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劉三公子同翠紅宿了一夜,起身也有午後。柏忠進來陪住燒煙,劉公子道:“今日可要著人邀他們一邀。”柏忠道:“可以不必,他們大約必來的。”劉公子道:“小鬆兒實在標致!我少爺喜歡他。我看他,倒象個女子。”柏忠微微笑道:“少爺看他象女子,門下看他未必是個男人。他的麵貌聲音,都是美人態度,而且腰肢柔媚,體態嬌娜,男子家那有這樣豐韻?更有一件可疑,他走路與人不同,步子總不能放開,又踹不實,似乎腳疼,大約是裹過的,以門下細看,定然是一雙窄窄金蓮呢!”
翠紅等道:“說破了,果然可疑。他年紀雖小,已是做官的人,怎麼還戴耳墜子呢?”劉公子道:“我少爺同他頑一頑,就是死也甘心!柏忠,你想個法子,我有重賞!”柏忠道:“少爺,今日且試他一試,看怎樣?”劉公子道:“怎麼試法?”柏忠道:“少爺今日踹他的腳,故意裝做失腳的光景,看他怎樣?他是雙小腳,必要疼痛的。再誘他睡下吸煙,撚他一撚,就知道了。那時門下再想個法子,不怕他不雙手送來把少爺受用!”
劉公子大樂道:“好計好計!但小鬆兒是個禦史,不好惹的。”柏忠道:“我們的聲勢,還怕人麼?就有點小事,老大人當朝一品,豈怕他新進的一個無知也乎!”說著,把鼻子掠了一掠。劉公子大笑道:“胡亂通文,又該打了!”柏忠道:“區區小事,你的門下須要帶點子書氣呢!”正說得高興,外麵忽報諸位少爺到了。
隻見李、許、鬆等四人踱進來,劉公子同三姊妹趕忙出迎,笑道:“信人,信人!”三姊妹也見過了,大家敘坐。柏忠道:“諸位大人在此,那有門下坐位?”劉公子道:“都是我的同年世交,不必拘禮,賞你坐罷。”墨卿道:“年兄快人,出口如箭。”劉公子見了寶珠,格外親熱,不住的問長問短。
文卿叫書童取過對子來,說道:“獻醜了!”大家一看,讚不絕口。三姊妹謝了又謝。劉公子道:“我也每人送你們一副,但是不耐煩做。老忠時常咬文嚼字的,今日罰你做兩副對句。”柏忠道:“門下受公子厚恩,雖湯火亦所不避。至於文墨之事,非我所長,隻得有妨台命了!”劉公子道:“你方才還講甚書氣的?”寶珠笑道:“惟其有了書氣,所以書有詩氣。”劉公子道:“敢不做?把他磝出去!”
柏忠道:“少爺莫急!我來想。我還小時候做對子,是對過的,七個字實在不曾問津。”劉公子道:“你何不學諸年兄用個詩句子呢?”柏忠道:“這還可以。我念過兩本《千家詩》的,連年有了事,就不在詩上講究了。我就說個雲淡風輕近午天,待少爺對一句罷。”公子道:“放你的屁!我少爺,對你的詩麼?”柏忠道:“果然。。果然不敢勞尊。”劉公子道:“這句也不好,沒有他們名字在內,重來重來!”
柏忠道:“就難了,留我細細的思索。”又唧唧噥噥的道:“又要詩句子,又要有他們名字在內,那裏有這麼巧呢?”閉著眼,搖著頭,想了一會,忽然大笑道:“有了,有了!我想了一句好的。”不知好的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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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