的聲音,“你怎麼回事!?”
“大哥,你是自己往後退了一步,你的屁股才戳到我的矛上,我的矛還沒有抗議呢,你叫什麼?!”玉帛撐著矛與眼前高出她半個頭的男人對視,滿臉不服氣。
“你的矛要抗議什麼?我的屁股好幾天都不能坐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屁股不長眼,自己戳上來。”玉帛扭過頭不理他,轉身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