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樣想,你不欠我的,也不欠方姐的。方姐早就說清楚這些了,當年方姐的決定,就是要將那些送給你,那是她的心願。我也是……”
江北省那邊的動靜不大,但楊衝鋒還是不斷地收到關於大江機械集團的情況。從建設的角度看,這一項目的運作進程確實是超出平時的速度太多,也體現了江北省體現裏的一次合力不可小視。征地之後,一周內也就將工廠用地進行了平整,通往高速公路的匝道也修通了,隻是簡便一些。使得在平春村的建設進度更快。不過,楊衝鋒也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對於機械製造上的事,他了解得比較全麵,像艾孟冬這樣倉促決定立項,所有的準備即使南宮家全力支持也不是短期裏就能夠將那些問題解決好的。
中宇機械集團和省裏的交涉還在繼續,隻是不再是孫開雲或楊衝鋒自己。楊衝鋒也就給何長宏或周善琨打電話去問一聲,表示他還在關注著。等大江機械集團在平春村施工一周之後,他們在平春村和栗灣鎮等地進行了大量招收工人,送到外省進行培訓。中宇機械集團和銀河天集團也應聲進行同類的行動,一時間,在江北省招工就成了熱門話題,而這些有文化的空閑人力,成了江北省裏的搶手資源。
三家都是大公司,銀河天集團的培訓點就放在江北省的周邊,對用工的文化要求也相對要高一些。當然,工資待遇相比而言也比其他兩家開的高一點,另兩家也沒有針對他。大江機械集團在這方麵走得早兩步,似乎占了一定的優勢,可中宇機械集團在用工及待遇上也都參照大江機械集團,沒有開出更好的條件來爭搶勞工。
其實在江北省,這樣的勞工不會缺少,相對其他的公司,三家都由於規模大,用人量多,先一步招工進行培訓都是很有必要的。不過,大江機械集團就顯得有計劃一些,而中宇機械集團卻是孫開雲董事長親自主導這樣的工作,接觸到他的人就覺得他工作效率並不算好,也給艾孟冬等人一種放心的感覺。
其實,無論是銀河天集團還是中宇機械集團的熟練工人,早就在其他地區進行培訓了。那些地區采取的辦法不是集中培訓,而是委托一些生產廠家進行實際車間裏進行操作培訓。也就是進行試用工,計劃裏這些人經過三月或半年的實際操作後,就會變成了熟練工人,比起集中培訓的人員,更多的動手能力,今後在實際生產上也會更熟練更好地掌握生產技能。
但是可以也得在江北省這邊做出相應的培訓基地來,今後幾年裏,中宇機械集團和銀河天集團都要進行擴張,將集團的產能釋放出來,那就要這樣的培訓基地存在的必要,現在所作,就為今後做準備,積累必要的經驗。
江北省對三方招工也都表示支持,給出相應的條件,不會做出明顯的偏向來。而在表明上,大江機械集團的業務方向上,也與中宇機械集團是不重合的。省裏這樣做,倒是對方方麵麵都能夠交待的,隻有省裏核心的人,才明白其中的要害。
石為為見三方此時就開始有了對立,心裏自然不是滋味,也不知道等一年後,大江機械集團與中宇機械集團進行短距離對抗起來,他要站在什麼樣的立場?又有什麼更好的角度讓他來選擇?不過,黃家和楊衝鋒也都沒有對他進行施壓,而南宮家在大江機械集團進駐平春村後,也就像消失了一般,沒有再對省裏做出什麼壓力。
這讓石為為感覺到好過一些,但也感覺到江北省裏這是風雨雲集的前兆。省裏目前空缺出一個副省長的位子來,等大江機械集團那邊進行建設後,石為為也就想將這一位子運作出來。不說別的,有了這一個位子在手裏,今後也能夠在江北省裏風雲交會之際多一份力來,使得自己更好地主導省裏的情況。
京城那邊對江北省是非常地關注的,石為為自然有消息,包括南宮家在內的有好幾家都在瞄準著這一職位開始做工作了。在京城裏就競爭的很直接,也讓他這個省委shu記對這一職位謀求之心更堅決一分。那些家族的關注,他們進來之後會對自己這個省委shu記是什麼樣的態度,他心裏是有數的。黃家裏的人到江北省裏來,先前的林佳倫後繼者楊衝鋒,對省裏的態度就那樣子了,要不是看在大江流域經濟圈會給他帶來足夠的政治資本,他早就無法容忍了的。當然,近期接觸的奧大江機械集團之後,對於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就更加那個些,根本就無視什麼規則,要是這一位子給南宮家的人謀求到手,江北省省委的境況隻有更糟。對石為為說來,這種情況是難以接受的。唯有自己多往京城裏跑,才可能利用自己是江北省省委shu記的特殊位子,來爭取將這個副省長的位子拿下來。
省長張韜鵬在他的位子上受到的壓力就比石為為小多了,因為他幾乎不能夠接觸到那些階層,也就感受不到這些壓力。可他也覺得這是一給不錯的機會,要是能夠將這一個職位爭取過來,今後在省政府這邊也就會有更強一些的實力,就算還不能夠與省委對抗,也能夠讓自己的聲音更大一些。張韜鵬有一點信心,就是基於京城對他的特別扶植,不讓石為為更強地把江北省完全統一起來,是作為進行權力均衡所采取的措施,這一次空處一個副省長位子來,不爭符合京城進行權力平衡的契機?
楊衝鋒雖說也在瞄著副省長的職位,但前期的運作和他換沒有多少關係,介入過早就容易成為別人的目標而被打下來。在京城裏,有嶽父在控製著,而黃家陣營裏也有了統一的認識,楊衝鋒就不忙著出頭露麵。再說,省裏這邊的時機也還不成熟,省裏目前見到大江機械集團的進入,以為找到了他們寄托對大江流域進行抵製的最有力者,很多人都興奮著等待那一刻的到來。
從目前的形勢看來,在江北省會有一段寂寞期,這一段時間也就是江北省這邊在等待的時段。大江流域經濟圈裏要做的工作,也就是要進行招商,將所有開發區的用地都引進商家和項目進行投建,充實經濟圈的總體實力,將經濟圈三足鼎立的另一隻足做紮實,才是長遠發展的內勁。這方麵的工作有張政民在做,楊衝鋒也大可放心。
這一段時間裏,雖說張政民的精神氣看起來不對勁,和劉振中等人之間的裂痕也是日漸增大,但在工作上卻是各負責一方,而張政民手下的那些人就算看出自己的領導在市政府裏情況不對,對工作上也不會有絲毫懈怠的,反之,在工作上會更努力做得更足一些,才有可能神仙打架而不波及到自己來。
市裏主要領導之間的矛盾和鬥爭,下麵的人也都不敢隨意地參合。在平通市裏,倒是何寧生這個退下來後,給強行塞進市裏政協任一個辦公室主任的人,和張政民有更多一些的往來。也是從他的嘴裏聽到更多一些對市政府這邊的不滿。不過,何寧生是怎麼回事市裏的人都知道,他就算再怎麼說,也沒有人敢對他熱情,更沒有人敢參言的。所以,何寧生的市場就小,人脈也不行。
何寧生和張政民喝酒,每一次也都是他湊過去的,或許在他心裏認為他和張政民都是楊衝鋒出售修理的對象,不說應該是同一陣營裏的,至少是同病相憐者。張政民雖說從那次市委常委會後慢慢有一種喝小酒的習慣,別人也看得出他心裏苦悶的感受,但對何寧生隻是沒有將他趕走而已,每一次喝酒後,何寧生都主動地去埋單。張政民卻一直都不怎麼搭理他,任由他在身邊出現沒有刻意去回避罷了。
時間稍長,市裏的人心裏也明白,何寧生想靠近張政民而來反對楊衝鋒的,可張政民就算給楊衝鋒敲打了後,也沒有將心裏的那份怨氣表露出來。當然,也沒有像楊衝鋒屈服認輸,完全是之前他那種牆頭草的倔強個性又犯了。之前,望江縣的大案裏引發出平通市的官場地震,多少人都給拉下馬來,但張政民這個常務副市長卻沒有,過程中張政民就表現出這種個性,此時再一次有這樣的個性在他身上表現出來,也都不會覺得太突然。
市裏不少的人對張政民這樣的表現也就找到了緣由,陳雨蘇到長嶺縣後,由於市裏將何寧生調走,長嶺縣雖說他留下大量的人脈,而這些人對楊衝鋒不好感,對陳雨蘇到來更不歡迎,隻是市裏上下都處於建設的高速時段,組織部和紀檢部門、市政府的監督部門,對下麵工作不力的人都是很認真做查處工作的,而這些查處工作,在平通市裏都是有依據可憑,不是誰就能夠躲避得了的。之前有何寧生在縣裏頂著,如今何寧生在市裏雖有位子,但說話卻不靈了,長嶺縣的那些人就算有心,也不敢明著與陳雨蘇對著頂牛。
長嶺縣裏,其實縣委書記彭斐實際上是很不錯的,對工作也很主動積極,眼界也很不錯,知道長嶺縣在大江流域經濟圈裏發展的重要位置,隻是在縣裏的工作開展中,跳不過何寧生這個老領導的麵子。比較何寧生也就一兩年,市裏就算不做調整,彭斐也準備用兩年的時間做好各方麵的基礎,之後進入高速發展期也是那個趕在經濟圈的發展節奏。
當然,能夠真正看到經濟圈發展節奏的人在市裏不多,對銀河天集團和中宇機械集團的發展進程的人更少,陳雨蘇跟在楊衝鋒身邊,而楊衝鋒也沒有要回避他的意思,才對未來的估計要比其他人都要超前一些。
而陳雨蘇到長嶺縣後,也不急於對那些人動手整頓,從實際工作出發謹尊楊衝鋒那種工作作風,不看所站陣營,隻看工作表現和工作績效。與彭斐深談幾次,長嶺縣那邊也沒有多少動靜,但工作上卻有了不少的起色。
市裏大家對何寧生也就生出一種共棄的意思來,但對張政民卻有著更為複雜的態度。包括劉振中等人,本想要好好地和張政民談一談,用不著為之前那一次的衝突而一直都不肯退讓。但見到張政民那種態度,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好。劉振中私下裏也和張政民一起坐過的,但卻沒有更好的機會來勸說這事,或者說張政民都沒有一點表示自己的態度。外人自然也就不好說那些話來,到這種地位後,各人有自己的選擇,就算是最好的朋友或長年同事,也都不好亂開口的。
在省裏,對張政民關注最多的就是李衛國,從各種不同的途徑了解著張政民的工作和生活,也不是有什麼意圖,而是他對楊衝鋒這個人一直都很不爽,能夠看到又有人在平通市裏和楊衝鋒不是一個鼻孔裏出氣,自然開心。
而張政民自己卻像對這些都無所了解一樣,每天埋頭地工作,就像要將自己的工作做到最好,楊衝鋒就算強勢也不能夠將他怎麼樣的勢態來。這種情形,不由地讓李雷在省裏也意識到了什麼。韓東偉對此都沒有任何態度,也沒有對張政民有任何表示,除開工作上的接觸,私下裏對張政民都不接近也不評說。
楊衝鋒對省裏和市裏的這些情況,每天都有不同的渠道將消息傳到他那裏,但他對這些也都不放在心上,誰要做什麼都像和他渾沒半點關係一樣。將市裏的工作交給張政民和李飛勇,特別地叮囑了李飛勇和其他市政府的領導,又見了洪義友之後,就和劉振中兩人一起帶著一個市府辦副秘書長一起往江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