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小培擺擺手說:“空談無用,咱們還是去現場看看吧,希望能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韋小培很清楚,莫武和柳月飛滿懷期待,都在想他的超能是否能解開這道謎?他們興趣十足地跟著韋小培出發。
現場已經基本清理完畢,在這方麵有關方麵的效率還是相當高的。由於所有跌進小池的橋板都被肢解了運走,現在小池恢複了本來麵目,完全朝天暴露著。那根橋柱成T字形,孤立地矗在小池中央,與兩邊的斷口遙相呼應,中斷的公路像一條巨蛇被攔腰砍成兩截,在烈日下發出無聲的哀鳴。
韋小培一到小池邊,立即眉頭一皺,嘴裏發出呀一聲驚叫。
“怎麼啦?”柳月飛總是很敏感,對我察微觀幽,連我嘬嘬牙,她都會馬上警覺。
“水……”韋小培說。
莫武問:“水怎麼啦?”
韋小培指著水池,問他:“你看看,這個水池中的水,跟我們釣魚那天有什麼區別沒有?”
莫武伸長脖子瞪著那雙綠豆小眼,用最強的聚光性觀察半天,茫然地搖著頭說:“看不出有什麼區別,水還是水嘛。”
“我的意思,是水的清澈度。”韋小培提示著。
“清澈度?”莫武又審視一番,仍然搖頭,“好像,跟那天沒什麼差別。”
“比那天清,還是比那天渾了?”
“一樣吧。”
這時柳月飛忍不住了,催促道:“韋小培,到底是什麼問題,你還是爽快點說吧。”
韋小培指指水池說:“莫武也說了,這個池子裏的水跟那天我們釣魚時是差不多的,既沒有變清,也沒有變渾,這不是很古怪嗎?”
柳月飛問:“古怪什麼?”
韋小培說:“校花你昨天沒在現場,而我跟莫武是在的,我們親眼見著工程人員清理水池中的橋板,當時的現場是什麼樣?這個水池邊聚集了好幾十人,有些人穿著連身皮衣皮褲下在水池裏,用工具切割橋板,最後把切好的塊件用吊車吊上去裝車。莫武肯定也看到了,水池裏的水是什麼樣子。”
莫武連忙點頭:“當時都把小池搞成泥漿池了。”
“對呀,這麼個小水池裏掉滿了橋板,每一塊切割的塊件都從泥水裏撈起來,整個小池被攪拌得成了一池泥漿,可現在你們瞧瞧,才過了一夜,水池中的水就恢複到塌橋以前的狀態了,但這個小池明明是死池,沒有溪流通過的,它的自淨能力會這麼強嗎?”
聽韋小培這麼一說,莫武也覺得很有道理,他伸手劃拉著水麵,認同韋小培的話,“就是,昨天下午我們看到的是一池泥漿,都快成麵糊糊了,怎麼今天麵糊糊就全部成清水了?”
還是柳月飛機靈,立即找到答案,“是不是,這個小池塘底下麵有洞,通地下河吧?”
“好,假如你這個推論成立,池塘下麵有洞,通著地下河,或者會有泉眼滲出清水來,但有一個問題卻也解釋不通。”韋小培說。
“什麼問題?”柳月飛問。
韋小培指指水塘的塘沿,問莫武:“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坐著釣魚,那水麵到哪個位置?”
莫武望了望橋柱,其中一根橋柱在臨水麵以上十來公分處有一個小小的印痕,他指指著橋柱說:“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的水麵正好在那個印痕下麵十厘米的樣子。”
“那就是說,今天的水麵,跟那天的水麵位置一模一樣,沒高也沒低,對吧?”
“對,完全一致。”
“這不是很怪嗎?”韋小培提醒說,“如果真有地下河相通,或者有泉眼能補進水來,怎麼這水麵沒有升高呢?水麵沒升高,水池裏的泥漿倒全沉下去,沉澱速度這麼快,怎麼解釋呢?”
莫武和柳月飛綠豆眼對大杏眼,研究著卻沒結論,兩人都臉露迷茫。
“那你說,這是什麼原因?”柳月飛問韋小培。
韋小培卻聳聳肩:“目前我也說不清。”
“怎麼,你真的沒超能力?”柳月飛似乎有點失望。
“先別急,”韋小培說,“我有沒有超能不是問題,反正既然我對這件事感興趣,那就一定要找出塌橋的原因,給出一個答案來。”
“那你有答案了嗎?”莫武問。
“還是老話,飯要一口一口吃,解謎嘛,要找證據,要有藝術性。”
莫武問:“現在要怎麼幹?”
“你給吳局長打個電話吧,讓他帶幾個測量人員來現場。”韋小培指揮道。“叫他來時,把塌橋部位的圖紙也帶來。”
莫武攤攤手:“吳局長的號碼,我又不知道,往哪裏打?”
“把你的手機給我。”
莫武拿出手機遞給韋小培,韋小培拿在手上並不按數字,直接按下通話鍵,就把手機還給他:“給,已經通了,準備接吧。”
果然裏麵響起喂喂的問候聲。莫武慌忙接聽,“喂,你好,請問你是吳局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