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懷疑是愛情最可怕的殺手(1)(3 / 3)

她的手機鈴聲響了,她拿起一聽,是她導師打來的:“預祝你手術順利,需要人幫忙的話,隨時給我打電話。”

她心頭一熱,鼻子發酸,連聲感謝。

丈夫問:“誰呀?”

“我導師。”

“他這時候打電話給你幹嗎?”

“不幹嗎,預祝我手術順利。”

他狐疑地看著她:“不是你導師,是色教授吧?”

“色教授根本都不知道我動手術的事!”

“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是我什麼人?我幹嗎要告訴他?你以為人家都跟你一樣,什麼事都拿到全世界去廣播?”

“那你導師怎麼知道?”

“因為我每星期跟他有會麵,我得向他請假。哼,你別的不關心,這些事你倒挺上心的哈?”

“我不想被人給我戴上綠帽子。”

“你還是多管管你自己吧!”

辦完手續,前台人員很熱心地介紹說:“陪伴人員也可以跟進去的,裏麵有地方等候。”

她知道他不會願意在手術室外等幾個小時,便問:“他可以在外麵等嗎?”

“可以,我們到時候會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她放了他的生:“你去實驗室吧,待會兒他們會打電話給你。記得接丁丁。”

他好像不太好意思走掉,她又說了一遍,他咕嚕了一句“反正我在這裏也沒什麼用”,就理直氣壯地離去了。

她在等候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姐姐也打電話來了,她嘴裏講著電話,眼睛卻盯著對麵一對老夫婦,十指緊扣地坐在那裏,不知道是兩人中的哪一個動手術,看得她差點落下淚來。人家這才是同甘苦共患難的夫妻,隻要有這麼一雙手可以讓你緊握,什麼樣的手術都不可怕,因為你在這個世界上就有了依靠,就不孤獨。想想她自己,真像一葉孤舟,一切都靠自己,連做手術都是單槍匹馬。

如果不是有姐姐、導師、韓國人的關心,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熬過這一切。

她很快就被叫進了手術區,但還不是手術室,隻是做準備性工作的地方,一個用簾子隔開的小房間,正前麵的簾子沒拉上,她能看見路過的醫生護士。

一個護士走過來,做了自我介紹,核實了她的身份,就給她手腕上戴了個紙手鐲,上麵印著她的姓名和手術名,發給她一雙針織鞋,像襪子一樣,但腳底有橡膠樣的東西,貌似鞋底,腳尖上還印著一個娃娃頭。她想女兒一定會很喜歡這鞋,有點舍不得穿,想留給女兒,但沒好意思做得這麼貪財,還是換上了。

護士給她一件寬鬆長袍,讓她去洗手間換上。她去了洗手間,脫個精光,穿上長袍,回到她的小房間。

然後是川流不息地問問題、填表格,不過不是她填,而是護士們填。僅僅是核實她的身份,就搞了不下五次,每個人一來就是先核實身份,還要問她是做什麼手術,好像總怕哪個神經病會代替她來承受這個手術一樣。

這套程序走完了,護士給她打上靜脈注射。

過了一會兒,一個很帥的麻醉師來了,又是提問,核實身份之類,還跟她很友好地聊了一會天。她以為這就是那個將要麻翻她的人,但她搞錯了,這個還不是,就問了一通問題,沒給她上麻藥,就消失不見了。

然後是Z醫生登場,背得大包小包的,不像是個即將進手術室的醫生,倒像個拖兒帶女上公園的老媽。Z醫生沒核實她的身份,隻給她開了一個單子,上麵有下次見麵的日期,還有一兩種止痛藥,以及術後需注意的事項,然後也消失不見了。

Z醫生走後,又一帥哥登場了,比剛才那個麻醉師年輕,自稱是麻醉助理。她不明白為什麼搞麻醉的都長得這麼帥,難道全麻不是用麻藥,而是用帥哥的微笑?

麻醉帥哥也核實了一遍她的身份,還問了她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做什麼手術,她都答對了,帥哥才拿出一個針管,告訴她:“我現在要開始往你的靜脈注射液裏加麻醉藥了。”

她隻看見帥哥紮針,但還沒看到帥哥拔針,就被麻翻了。

2

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丁乙已經恢複了知覺,但眼睛困頓,睜也睜不開,鼻子裏像在冒火一樣,很難受。她想叫護士看看她的鼻子怎麼回事,但發現自己嘴裏好像塞滿了棉花一樣,話都說不清楚。

她口齒不清地告訴護士她的鼻子很難受,說了幾遍,終於有人從她鼻子裏拔掉了什麼東西,她一下輕鬆了,呼吸通暢,鼻子也不火燒火燎了,連嘴裏的棉花感都消失殆盡,大腦也慢慢清醒過來。

一問,才知道手術已經做完了。

真是奇妙,她連怎麼進的手術室,怎麼出的手術室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手術室是個什麼模樣,手術過程又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