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勤知道這件事牽涉麵大,也不會就這樣草率地下定論,總要和成作東細談了方方麵麵的事後,在有吳德慵來拍板。“書記,我去約他談談吧。”
“也好,也要注意下那邊。”吳德慵說。
將這事撈過來,先向市裏彙報,今後作出結果來,這功績自然就歸在縣委這邊。但事情重大,又隻能做好,卻不能心急,趙曉勤先去接觸將大體意向談好後,自己再見一麵,就可將意向書拿出來,到常委會裏通過。就算自己不說,等事情結束後全縣也會知道是縣委這邊先提出並做工作的。
楊衝鋒、沈崇軍和石穩三人在辦公室裏,商議著酒業集團分廠的建設。工程不大,但建設規劃速度快,縣裏就要在各方麵配合好,各部門都要一路開綠燈。特別是一些職權部門,一定要嚴格要求,不能向酒業集團那邊亂伸手,在工程中暗地卡拿要。
對被征地的群眾,也要做好思想工作,同時,補償要到位。具體的工作室沈崇軍常務副縣長負責,楊衝鋒自然放心,石穩主要協助,力爭三個月內項目就要投產,才能和酒業集團的規劃相吻合。
柳澤縣還是有很好的建設環境,主要是縣裏的聲望比較好,人們對縣裏的決定很信任。從鋼業公司的組建到煙廠職工的安置,以及廠址的開發,都給人們帶來了好處。雖說植物油廠的集資 幾乎所有的人都造成慘重的損失,之前,縣裏幹部也做了相應的宣傳,事件過後,人們理智下來,對政府(當時是經濟小組)也沒有什麼大的怨念。有這樣好的信任背景,要進行開發,不會有多大的阻力。但是,小心無大錯,也要防備有心人的挑撥和貪欲不滿的人。
目前,肖成俊的職務已經調整,雖還沒有完全進入角色,但也有一局之長的自覺性,知道自己肩上擔著的重擔。反而更加小心一些。在公安局裏,出任職務也有三年,自然有一些幫襯的人,誰都想自己有進步,更何況肖成俊那種軍人氣質,在公安部門裏很容易和下麵的人性情相投,情誼也容易培養。再有鄭遠方等老資格的支持,係統內也還是有威信的。
也不用秦時明給通報,肖成俊直接敲門進來,見兩位主要領導都在。忙將警服正了正,啪地給兩位領導敬了個禮,沈崇軍說“成俊局長,你當時在軍營裏呢。”
楊衝鋒笑著看肖成俊有這一身警服相襯,更顯得英武幹練,說,“怎麼樣,進入角色了吧。要記住,肩上的擔子可重著。不僅要維持好社會治安,要給經濟建設保駕護航,還要將公安係統由上至下的服務思想培養好,服務的素質提高起來,難度不小啊。破案不是目標,預防案件發生才是工作的重心。”
楊衝鋒將肖成俊推上去,雖有私誼的成分,也考慮到自己今後執政要有公安局方麵的支持,但也因為信任肖成俊那個將這個在做出色。當著沈崇軍的麵,將他的要求提出來,也讓沈崇軍知道自己不完全是任人唯親。
肖成俊的上位,沈崇軍是堅決支持的,雖然事先沒有招呼。這時,說說肖成俊也是對沈崇軍的一種交待,表示自己也是以工作為重。肖成俊當然明白,等楊衝鋒說後,才說“縣長、沈縣長,請兩位領導放心,我會盡全力將工作做好,做到兩位領導滿意。”
“看又在亂說了,什麼叫做到領導滿意?工作要做到讓人們群眾滿意!我要聽到公安局有什麼違法亂紀的事,首先就不饒你這個局長。”楊衝鋒說,雖說和肖成俊私誼是生死之交,但工作卻被你馬虎,當著沈崇軍的麵給肖成俊緊一緊,還是有必要的。
沈崇軍見楊衝鋒說得正氣凜然,心裏也是一動,肖成俊人局長後第一次到縣政府裏來,給楊衝鋒這個縣長當著自己的麵說,自然有用意。沈崇軍也聽的出來,可肖成俊畢竟是一局之長,他的麵子楊衝鋒可以不顧,自己卻不能不顧,說“成俊局長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知道,相信你一定會將這支隊伍帶好。”
肖成俊知道兩位領導對自己的愛護,連忙說了感謝。坐下來,楊衝鋒才提到找他過來,今後要做到主要工作。酒業集團落戶柳澤,對縣裏說來是天大的好事,縣裏除了在政策上給出相應的優惠外,公安局那邊更要在治安、安全等方麵給予傾斜。
肖成俊聽力後,當即表示要在酒業集團那邊派出一個小組,配合酒業集團那邊的工作開展。今後再成立一個派出所,專門負責那邊的治安問題。見自己的打算得到肯定後,肖成俊還將公安局近期工作規劃進行了彙報。
談過工作,沈崇軍說“成俊局長,如今高升了,工作雖忙,擔子雖重,你婚期要到了,可不能讓新娘子手委屈。”
幾個人都笑起來,肖成俊說,“謝謝沈縣。”
這時,辦公室門敲響。
縣長辦公室裏正說著公安局那邊的工作,肖成俊表示已穩定為主,之後逐漸地整頓係統隊伍,強化素質。具體怎麼樣去做,肖成俊是從部隊裏出來的,對於隊伍建設和隊伍整頓,還是有些跡象可尋的。
正說著,文怡芳從外進來,見辦公室裏坐著這麼些人。知道他們在談工作,就想往外走免得影響楊衝鋒。沈崇軍卻招呼到,“文主任,我們這已經談完了,你不用走。”說著和肖成俊等人都先走了。
文怡芳找縣長,見有人在沒有直接說而選擇退出,自然是有不想讓大家知道的事情。沈崇軍雖是常務副縣長,但並不是所有的工作都可以參與的。
楊衝鋒將幾個三人送到辦公室門外,折回來見文怡芳臉色有些沉重,忙問,“出什麼事了嗎?”文怡芳很少將臉色擺出來的,要沒有重大的事,總要先調笑兩句才開始說工作上的事。
“衝鋒,今早有人看見吳德慵書記站在二橋上看著城北那邊。”
“哦,”楊衝鋒也不覺得什麼,“怎麼了?”
“你不覺得蹊蹺嗎?書記對城北那片地一直都是他不願意麵對的,今天大早卻站那裏看,還看了不少時間,裏麵肯定有事情。”文怡芳敏銳地感覺到吳德慵對城北那邊的關注,會牽涉到縣政府這邊的工作。
成作東找楊衝鋒談到城北開發時,楊衝鋒沒有太往心裏去,總覺得時機還不成熟。對於城北那片地,上千畝,開發起來工程不小。另外,心中一直有一個難題,那就是怎麼樣將縣城的一中二中都搬遷出去,怎麼樣安置?自然搬遷到城北最適宜。城南這邊地勢要稍微低一些,柳水洪災泛濫的次數不少,學校放到地勢高些的地方更安全些,而城北大多為空地,要進行規劃建設,比在城南擴建學校要簡單不少。
學校建設沒有投資回報,從目前縣裏的財政看,這項工程也無法做起。總要過一兩年,等鋼業公司和酒業集團的稅收都見效益了,那是就來做這項緊迫的工作。而成作東對城北的開發,完全是從商業角度出發的,店鋪門麵和居住房,才是錦程地產想做的事。
成作東的出發點,兩人雖沒有說出來,楊衝鋒也可以想得到。城北建設一新,柳澤縣城南北兩岸對襯映輝,自然是很大的一個政績。楊衝鋒隻是想要將學校先規劃出來,然後將規劃的土地進行置換,這樣也可將學校修建成。但目前縣裏工作千頭萬緒,一時還沒有具體地去考慮怎麼樣將學校規劃出來。
這些規劃的事,也要找專業的人來規劃評估,才符合客觀規律,不能夠以自己的喜好隨意地說。目前雖或看不出不好來,但以領導的喜歡來做事,必然會弄糟糕的。一個領導往往是心血所致,說的和想的,都不一定正確,隻有專業人士來做這些,才具有前瞻性和科學性。楊衝鋒時常得到大華集團的專業人員提供的資料,對這些都認識很深刻。
慢慢養成一種習慣,做什麼決定或規劃工作,總喜歡向專家谘詢或請專業人員來做具體的事。
見文怡芳有著擔憂,他對目前縣政府和縣委之間的較勁,是很明白的。縣委書記不會平白無故到二橋那裏去,既然去了,還看了不少時間,那意圖就很明顯。柳澤縣的領導層都知道,誰要是將城北建設起來,對柳澤縣的發展進程有什麼用的影響力,而對自身的發展又有什麼用的影響力,都很明確地知道輕重的。文怡芳自然也明確這一點,得知這一消息,忙過來和楊衝鋒商議,要他心裏早有準備,早著應對。
“我也估計到了,隻是不知道他們動作不慢啊。”楊衝鋒說著將成作東找他的事說了出來。“那你還等什麼?這件事要是他們先提出來,和錦程地產做出意向,再讓縣政府來做具體的事,那不是很不妙了?”文怡芳覺得這樣自家辛苦,而功勞全是縣委那邊的,那就太委屈楊衝鋒了。
“城北那片地要是隻用來做商業開發,是不是太可惜了?”
“要我說,他們不會想這些,有人肯來做肯帶錢來建設,隻怕會將門檻都設得很低的。這樣既得利益,又有政績,這樣的好事不容易遇上了。衝鋒,成作東在你這裏沒有得到明確答複,他肯定找縣委那邊談到,商人就是來求利的,有這樣的機會哪會就這樣放過?”
很明顯,成作東是找到吳德慵了,隻是他們是不是就達成什麼協議還不知道,但楊衝鋒知道成作東是什麼樣的人,絕對不會繞過自己去做這件事。就像他自己說的,對項目在那裏做都無所謂,隻要有項目做起來,賺錢多少,甚至做虧一兩個項目,都是很正常的事。他到柳澤縣來的目標,就是自己,這一點李浩曾點了出來,楊衝鋒自己也能夠體會出來。但成作東很會做人做事,自己也需要這樣的夥伴。大華集團、銀河天集團等等的存在,楊衝鋒早就對進入體製裏發展,本質上要有大財團支持扶植認識得很深刻。成作東的目標是自己,那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和今後可能的上升空間,而自己何曾不要像銀河天集團、成作東的錦程地產來幫扶自己?
沒有銀河天集團就沒有柳河的酒業集團,也不會順利地將柳澤縣的碰柑銷售出去,這就是最好的例證。要不是成作東的錦程地產想要向自己靠攏,他們會將煙廠小區建設得如此完美?
“目前,我們當緊的工作,還是將酒業集團的分廠建設。城北那邊,你找一個人將相應的資料收集整理,不要把事情傳揚出去,至於要怎麼做,我得先想想,還要跟沈縣他們商量商量。”
“你放在心裏就好。”文怡芳見男人已經知道這事也就放心,上次不聲不響和縣委較勁一次,就獲得大勝,這時主要不是毫無準備,自然不會吃虧。對於權利鬥爭,文怡芳見多了,也沒有多少對錯的觀念,就是不想楊衝鋒吃虧受委屈。
對於城北的事,現在也不能深談,一切都還是沒有任何規劃中的事。文怡芳當然想知道男人會怎麼樣來應對,自己可做些什麼,但見男人沒有說的意思,也不去纏著。有些事男人要藏在心裏,就不必要去想法子掏出來,那會讓男人對自己煩厭的。
過年那兩天,對男人太過寵,將闕丹瑩叫到柳澤縣來一起陪男人胡鬧,胡天胡地的。現在回想起來,不禁對自己有些生氣,怎麼回事遇上這男人後,所有的事都肯幫他?也是自己輕賤,可每次想到這些,還是覺得自己這樣心安,當真是不可理喻了。說了工作後,文怡芳沒有打算就走,男人從京城才回來,兩人也沒有機會碰在一起,這時就算在辦公室裏,不想做點什麼那是假的,當然也不能做出什麼事來。
工作很多,秦時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敲門進來。加之工作忙,兩人也沒有那種心情。文怡芳走到楊衝鋒身邊,說“回來後都不跟人家說說京城那邊的事,他們都好吧。”
文怡芳雖說和楊衝鋒偷晴,但卻不會妄想著去占有著男人,要不也不會胡鬧到將闕丹瑩從柳河縣叫來,兩人一起陪男人。對楊衝鋒家裏的事也很關注,這樣就更讓男人心疼她一些。對黃瓊潔家裏是怎麼樣的情況,文怡芳不知道,但也知道她家裏不簡單,要不誰會有本身到中央黨校去學習,還要一邊生孩子?失眠沒有見多是,但不是遲鈍的人,對體製裏的事理解很透,知道是怎麼回事。
“都好著呢,就是我虧欠他們太多。”楊衝鋒說。
“男人要重事業,他們也會理解的。”兩人說起來,都沒有一點偷晴的愧疚感,很自然的樣子。文怡芳說著靠向男人,見楊衝鋒伸手過來攬住自己,說“我就想幫妹子照顧好你,不讓你受苦。”兩人說到這裏,意思就全變了,成為兩人之間的調晴。楊衝鋒捏了一把,文怡芳皺著臉說,“這麼狠心啊,衝鋒,哪次去柳河去談工作,帶我一起過去?”男人從京城回來後,一心撲到工作中,雖沒有那種冷落感,但也不想男人過分敬自己放在工作裏忘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