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克斯穿著揚基隊的條紋球衣主持開球禮,將球投向本壘,由捕手佐爾吉·頗沙達接住。在觀眾喝采聲中,他一拐一瘸地走回休息處。很多球迷眼中都透露相同的疑問:“這孩子是什麼人物?”
父母勤勞伐克斯出生於一九七八年十月,是家裏四個孩子的老二。他早產了十個星期,不久便被發現肺萎陷,須裝上呼吸器。醫生評估他隻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機率能活下來。可是六天後,這嬰孩的生命跡象開始改善。他父親因此對妻子說:“我們叫他“伐克斯”(FOX,意為“狐狸”)好了,他瞞過了所有的醫生。”
他兩歲仍不能行走,神經科醫生診斷他得了大腦性麻痹。不過醫生向他的父母親保證,伐克斯雖無法一時治愈”,來日還是能夠自食其力。大腦性麻痹不會持續惡化,通常到了某個程度便穩住。所以拜頁夫婦並不感到絕望。
伐克斯五歲時兩膝嚴重外翻,外科醫生折斷他兩腿的上股骨,分別向外扭轉,然後釘牢。其後他走路比較方便了,常在住宅後院抽打網球。父母親對他和其他健全子女——六歲的比利、三歲的尼克和女嬰玖麗一視同仁,不把他視為殘障,也不希望他具有這種心理。幼稚園的校車司機有一次想幫助他上車,他說:“不用,我自己上得去。”
他偶爾察覺別的小朋友瞪視著他,於是問母親為什麼會這樣。母親回答:“因為你走路的樣子特別。其實別人也沒惡意。這種事根本就無所謂。”他聽了聳聳肩,又回頭玩耍去了。
愛上棒球伐克斯的父親畢爾·拜頁是少棒隊教練,夫婦倆都希望三個兒子可以打棒球。啟蒙時,母親送比利和伐克斯去打T架球,即球並非由人投擲,而是由練習者把球放在T字形球架上再擊出。伐克斯首次練習時,握住球棒用力一揮。球飛向外野,他大為驚訝,踉踉蹌蹌向一壘奔去,相距兩米時飛身撲向壘包。再抬頭一望,已安然上壘。他心想:“哇!這種球適合我。”
那個夏季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打球,不然就看電視上轉播的揚基隊比賽過程。揚基隊的左撇子一壘手唐恩·麥廷利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聽別人說,麥廷利當年曾在候選新人榜排名第十九。他跑壘慢,在加入揚基隊之前也不是強勁的打擊手,為各球隊尋募新秀的人最初都懷疑他在棒球大聯盟是否站得住腳,但都同意他鬥誌頑強。麥延利自稱“隻是個幹勁十足的印第安納州小子”。
伐克斯模仿麥廷利的擊球姿勢,雖悉心揣摩,兩條腿卻不聽使喚,一揮棒便站立不穩。他跑壘也常常中途摔倒。
他十歲加入少棒隊,過了大半個球季仍不曾擊出過一支安打。有一次投手於心不忍,將球輕輕拋過來。伐克斯接住球扔回去,叫道:“你要像投給別人一樣投給我。”
一九八九年他快滿十一歲時,兩膝又靠攏起來,使他必須蹲著走路,每跨一步都很痛苦。醫生認為非再開刀不可,於是在一九九○年元月,他兩腿又接受手術挪移腿筋。六個星期後他試著舉步,感到兩腿僵硬,但是不痛了。
這年春季,他的父親和祖父在後院建造了擊球練習擋網,配置了自動投球機。伐克斯往往接連幾個小時揮棒擊球。
中規中矩伐克斯的父兄小時候都曾參加賓夕法尼亞州威廉斯波特市的少棒夏令營,他這時十二歲了,也想去一趟;他父母親都讚成。營方對球員體能的要求很嚴格,最後核準權則操之於營地主任司考特·格洛夫。格洛夫對伐克斯的父母親說:“伐克斯要跟得上營內活動才行,我們不妨試試看。”一九九一年六月,伐克斯和另兩百名少年來到夏令營。第二天傍晚,所有孩子以宿舍為單位組隊互相比賽。
伐克斯察覺隊友都不把他當回事。但是在第”場比賽他就擊出了四支安打。最後一球是觸擊,他滑上一壘,聽見身後有人講話。“這觸擊打得真漂亮!”他扭過頭來,看到格洛夫向他點頭。
此後他曾經五度再去威廉斯波特夏令營,三次當學員,兩次當輔導員。他兩次榮獲營地主任獎;這獎項是頒贈給一最能發揚棒球精神”的球員的。
另一大獎“教練獎”是頒贈給鬥誌最昂揚的球員的。這個獎在一九九四年改了名稱。在頒獎餐會上,有個教練宣布:“伐克斯·拜頁獎,頒給伐克斯·拜頁。”
善自綢繆伐克斯十二歲時仍期望自己能加入紐約揚基隊,後來終於明白自己辦不到。他不像其他孩子那麼體力充沛,跟壘也慢。他認定自己隻有投球還可望出入頭地,因此在後院對著一個綱練習投球,每次都投個小時。
一九九三年他進入查坦高中,隨即去找棒球校隊乙隊的教練德·厄爾文,說:“我能抽球,你應該收我!”
厄爾文同意了。起先伐克斯擔任後備投手,不久升為正選投手。連續兩個球季,他主投的局數比任何人都多。高三那一年他升上校隊甲隊,曾主投十二又三分之二局,隻讓對方擊出五支安打。
他也用功讀書,學習成績都獲得甲和乙等。他喜好的科目是曆史,決計雙管齊下,計劃將來在高中當曆史教師兼棒球教練。他跟厄爾文教練說了這個計劃,厄爾文便打電話回母校南卡羅來納大學。這學校的棒球隊“門士隊”是東南部大學聯盟的勁旅,也許能收伐克斯入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