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人(2 / 3)

“你們是誰,到這裏來瞎鬧什麼?”兩人總算忍住,沒有衝楊衝鋒等人發威。楊衝鋒對公安局一直都沒有什麼好的印象,可如今肖成俊進到公安局裏當副局長李,那總部好到這裏來鬧,但也不阻止老婆兩女發雌威。

“我是順安客運站的經理劉萍,我要見我們公司的職員,另外,對你們非法拘捕我們公司職員的事,我們將保留一切權力。”劉萍話說得很正規。

“順安客運站?順安客運和公安局以什麼關係,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兩人中的一個回答,“你們不要到公安局來胡鬧,對你們沒有什麼好處的,有什麼事找領導吧。”

“我們公司的人是你們抓的,現在公安局不敢承認?你們這是什麼態度。”阿曼說,對男人阿曼可從來都不怵的,出什麼事都會有劉萍幫他收拾,更何況現在還有楊衝鋒在。

“不要到這裏鬧,我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值班的人說,對兩女人不想發態度,但對楊衝鋒的敵意就重了起來。

“我找肖成俊肖局長。”楊衝鋒說。

“肖局不在。”一個人很不客氣地說。

“今天公安局確實抓走了我們順安客運站的九個職工,你敢說我,要怎麼樣才能見到他們,或者要怎麼樣才能夠知道為什麼抓他們。”劉萍見公安局的兩人對楊衝鋒的惡意,就站到兩人麵前去問,麵對黑牛劉萍都無所畏懼,對公安局的這兩人更不在話下。

“你們所說的事,我們不知道內情。就算真的抓走,那他們肯定是罪有應得,公安局不會隨意抓人。有什麼事明天再來問吧,在這裏胡鬧會將事情弄得越嚴重。”

“那我們找知情的人,找你們局長。”阿曼說。

“你們怎麼不聽勸?你們快走,要不然就不客氣了。”一個說。

“局長說你們找到?跟你們講明天再來,不要到這裏妨礙我們辦公。”另一個說。

“你們在局裏值班,就這態度對來放群眾?”楊衝鋒聽了心裏也有些火。

“不服氣?在公安局裏想撒野?你們到公安局裏來鬧,沒有將你們扣押起來,就算你們運氣了,快走吧。”一個說。

“是嗎?好玩打電話問問鄭遠方鄭哥,看看公安局的製度是怎麼定的。”楊衝鋒說,還真想給鄭遠方打電話,總要問出怎麼樣才能找到黑牛他們。說著就摸出手機,兩個值班的人聽楊衝鋒說後真拿出手機來,一個就走過來說“你要做什麼?”伸手一奪,想將楊衝鋒的手機搶走,鄭遠方是公安局裏的警督,兩人雖沒有犯什麼大錯,可給人告到鄭遠方那裏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楊衝鋒哪會讓他得逞,手一偏,另一隻手就叼住那人的手。那人也不是刑警裏的,可說沒有什麼身手可言。楊衝鋒一抓住他的手就知道他跟本沒有操練過,也就沒用什麼力,那人卻被捏得痛了,另一隻手就想要摸槍出來。楊衝鋒預感到他要做什麼,手稍一用力,那人的身子就歪了起來,另一個見了兩人鬧起來,也不知道同伴吃了點小虧。卻怕將事情鬧大,忙說“大家都是鄭哥的朋友,要什麼話不能好好商量?”

“對不住,我們隻是想知道順安客運公司的人在哪裏,要找什麼人才知道事情真相。”楊衝鋒說著放開那人,見那人也不敢再有什麼動作。楊衝鋒撥打鄭遠方電話,鄭遠方知道楊衝鋒和肖成俊之間的親密關係,見楊衝鋒打電話來,就接了。

鄭遠方就在公安局裏,局裏還有其他的領導都在。肖成俊卻不在局裏,到外麵執行任務去了。鄭遠方走過來,見楊衝鋒很客氣,那兩個值班的人就站在不遠不近處,想聽楊衝鋒是不是告狀。

楊衝鋒倒是沒有心思去計較那兩個人,公安局的作風他不是不知道。將劉萍和阿曼推到鄭遠方麵前,劉萍自然要最為順安客運的人到哪裏去了,他們犯了哪一條才將這些人抓了。

鄭遠方說“兩位也不用急,隻要你們的人確實沒有違法犯罪,公安局就算工作要失誤,那會糾正的。”

“對我們的職員,我作為經理可以硬朗地說一句,他們是清白的。我想見見他們,行不行?”劉萍說。

“這……衝鋒,你們知道的,我們有些事現在也不能說。”鄭遠方說,楊衝鋒不僅是朋友,更是肖成俊最鐵的兄弟,鄭遠方清楚這一點,對楊衝鋒算是很客氣了。

“我們想知道他們被抓,公安局是以什麼樣的理由,總可以吧。”劉萍不死心。

“隻能說,這次行動準備得很周密,很充分,別的真的不好說,我們也是有紀律的。”鄭遠方說。

“麻煩鄭哥了。”楊衝鋒知道鄭遠方也有苦衷,對他來說還真是說不得。隻好感謝他,將兩個女人帶出來。從鄭遠方的話裏,楊衝鋒還是聽到了一些眉目來,公安局計劃這次行動有一定的時間了,肖成俊進去後隻怕行動方案都先做好,他才沒有露出一點信息來。

到哪裏找消息呢?等肖成俊開電話那也不好,畢竟他在公安局裏還沒有什麼根基。楊衝鋒想了想,就給秦淵發了個信息去。秦淵知道黑牛和楊衝鋒之間的關係,他見是自己的信息,就算不說出來一定會想到是為了什麼。楊衝鋒就寫出一條信息去:秦書記,在忙什麼呢。

秦淵不久就來了電話,也沒有多說,就說是從市裏布置下來的,全市進行打擊黑惡勢力為柳市經濟建設掃清障礙。涉及到的人,都是有案在冊的,這次上麵態度過硬,很為難。秦淵說得模棱兩可,沒有直接點明黑牛和飛天幫,全縣裏乃至全市裏的黑幫人員全部都在名冊之內。

秦淵匆匆忙忙說了個大概,就掛了。估計他也是找機會出來說。對楊衝鋒身份的變化,秦淵心裏清楚,才會打出這個電話來,要是在春節前,這樣的電話是不可能打的。做到這樣,已經到最大限度了,楊衝鋒也不會過份地做要求。

可是,要想將黑牛和飛天幫的人(公司的人)弄出來,要找到切入口,秦淵都無可奈何,這件事也不好直接去找三叔黃天驊。全市打擊黑惡勢力,目的不外乎要將柳市的雲龍幫一網成擒,連帶將其他的黑惡勢力都連根拔起。柳市的那起惡姓事件,影響太壞,給市裏和省裏都帶來了很大的壓力。這些事,楊衝鋒早聽李浩曾說過。

不好當著秦淵的麵討論,三個人走到外麵。劉萍就看著楊衝鋒,要他拿主意。

“我們就回去?”楊衝鋒故意說。

“不行,老板。你不見劉姐急的樣子嗎?就這樣回去,劉姐哪會安生。”阿曼說。

“怎麼辦?”楊衝鋒回看著劉萍,像要等她拿主意。

“我不知道。”劉萍說,秦淵是誰劉萍還是認識的,上次出租車車隊和也都公交車衝突時,他曾出過麵,知道他是縣裏的政法委書記。政法委書記都表示沒有辦法幫忙了,她有什麼主意?

“老板,快想辦法。”阿曼說。

“有獎嗎?”楊衝鋒見兩人都急了,調侃一句。

“有獎、有獎。”阿曼說,“老板,你把人弄出來,劉姐一高興說不準將會以身相許。”劉萍正急著,也沒有錢留意阿曼說什麼,楊衝鋒也睜著沒有聽到,說“那阿曼姐獎什麼?”

“你想要什麼我都給,總行了吧。”在言語上想討兩人便宜,這兩女哪會怕這些?天天在男人堆裏混慣了的。

一時之間還真不好直接找誰,關鍵人物裏,秦淵都算不上,難道要直接找吳德慵書記或找市裏的人?

打黑行動的具體方案並製定,也就不知道行動的目標,要涉及要什麼層麵,達到什麼目的。參與黑幫的人全市裏總有大幾千上萬人吧,核心人員也有好幾百,難道要將這些人都抓走?

坐到車裏,阿曼就去搶著開車,說是讓他和劉萍兩人好商量對策。楊衝鋒想起莉莉說的,有軍人參與抓捕行動,那李浩一定知道事件具體的內容了。楊衝鋒便給李浩打電話去,李浩聽到他問打黑行動的事,說了聲“等下。”

不一會,李浩用另一個手機打來了。楊衝鋒才知道果然是針對雲龍幫那次惡姓事件,引起了從省裏到市裏的震怒,黑幫太猖狂了,也意識到黑幫的危害性。這次行動之後,整個柳市凡參與黑幫的,又是骨幹分子的,都會被抓捕。至於怎麼處理,那是第二步,落實了犯罪事實後再判刑法。總之是真正的從重從嚴,掃惡打黑,不會像以前那樣抓了就放。

聽了李浩的話,知道事情嚴重了。黑牛和飛天幫那幫子人,到底能弄出幾個來,就得看怎麼定性了。飛天幫以前到底有多少案底,楊衝鋒也不知道,隻知道飛天幫的名聲不小,能夠將其他同時期的幫會壓住,自然有實力。

李浩見楊衝鋒問得仔細,說“衝鋒,怎麼了,有朋友被弄進去了?”楊衝鋒也不隱瞞,就說有幾個被帶走了,但他們如今是公司裏的員工,不再參與哪些黑幫的活動。李浩也給不出什麼好意見來,說,“要想把他們弄走出去,就得在縣裏定性前那關搞定,報上來後,牽涉麵會更廣。”

等楊衝鋒說完電話,劉萍一直等著他,見他將電話掛了,卻不敢問。阿曼將車開得慢,也不知道要往哪裏走。

“到縣委去吧。”楊衝鋒說,秦淵先就透露了,午夜前柳澤縣打黑抓捕行動結束。隨後就會到縣委裏商討接下來的應對之策,這次抓捕的人多,市裏有領導到縣裏來坐鎮指揮,也是要將市裏的精神完整地貫徹下來。

走到縣委裏,裏麵人不少,也看出一些氣氛來。在縣城裏和鄉鎮和村,幾乎同時出動將這兩三年來涉及黑幫的人員都抓捕起來。而這次行動又隻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取證上自然就準備不足,波及麵又廣,影響裏也就很大。

省裏和市裏的意圖很明顯,經過這次之後,要讓黑幫勢力完全削弱,不能再有掀起波浪的可能。打擊力度要打要猛要狠,要今後那些小黑幫組織不敢再興風作浪。重點是柳市,對柳澤縣也有所傾重,楊衝鋒、肖成俊和齊思偉三個人就是柳澤縣的。

要撈出黑牛等人,隻怕真的不容易了。盡人事而聽天命吧,要不等風聲過後再想辦法了。

阿曼見縣委裏人不少,有些心怯。走著就向劉萍靠近,楊衝鋒見了,說“阿曼姐,你說話要算數啊。”

“什麼說話,說什麼話了。”阿曼說。

“記不得了?那就算了。”楊衝鋒本想逗下阿曼,免得她太緊張。

“劉姐,老板說什麼話?”阿曼問劉萍。“誰知道呢,又不是跟我說。”劉萍說。

走到三樓,楊衝鋒這時也不好直接走進吳德慵辦公室或縣委小會議室裏去,不知道市裏的領導是誰,現在在哪裏。總要在他們開會前見一見吳德慵,才能給順安客運和安順建築的人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