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那邊一回府,沒多時就有人傳了消息過來。
藍珍抓了幾個銅板給那報信的婆子:“拿著去買點瓜子磕,您有心了。”
婆子頓時笑嘻嘻地離開。
要知道中等的大米一升也不過八文,爺回來的消息早晚會傳到福晉耳裏,她不過是提早來報個口信,就能得一升米,拿回家裏小孫孫又可以吃上幾天。
她這一回去,那些以為她是白走一趟的婆子看得羨慕不已。她們這些婆子可比不得福晉喝爺身邊伺候的人,不過是府裏最底層的下人,一個月的月錢也不過三百文,就是有打賞,也不過四百文。哪裏比得上其他人,就福晉身邊的大丫鬟,單單一個月錢就是一兩銀子,別說作為大頭的還是各種打賞。最為羨慕地就是方嬤嬤等人,聽說隻月銀就是三兩的銀子了。真是同人不同命。
等四阿哥匆匆過來的時候,舒宜已經在門口等待。
四阿哥見狀,伸手握住舒宜,二人往屋子裏走去。
秀兒的腳步一頓,又退回去。
多兒正在做針線活,前些日子她做了好些帕子,今天開始打算做一些荷包,這些拿來打賞人都是可以的。
“怎麼又回來了?”聽到推門聲,多兒看到秀兒去而又返,不禁奇怪。“是又落了什麼東西嗎?”
說罷起身四處看了看,她想早一點找到了,讓秀兒離開。
要說恨她,多兒早就不恨了,可恩怨扯平,她不太樂意和秀兒來往了。隻是對方這些日子屢次上門,她總不能次次把人趕走,一次進來,接下來大多也都是她不敲門進屋了。
“沒……沒什麼。”秀兒無意識地拽著帕子道。
多兒微微皺眉,隨即低頭繼續手中的事情。
她這些日子是聽煩了秀兒的那些話,什麼爺對她們好,什麼福晉來了就不一樣,什麼福晉妒忌她。
真是胡言亂語。
她是不想在和秀兒那些事情又關係,原本前頭傳了話來讓她開始伺候,隻是多兒不放心,自己求了方嬤嬤這才又領了針線活在屋子裏做。
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總不能再出什麼事情吧。
多兒抬頭隱晦地看了秀兒一眼,秀兒的表情扭曲,她心裏咯噔一下,抿了抿嘴,暗想她不會又要使壞吧。
隻是……
多兒低垂下頭,她到底是秀兒帶進來的。
在堂屋的黃綾一見四阿哥和福晉進來,立刻起身行禮。
舒宜擺擺手:“去把冰碗那一碗過來。”
四阿哥皺眉:“對你身體不好,這種不宜多吃。”他記得上一輩子福晉的身體就不太好,若非如此也不會就隻有弘暉一個孩子,看來回頭得讓蘇培盛去請太醫來一趟。
“所以我隻要了一碗,到時候爺同我一道吃吧。”舒宜討好道:“爺先吃,我用剩下的。”
等黃綾送了冰碗過來。
四阿哥不客氣地拿了過來,一口並一口地吃。
舒宜看得心疼,好一會兒道:“爺這東西涼,您少吃一點啊。”早知道自己等這位主來之前先用了。
四阿哥看著還剩下三分之一的冰碗,才大發慈悲地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