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思周的頭離肖笑的胸口還有半尺距離時候,卻突然停住了,副院長鬆開抓在李思周後頸的手,掏出塊絹布擦了擦,似乎覺得李思周的皮膚太過油膩。
肖笑這才鬆了口氣,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剛才李思周真氣運轉,撲來之時,他就覺得胸口被壓迫地喘不過氣來,現在回想起來,有死裏逃生的感覺,便再也不敢小看麵前二人。
拱了拱手,肖笑客氣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想必是逸雲學院的門生了,不知我這位兄弟哪裏得罪了你?”
李思周此時倒有些後悔自己的孟浪,便偷偷地看向正邊上一本正經,不言苟笑的副院長。
副院長擺出一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態度,感覺到李思周依然不解風情地看著自己,索性幹脆背轉身子,走到店鋪門口,看起店鋪夥計做餅來。
李思周見自己此刻的靠山移情別戀,獨留自己向仇敵,不覺有些泄氣,再加上肖笑言語間十分客氣,倒是不能直接發火,便說道:“大當家的……”
還沒說完,就被肖笑打斷道:“不好意思,我是二當家。”
“哦,”李思周被打斷,也不覺得尷尬,繼續道:“這位二當家的,請問青衣幫是否擅長欺行霸市,壓榨良民,調戲婦女,毆打無辜?”
肖笑忙道:“小兄弟何出此言?我青衣幫雖然不是什麼正派,卻也做不來小兄弟方才所說的那些醃臢事情,其中想必是有什麼誤會吧!”
“我想應該是沒有什麼誤會。”李思周看了一眼躲在肖笑身後的鄭三,道:“鄭三,還記得前不久在城東菜市被你先後調戲和毆打的一男一女麼?”
鄭三想著自己每日裏都不在要調戲幾多女子,毆打多少男子,怎記得是在菜市還是在賭坊,見肖笑也轉過身來盯著自己,心一橫,搖了搖頭。
李思周見鄭三裝傻充愣,一字一頓地說道:“兵部尚書府!”
聽到“兵部尚書府”幾個字,鄭三瞳孔頓時放大,腦子裏想起來那一日的情景,心中大驚,那丫頭竟然真是尚書府的人!臉上不禁浮現出青紅之色。
看到鄭三的臉色,肖笑哪裏還不知道自己這個手下果然是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情,而且對方還是大有來頭,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二當家,看在我哥的麵子上,幫兄弟一把。”鄭三剛才見到李思周的身手,心裏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何況對方就是衝著他來的,連忙向肖笑求救。
肖笑見鄭三如此樣子,壓住心頭的怒火,歎了口氣道:“小兄弟,鄭三雖然行為偏頗,但畢竟是我幫中兄弟,能否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他一次?”
“不行!”李思周斬釘截鐵道:“我和你沒什麼交情,所以不必看你的麵子,你的麵子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我隻知道他傷了我的人,那我就得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肖笑看了一眼滿臉哀求之色的鄭三,對李思周道:“很抱歉,鄭三的大哥是我青衣幫的幫主,我不能讓你傷到他,所以隻好得罪了?”
“你真要為了他和我動手?”李思周問道。
“我隻是和你講講理!”
李思周朝著正聚精會神看夥計做餅的副院長喊道:“副院長大人,有人要跟我講理!”
副院長頭也不回地說道:“黃教習不是教過你如何講理了?既然人家要講理,那你就跟他好好講講,免得人家說我們逸雲學院是不講理的地方!”
肖笑不敢大意,抽出腰間的樸刀,說了聲:“那我要開始講理了!”
李思周瞧著肖笑的樣子,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想著,如果這時候黃冠教習在這裏,一定會將對方引為知己,浮三大白,燒黃紙斬雞頭拜把子了吧。
由於忍的太辛苦,李思周麵部肌肉有些扭曲,五官不禁擠在一起,看著肖笑眼中,更是心中惶恐,想著先下手為強總是不錯的,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樸刀,用刀背向李思周的肩膀砍來。
李思周好不容易憋住笑,伸出右手中指,高聲叫道:“好漢小心,我的‘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