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領導,老領導。”石穩叫得夠親切,對楊衝鋒身後豐韻動人的闕丹瑩都無視了,顯得有些激動。石穩在柳澤縣進到經濟小組工作時,和楊衝鋒認識,給楊衝鋒跑腿。之後兩人漸漸覺得相處得不錯,對石穩的工作態度和工作能力都認可,而對植物油廠的態度上,更是有相同的感覺。石穩進經濟小組目的就是要解決他的級別,楊衝鋒走時已經力薦他成為經濟小組的副組長,科級級別也就解決了。
“楊縣長。”跟在後麵的文怡芳招呼到,眼角的媚意實在無法掩飾,流轉時見到楊衝鋒身後的闕丹瑩,不覺得就警覺地看了看她。臉上的嫵-媚便收斂了三分,矜持不少。
楊衝鋒見是石穩到來,便給他一個熊抱,兩人拍打著對方的肩膀,楊衝鋒這時再看文怡芳,見她臉上有一種淡淡的敵意,雖然掩飾,卻在瞟眼之間流露出來。想到辦公室裏有另一個出色的女人,楊衝鋒不覺得盯住文怡芳庭拔的凶脯上,她見到他那眼光,故意向前庭了庭。
闕丹瑩看不到楊衝鋒的表情,但對進到辦公室裏的這個豔-媚的女人,有一種直感。她一定和楊衝鋒有更深的關係,至少女人心裏很想他強占她。隻是拿不準她在楊衝鋒心裏有多重的份量,闕丹瑩禁不住將自己在楊衝鋒心裏進行比量,不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又有多少份量?
明知這樣的比較很無聊,闕丹瑩和楊衝鋒隻是工作關係,兩旁有都隻能勉強算得上,隻是覺得陪他一起工作格外順意暢快,又沒有貪念什麼。就算平時自己一個人,也從沒有想過他如何如何,連一次都沒有過。要是考慮什麼都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想怎麼樣將工作做到讓他滿意讓他少一些困難。
這時卻莫名其妙地比較起自己和這女人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來,當真是件無厘頭的事。可心裏卻阻止不了自己,忙著搖搖頭,強製著讓自己清醒。楊衝鋒的朋友來了,而且是柳澤縣的舊屬。自己理應出麵歡迎才是。
“石穩、文主任,歡迎歡迎啊。”楊衝鋒放開石穩,伸手和文怡芳握了握,在石穩麵前,文怡芳也不可能做出什麼來,兩人要將之間的事隱藏好。
“老領導一走,就將我們丟下不管了,好狠的心啊。”文怡芳說,有著體製裏男女之間說話的那種曖妹意味,這話說出來,讓人聽了反而不會多想兩人之間的關係。
“文主任,老領導哪會忘記你啊,隻是工作太忙。老領導可是最記情的人。”石穩說。
“石穩又在幫你們男人說話了,你知道不知道,男人總是喜新厭舊,見了新人忘記舊人的。”文怡芳說著笑笑朝闕丹瑩看了看,那意思就很明顯。
“楊縣,朋友來了也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闕丹瑩走到楊衝鋒身畔,身為政府辦的主任,多少陣仗都見過,也不會在乎文怡芳的這一兩句話。說後笑盈盈地看著文怡芳,並有些上下打量的架勢,像是要審視文怡芳是不是夠資格配楊衝鋒一般。當然,她也不會失禮去真打量。
楊衝鋒就介紹石穩和文怡芳的身份,闕丹瑩知道兩人是從柳澤縣過來的,也估計是楊衝鋒的舊屬。介紹後,知道是柳澤縣經濟小組裏的人,也就格外熱情些。經濟小組的人,和楊衝鋒的情誼應該是最深吧,闕丹瑩這時也拿不準文怡芳和楊衝鋒之間是不是有那實質的關係。楊衝鋒對於下屬都很關心,要是今後自己去看他,還不是這女人的樣子?他對自己雖然關心,卻從沒有那半點想法。
和石穩、文怡芳寒暄後,闕丹瑩不禁又心思多起來。
“老領導,本來這次沈縣也要過來的,可臨走時給事情牽絆住了。隻得托文主任向你問好。”
在柳澤縣時沈崇軍是副縣長,職位比楊衝鋒要高,聲望好,沈崇軍卻將楊衝鋒看做朋友對待。後來在經濟小組裏,兩人相處甚歡。時至今日,楊衝鋒是常務副縣長了,職權上比沈崇軍就要超過,當然,兩人各自一縣沒有從屬關係。“沈縣還記得老朋友啊,石穩,記著回去時給沈縣帶兩瓶‘柳河醇’去,是我敬他酒。”楊衝鋒說。
“好,一定一定。請老領導放心,一定將您的心意轉達到位。”石穩說後,大家分開坐下。秘書張智奎忙著給客人倒水泡茶,張智奎不是楊衝鋒的專職秘書,但卻是闕丹瑩信任的人,從酒廠開始準備改製方案起,就和楊衝鋒開始接觸,到現在已經很敬佩常務副縣長了。能有機會幫楊衝鋒做些事,心裏很樂意。
闕丹瑩見張智奎泡茶,也忙過去幫忙。文怡芳乘機看著她扭洞的腰,又看了看楊衝鋒,想知道兩人是不是有那種關係。也不是吃味,文怡芳很樂意見到楊衝鋒身邊有這樣一個能讓他得到宣泄的人。她以己推人,對生理和心理上的需求,看得很重要,上次就曾給楊衝鋒提議過,到柳河縣找一個女人放在身邊,隨時都可以用。
這時見闕丹瑩豐韻嫵媚,和楊衝鋒那種親昵顯然可見,心中也暗自比較。不知道這女人會不會也自己這樣肯幫他做到最徹底?男人是不是真的會喜新厭舊?楊衝鋒是念舊情的人,但在這方麵,新人自然會比舊人要好,更容易得到歡心。文怡芳也怕楊衝鋒從此就不再要她了,心中更想和闕丹瑩角逐較量。
很無聊的事,在兩女人心裏卻弄出更多心思來。
闕丹瑩端著茶走到文怡芳身邊,卻沒有停下,而是走向楊衝鋒,要將第一杯茶給他。楊衝鋒見了,用手勢帶向客人,她才走到石穩身邊遞去,總是不肯第一杯就給女賓客。石穩自然會將第一杯讓給文怡芳,那杯茶轉了兩道彎後,才落入文怡芳的手裏。讓她心中更有想法,臉上卻笑意盎然,接過茶後。等闕丹瑩回身再去端茶,笑吟地說,“老領導,柳河果然出大美女。這位闕主任我見到都心動不已,老領導好福氣啊,不會像您在柳澤時麵對我們這些歪瓜劣棗,看著都心煩。”
楊衝鋒真不好應這句話,怎麼說都會讓女人心裏不愉快,卻也感覺到兩女人之間那種莫名其妙的對立了。闕丹瑩確實比文怡芳要靚麗一分,但文怡芳的知性美也使得他讓男人更具征服欲念,男人的心裏也很怪異,也有各種癖好。
闕丹瑩聽到文怡芳的話,粲然一笑,表現出一種被誇獎的樣子來。說“文主任,我們哪能跟你比,你可是我們縣長的老感情。領導最是記情了,見你到來,是縣長到柳河後最開心的一天。”
喝著茶,闕丹瑩和文怡芳兩人都將自己的眼神看向楊衝鋒,偶爾瞟一眼對方。張智奎倒了茶後就走了,闕丹瑩本來也要走,卻又莫名其妙地留著不動。柳澤縣的兩個客人,雖說是楊衝鋒的舊屬,他們到柳河來,不是單純為彼此的情誼,而是為工作而來的,闕丹瑩作為政府辦主任進行接待也是情理之中。
坐下來,又說了一陣過去的事,將楊衝鋒在柳澤縣的閃光點,都翻出來說一遍。也不是八卦,下屬見了老領導,總要將老領導的輝煌拿出來說說,表示自己時時記住領導,也將自己和領導之間猶豫時間的分隔而苦惱出現的分生消除開。說過之後,石穩才說起到柳河縣來的意圖。
“老領導,我們在柳澤縣聽說了土嶺鄉八個村給植物油廠集資的事,吳書記立即給我們部署,在柳澤縣進行調查,收集回來的數據看,比柳河縣土嶺鄉情況更為嚴重。沈縣也急了,就怕釀出大事件來,一遍對全縣進行部署,一邊派我們到柳河縣來取經,政府該怎麼樣來應對今後可能出現的狀況。據說土嶺鄉的工作很到位,我們是專程為這事來的。”
“說取經誇張了吧,相互交流。”楊衝鋒笑著說,看了看石穩和文怡芳,又看看闕丹瑩,“闕主任安排人和客人交流吧。”楊衝鋒也不可能帶著兩人到土嶺鄉去實地看,材料、做法和效果等都有政府辦和土嶺鄉政府的人去做。陪石穩和文怡芳兩人吃飯喝酒,那是肯定的。親自將工作當麵交給政府辦主任去辦,級別就相當高了。
“好,請縣長放心,一定全力配合,讓我們鄰居滿意。”闕丹瑩笑著應下來。兩縣相鄰,可說是鄰居,以前大家沒有見過,可知道是楊衝鋒的舊屬,就不會有絲毫懈怠。
事情定下來,卻要將兩人農村人參與集資的情況先交流,柳河縣除了土嶺鄉之外,其他鄉也有類似的情況,隻不過沒有這麼嚴重而已。柳澤縣卻是大多數的鄉村都涉及到,而且都是第三批次的。也就是等有人拿到油廠給出的高額利息後,眼見油廠所說是真,才心饞加入的。更多的人,卻是因為村裏或鄉鎮裏的一些有名望的人,開始收攏閑散的資金,多人合攏成股後,才開始加入集資隊伍裏。
就是要人收集農村閑散資金,才致使農村參加集資的人猛增。他們的做法是,在一個村或兩三個村裏,名望高或者人緣廣的人,在村裏收錢也給村裏集資的人做擔保。這種擔保書沒有什麼約束力的,就利用村裏人對他們的信任和村裏人自己的那種僥幸心態。收錢的方式,不按一萬做一股,而是隨自己的意,按照拿出的錢多少,在利息上做些調整,錢越多利息自然也就越高。他們收到的總額,再投放到植物油廠裏。這些人自己不用掏錢,但獲取的收益卻大,不僅扣去村裏人的一部分利息,還會從植物油廠那裏得到相應的獎勵。
就是有這樣的人存在,才將農村的錢累積後投進植物油廠的。要不,農村沒有什麼多大閑錢,十幾戶甚至幾十戶聯合成一股(一萬)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如此一來,柳市地區各縣競相學樣,就像野火燒山一般迅疾地蔓延開來。隱藏的危機,各縣市自然也看到了。農村裏本來就沒有多少閑錢,此時全投進植物油廠裏,來年的生產就無法進行,而銀行裏的貸款已經將指標用盡,政府想要解決農村生產的自己問題,都將困難重重。
土嶺鄉是首先發現這樣的情況,應對得法,估計其他縣也會依樣解決類似問題。柳澤縣的情況更是嚴重,派人來了解土嶺鄉具體的做法,也是因為楊衝鋒在柳河這邊,不會有什麼相瞞。
臨近中午了,闕丹瑩對楊衝鋒說,“楊縣,中餐就安排在招待所裏?”
“好,都是老朋友了,到哪裏吃都沒關係。”
“楊縣的‘老朋友’過來,總不能太隨意,要不還以為柳河的人如何懈怠我們的縣長,傳出去柳河人怎麼受得起?”闕丹瑩笑盈盈地說,說到老朋友時故意看文怡芳一眼,卻見她看著楊衝鋒,那目光分明有種獻媚的意思。心裏就冷哼一聲,覺得文怡芳是侵占略奪到柳河來。卻也不想,楊衝鋒和她這政府辦主任除了工作關係什麼都不剩了。更不會在這時深究反思自己,這樣做是為什麼。
文怡芳如何聽不出來?隻是這話卻不好應對,對方客氣那是看在老領導的麵子,而自己來柳河也是來取經的,不好強辯爭氣。也笑茵茵地看了闕丹瑩一眼,這一眼就落在闕丹瑩豐-碩的凶上。兩人相比,除了靚麗有些微的差別,在這方麵文怡芳也要遜色一些,就算庭起凶膛也沒有闕丹瑩那般雄偉。文怡芳盯著那裏看,不過是告訴對方,自己明白你是用那裏勾住男人的。
闕丹瑩心裏一熱,對文怡芳的眼光敏銳地察覺,也知道她意指什麼,心中哼了一聲。想道,我才不會像你這樣見不得男人。想著也不留戀,轉身走出辦公室,安排幾個人的中餐和土嶺鄉那邊準備準備和石穩等進行交流。
辦公室裏就剩下三個人了,氣氛一下子就不同,三個人說到經濟小組,說到肖青霞、付晴晴,卻不說關躍進。估計肖青霞和他之間的事石穩他們已經知道,這些事大家心裏明白,都不會再眾人時談論。
聊到柳澤縣裏經濟小組對下崗工人的安置,文怡芳說,“領導,我們縣裏任務還很重,還有六七個廠都等待來年安置好呢。縣裏也明確給出任務,要在明年年底將這些工作劃上一個句號。石穩,下午我們就分頭行事吧,你到土嶺鄉去取經,我就找我們老領導取經,要不明年經濟小組怎麼完成任務?”
“行啊,我聽領導安排。”
楊衝鋒聽文怡芳說要找他取經,心裏就想,取經是借口,怕是要“取精”吧。這女人膽子可不小,給她找到借口到柳河縣來,哪會不得到點安慰就甘願回去?說不定會到出其他什麼借口留下來不走都不一定。
闕丹瑩辦事效率很高,沒聊多久,就回辦公室相請了。到政府招待所的包間裏,這裏的布局和柳澤縣的縣招待所類同。四個人進包間裏,餐廳就將飯食送進來,問要上什麼酒。楊衝鋒說“有沒有特級柳河醇?”
石穩和文怡芳都知道楊衝鋒的酒量,石穩忙說,“老領導,下午還有任務要忙,您看是不是讓我們給您敬過酒後,就告一段落。”
“好,那今天就不說敬酒,每人三杯。”楊衝鋒說,闕丹瑩和文怡芳見兩人說到喝酒,都不說話,她倆不知道對方酒量如何,閑錢就業些暗自相爭的意思,這時到酒桌上,彼此就可放開相拚了。好在楊衝鋒先說過三杯限量,不用擔心當眾出醜。
闕丹瑩作為主人,自然要把住酒瓶,給每個人都倒滿酒。這次他卻沒有先給楊衝鋒端過去,而是將第一杯就遞給文怡芳,說到,“楊縣,客人優先。”到文怡芳麵前時又說,“女士優先。”文怡芳將酒接連,卻要轉給楊衝鋒,說“總要先敬領導,老領導,我是沒有什麼酒量,可比不得闕主任海量啊,得把三杯該成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