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楊衝鋒的目的是要掌控這次全縣幹部考評,對那幾個人,起到一個警示作用也就是了。雖說幾個人做法行為惡劣,但卻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危害,做到這一步也達到目標。將幾個人的處理延遲些,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對年終幹部考評是,所具有的震懾作用更大一些。
過一天,楊衝鋒到組織部去,全縣幹部考評工作時間已經很緊了。這得將組織部這一幫子人做做思想工作,統一思想,也要為他們減負減負。林勇軍通過之前的行動,已經將組織部裏老吳家和老龍家的人都威懾到了,但今後的工作還得要這些人群做,隻要沒有大動作,沒有給幹部考評工作造成大的危害,對他們的工作還是要盡量地肯定。
接下來的考評工作,責任人自然就換成林勇軍平時就欣賞的幹部,作為考評小組內的人事使用,對全縣說來也沒有多少影響。楊衝鋒到時,林勇軍將參與幹部考評的所有工作人員,都集中起來。聽縣委書記給大家做工作上的指示和要求,這些鼓動工作室楊衝鋒比較拿手的,很快就讓觀眾人員思想統一起來了。
三個考評工作小組,一個工作紀律督查組。考評小組的主要人員是組織部和人事局的幹部組成,而工作督查小組則是有縣紀委的幹部組成,縣委書記楊衝鋒作為督查小組的顧問,龍茂顯書記親自任組長,規格夠高的,也體現了縣委縣政府對這一工作的重視。
組織部裏的工作部署才定下來,楊衝鋒卻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是《西平日報》記者向俊濤打來的,要求見一見縣委書記,報社方麵也有工作要縣裏給予支持。
對於發生的群體圍堵縣政府門口請願的事,雖說市裏選擇了靜觀其變,由香蘭縣自家處理,但是裏不會沒有表示的。楊衝鋒知道向俊濤要見自己,或許就是市裏的意思。之前,這些記者就暗地到群眾中暗訪過了,縣裏什麼情況也都瞞不下,現在要見麵,自然是從另一角度來對待這事。
對《西平日報》記者的態度,楊衝鋒也知道與他們的關係保持良好,對今後縣裏的工作也是有不小推進作用的。回到自己辦公室,向俊濤也就到了,之前兩人都沒有見過麵。楊衝鋒見向俊濤後印象也還不錯,客氣地請他坐下。
秦時明知道對方是記者,斟茶後很客氣地端上,表示了下。當然,有領導在,不會多說什麼的,這也是秘書應有的做法。
向俊濤知道香蘭縣的書記很年輕,但見到本人後,還是有種震撼的意思。見過很多領導,就算是在市裏,見領導們也是常事,向俊濤覺得都有很好的心態。但在這個縣委書記麵前,始終有一絲拘謹的感覺,倒是讓向俊濤更加注意麵前這位才正處級的領導。
寒暄過後,兩人都將各自的意思表示出來。楊衝鋒當然要表示出對記者們關心香蘭縣的工作和對縣裏的支持以及理解,而向俊濤也要表示對縣裏的感謝。說了這些後,向俊濤才將來意說出來。“楊書記,報社有任務,要我和另兩位同事對香蘭縣裏目前進行的幹部公開公正地考評,進行全程參與並報道,所以要請書記給予工作上的支持。”
這種找領導後全程參與的報道,都是正麵的報道,說開了也就是報社對縣裏的最大捧場和工作的支持。楊衝鋒當然理解到,這時市裏領導要這方麵的報道,雖說對香蘭縣說來也是有很大利益的。這樣的事當然得大力支持,楊衝鋒當即表示盡全力安排好,保障《西平日報》記者們的采訪工作。
對香蘭縣的幹部考評工作而言,有《西平日報》記者的跟蹤報道後,工作的開展會更加顯得公平公正一些。誰想要在其中做什麼手腳,都會顧忌到記者會這麼說怎麼看。將宣傳部長李輝叫過來,讓宣傳部派專人陪同記者,縣委辦也派人參與接待。
向俊濤見縣裏這般重視,心裏自然高興。對香蘭縣的情況,到了一天後,又采訪了不少群眾,縣裏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也都掌握不少。當然,其他縣市未必不是這樣,隻是香蘭縣更有代表一些。特別是新來一年對的縣委書記,到縣裏後給縣裏帶來的變化,向俊濤覺得有必要對他進行一次專訪。
這樣的專訪當然也得先要到市裏取得同意後才能做,向俊濤間接地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楊衝鋒目標後,心裏不以為然,就算《西平日報》第一版給自己報道,那都沒有多大的影響力。縣裏做了不少的工作,而這些工作也都慢慢見到績效了。這期間要是進行報道,對自己的工作自然有不少幫助。
可《西平日報》還是太低檔次了,地區級的黨報,有幾個人會進行關注?但這樣的話卻不能對向俊濤說,隻好謙虛地推辭。向俊濤也是成精了的人物,慢慢地就知道楊衝鋒的意思,隨即表示他會到省裏找一個同學下來,兩人一起進行報道。
向俊濤的同學說在省黨報裏,他也是基於此,才會在《西平日報》混出個模樣來,讓報社對他重視培養的。
到省黨報裏刊出,還是有足夠的影響力的。楊衝鋒隻是想給香蘭縣目前所做的努力造出勢來,也是壓製老吳家和老龍家的一個途徑。讓省市領導對香蘭縣的經濟開發工作,總記掛著,吳文健在市裏也就不會毫無忌憚。萬利集團是隻認楊衝鋒在一把手的,吳文興就算弄不明白其中緣由,卻也知道對楊衝鋒不能逼得太苦,他自己也想有更好的進步,所作的事也都隻能在體製內玩轉的招數來進行。
和向俊濤有了默契後,楊衝鋒就不參與這些具體的工作,對三個記者他也不能總親自出麵。組織部那邊的工作協調好後,幹部考評的工作大致就安排下來。吳滕見沒有他什麼事,留在縣裏隻是多受一份氣,幹脆回到省黨校裏去,眼不見心不煩。
隨即而來的,是全縣幹部考評工作的開展,有了前麵的鬥爭和風浪,也讓更多的人清醒了。不會在這工作上做太大動作,吳強和李自立都沒有能夠保住,其他人也就沒有那份膽魄。小動作還是免不了的,水至清則無魚,行政裏的站隊已經早就成為一種文化,深入人們的骨髓中。
這天楊衝鋒到永駐鎮去,惠蘭也跟在車上,兩人因為楊衝鋒忙著要處理縣裏組織部那邊的事,也有好些天沒有碰麵。平時也不可能總在一起,讓人傳出什麼話來,對今後的工作反而更不利。
是在環城路邊將惠蘭接上了車,在這邊也不會因人注意,當然,惠蘭如今是萬利集團在香蘭縣負責蘭草經銷的總負責人,就算和楊衝鋒在一起,本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但謠言說不將什麼理由的,小心一些總不會有錯。
秦時明已經適應在前排,隻要有跡象出現,他都會很自覺地一路閉目休息養神。金武開車,就算見到什麼,也不會當真看盡眼裏的,他對楊衝鋒的情感和其他人不同,完全是那種打內心裏的敬服。楊衝鋒做什麼,都覺得是正確的。
進了車裏,楊衝鋒和惠蘭戲說兩句,那完全是掩耳盜鈴。當著秦時明和金武兩人在,也不能就完全沒有顧忌。惠蘭也嘻嘻哈哈地應了幾聲,兩人就談起永駐鎮的蘭草栽培情況。形勢不錯,而市場也見好轉,預計一兩年後,就能夠做出些規模來。
坐在後排,也知道前麵的人不會忘後看,惠蘭心裏還是有些發虛。雖說被他幾次折騰得死去活來,人也被滋潤得更加豔麗媚骨,自己也感覺到那種青春煥發的意思了。隻是一直都偷偷地,今天見到他電話時,還以為就他一個人。進車裏後才知道要去永駐鎮,還有秦時明陪著。
坐下來就見男人的手放在車座上,惠蘭就知道他要做什麼。這人著實太壞,就想人坐到他手上,然後好捏人家那些敏敢處,看人家一路不自在。要是沒有其他人在車裏,惠蘭自是萬分開心,從男人第一次要了自己後,一直都在算計著還有多少時間才會再見到他,再給那狠狠地那個。雖說每次被他折騰是都有死去的感覺,但活過來後,卻迷戀那種滋味。
躲過那手,坐得離男人遠些,但心裏卻又不願。先接到電話是,那種甜蜜感就想著要飛入他懷裏似的。這時雖見到人,縱然不能撲進他懷裏去,這般遠遠坐著心裏無論如何都不願。車一動,惠蘭自覺地就移挪起來。楊衝鋒的手還放在那裏,仿佛是在釣自願上鉤的魚一樣。惠蘭挨著那手,就見楊衝鋒伸長了將自己的腿鉤住。
惠蘭渾身就立時不自在起來。臉上還得忍住裝得一本正經,惠蘭無力將拿手扯丟開,隻得坐正了身子,整個人靠伏在前排背靠上。這樣前排自然就看不到多少東西,免得秦時明和金武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來。
男人的騷擾卻沒有停下來,沒走多遠,惠蘭覺得自己渾身都軟化無力了,身體裏的欲情慢慢高漲起,幾次都讓自己脫離了在車裏的環境,進如那種夢境一般的享受中。偶爾又清醒過來,看男人一臉的壞笑,就想自己之前心裏對這些事拒絕得是多幹脆和堅決,而現在才多久,就變得如此放啊蕩了。
一切都是這樣壞透了的人讓自己變成這樣的。惠蘭給他撩弄得受不了,便幹脆坐近他一些,也伸手到他身上腿上去撩撥,要讓他也不自在才是。抬頭見男人臉上也一本正經地裝著,惠蘭心裏就笑起來,有些得意。
隻是,有秦時明和金武在,惠蘭說什麼都不敢這樣做的。平時雖膽大潑辣,但真正上陣仗時卻小心謹慎。再怎麼鬧,都要有那個限度。
從縣城到永駐鎮不遠,車不快,或許金武知道後排兩人在嬉鬧,才保持著這樣的車速。兩人隻是鬧一會,卻見永駐鎮就要到了,隻得修整好,不要讓其他人看出什麼來。惠蘭最擔心給看出什麼來,那當真就難看了,心裏就有些怨男人來。
下車後,惠蘭還是有些擔心,進永駐鎮政府裏,立即到衛生間去處理。心裏自然在罵著這壞人,要是讓人看出什麼來,當真沒有臉再見永駐鎮的人了。今後,自己要經管這裏的蘭草經銷,卻又怎麼能避開永駐鎮的人?
永駐鎮今天恰好是組織部到鎮裏來考評幹部的日期,楊衝鋒下車時,就見組織部的小組責任人和滕明慶等鎮裏領導過來接自己。一年之前,也是這樣的寒冷天氣,到如今永駐鎮已經大有變化,鎮裏的人對縣委書記的態度也是大轉折。
《西平日報》記者向俊濤也在人群裏,見到楊衝鋒到了,笑著迎上來。兩人是有默契的,向俊濤說“楊書記,今天親自來鎮裏督查幹部考評,更能夠將縣裏的精神完全體現出來啊,我今天很幸運了。”
“哪裏,今天來永駐鎮隻是想看蘭草生長情況,春後要參加幾個邀請會,我們也有不少好東西要去參展啊。”楊衝鋒雖是考評督查小組的顧問,有權直接參與考評或對考評結論進行質疑。但他到永駐鎮來,雖有坐鎮的意思,卻不肯承認出來。
滕明慶在旁邊聽了,當即說“向大記者,我縣幹部公開公平地進行考評,是書記提出來並全力推行的一項改革。但組織部考評的具體工作,書記卻不會參與,放手讓下麵的人發揮出工作的主動性。這是書記一向的工作觀,不過,書記,今天我們全鎮的幹部有一個願望,想請書記參與我們全過程的考評工作。前兩天鎮裏的幹部就提出質疑的建議,但我卻不敢跟書記提,怕影響書記的工作安排。今天書記到鎮裏了,還要請領導多辛苦辛苦。”
滕明慶的話真真假假也做不得準,楊衝鋒也就答應參與他們的考評。
進到會場,滕明慶請他做到主席台上去,楊衝鋒也不推卻。到上麵後先說三點申明,讓全鎮的幹部們都輕鬆起來。主要的一條申明就是,今天到鎮裏來,隻帶來了耳朵和眼睛,不會對永駐鎮的考評工作過程說任何意見。
考評過程前後進行了將近四個小時,才將結果統計出來。自評、互評、部門評分和領導評分,每一項都有相應的依據。第一次這樣麵對麵地評分,分出高低來,不少人還是不適應。但對這樣的結果,也都沒有多少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