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話沒問完,羅驤就摁斷了電話。
他自己都滿頭霧水,怎麼去回答人家?
他先急急趕到黃金小區。情況比新海岸更特別,竟然是有台挖掘機被吊在一號樓的頂上,將剛封頂的屋麵全部掀了下來,而且正在像啃甘蔗一樣從上往下啃。
羅驤站在下麵大聲吼叫:“你們誰是頭頭,給我站出來。”
那台挖掘機停止工作,有個人探出腦袋,朝下麵回答:“我們頭頭叫羅驤,他現在不在這裏。你打他的手機吧。”
“羅驤?他的電話是多少?”
對方報出一個號碼,正是羅驤自己的。
“喂,你給我下來說話。”羅驤大怒道。
可是上麵的人說了一句:“我們老總說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誰也別想阻擋……”
說完挖掘機繼續開動。
羅驤一陣迷糊,這話怎麼這麼熟悉?明明就是他自己說過的……
此時手機又響了,是第四個工地打來的,說他派的人搞強拆,有兩幢樓被挖空下部,轟然倒塌。
那人憤憤地喊道:“羅驤,你太瘋了,你要對這事負全部責任……”
羅驤聽後全身冒汗,急急撥打了公安局的電話,說有人在多個小區在建的房屋上搞破壞……可
是他沒說完,隻聽公安局接聽員說:“對不起,威藍公司的拆遷是合法的,您如果有異議,請及時向法院起訴。”
這到底怎麼回事?羅驤簡直要瘋了。
天快亮了,屋頂上的挖掘機停止工作。羅驤看見那個司機走了下來,他上前堵著司機問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威藍公司的,那麼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那人爽快答應了。
羅驤讓那人坐上自己的車。
那人指指東邊說:“你往前開吧,我會指路的。”
羅驤按照那人的指點開車,最後把車停在一家公司門口,他從車窗伸出頭一看,這不就是自己的公司嗎?等他轉頭要問那人時,那人卻不見了。
羅驤頓時嚇了一跳。可他還是認為,那人乘他朝外望之際,悄悄溜走了。自己還是沒法搞清這些人的來曆。
他既生氣又苦惱,隻好進入自己的公司。當他走上五樓,忽聽上麵有人在叫他:“老總,有業務請您過目。”
羅驤有點奇怪,因為自己的辦公樓隻有五層,怎麼聲音卻來自上麵?他遲疑地走上去,原來上麵還有一層辦公樓。
他有點似醒非醒,拍一下自己的腦門說:“你瞧你,明明組建了拆遷公司,怎麼就不記得了呢。”說著進了辦公室。
有個秘書模樣的人拿來幾頁文書,原來是幾份拆遷合同,內容是威藍房地產開發公司委托未來拆遷公司拆遷幾個小區的房子,所列的,是新海岸、黃金等小區,正是威藍公司目前開發的那幾個……
“這是怎麼回事?”羅驤瞪著眼問秘書。“我們什麼時候接過這樣的業務?”
秘書冷冷地反問:“老總,這明就是咱們公司接受的義務啊。你怎麼忘了?”
羅驤怒道:“什麼?這都是他媽的什麼鬼業務?”
剛說完,秘書突然哈哈大笑:“老總,你說得太對了,這就是鬼業務啊,你難道不喜歡嗎?”
羅驤嚇了一大跳,再想問時,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那個秘書不知去向。
太邪乎了。羅驤連滾帶爬地朝樓下跑。等他到了五樓,再往上回望,根本就沒有樓梯,這個樓本來就隻有五層。
韋小培把故事講到這裏,問覃兆菲:“你聽了後,現在有什麼感想?”
“很明顯,這又是一夥鬼魅在搗蛋吧?”她直言不諱。
“好啊,你看來還是有很大進步,現在一聽到這種古怪的異事發生,基本就可以聯係到鬼魅之途。但問題是,這到底是什麼鬼魅呢?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這才是羅驤老板所麵臨的最大困惑。”
“一定是羅老板的競爭對手,當初為了生意上的競爭搞得你死我活,這些人死了,還不甘心,要報那失敗之仇,就冒充威藍公司的員工去亂搞拆遷,以陷威藍公司於不義,讓羅老板有口莫辯,進而使拆遷戶遷怒於威藍公司,再經過媒體曝光和譴責後,使威藍公司的名義大受損失,從此威藍公司在眾人眼裏就是一個強橫公司,無法無天,人們會因此提防他們,威藍的聲譽一跌到底,當然就會生意一落千丈,可能還落得到個破產的下場,這樣就報了這些怨魂的仇了。”覃兆菲振振有詞地分析著。
韋小培向她豎豎大拇指,又問道:“除了是昔日競爭對手搞的,還有別的可能性嗎?”
“如果不是競爭對手搞的,那就有可能是跟羅老板自己的手下有關吧?”
“你猜猜看。”韋小培說。
覃兆菲猜測:“是不是羅老板以前的手下,因為吃過羅老板的虧,比如被克扣工資,或者其他利益上受到損害,他們死後非常怨恨羅老板,才背著威藍公司的名義亂搞拆遷,目的當然就是破壞威藍公司的名聲,讓羅老板背上一個惡意拆遷的罪名,無法洗涮?這樣把他的公司搞錯,出了生前積攢下的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