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後,化作一樹好花開(1 / 1)

人到中年,想做的事很多很多,但我卻不知為何被近日看到的一篇文章,所感慨,所想入非非。

這篇文章講的是瑞典科學家發明了一種新的殉葬方法,這種方法將消除人體火化釋放的有害物質,減少環境的汙染。先將屍體浸入攝氏零下196度的液氦中,液氦能將屍體迅速凍脆,冰脆後的屍體輕微搖晃,就會變成粉末,然後再將粉末放入真空容器中幹燥處理,這一過程殺滅了細菌和病毒,避免了火化過程中有毒氣體的產生和擴散。

然後,屍體的幹粉末將被放入骨灰盒。骨灰盒是用泥炭或玉米粉製成,埋入地下,隻要6個月,骨灰盒和屍體幹粉就化作肥料,滲入泥土。

死者的家屬可以在這一小塊埋有親人遺體幹粉的土地上,種植死者生前喜愛的花草樹木,屍體幹粉和骨灰盒化解後融入泥土,最終開花結果。

人是大自然的一分子,人的死亡不應該給大自然造成危害。我們生於泥土,歸於泥土,“死應該是美麗的。”如果死後能夠造福後代,死更是美麗的。

於是想到了我,想到自己以後如何死法?這種怪異的想法滲透著我,蠱惑著我,我這是怎麼了,我問著自己,是看多了文學書籍,荒唐的認為自己與別人有所不同。不是,是骨子裏的一種浪漫的情懷,是,也不是。總之對死亡,我沒有一種恐怖,悲哀,在未知死亡來臨的那一天,親人們精心弄一張木筏,木筏上插滿各式花草,有馬蹄蓮、紫薇、康乃馨、百合、鬱金香、紫羅蘭……我著一身潔白的衣裙,躺在花草叢中,好像睡熟了一樣,天邊殘陽如血,微風吹來,就好像漫漫長夜裏的靈魂追尋……然後順海漂流。我是旅遊去了呀。

感覺這種死法很人性不說,堪稱經典的浪漫。

可又回過頭來想,要是讓海裏的魚兒們像嚼口香糖一樣,撕咬著吞進肚子裏,成為食物鏈中的一環,某一天,又被某個打魚的,一網打撈上來,成為餐桌上的美味,又終究不是我的本意。不瞞諸位,每當看到躺在餐桌上的魚,瞪著毫無生機鼓脹的眼,我想它是一定仇恨地望著我們,它恨啊。殊不知,魚才是最後的勝利者,誰吃了誰?誰在誰的肚子裏?誰又能講得清楚人間塵世的輪回呢?

最好是唱著歌兒,把我埋葬,埋在山岡上,土堆旁種上美麗的花樹,風一吹,仿佛天國的落花披在肩頭,好似我喃喃的絮叨。這種死法激起我心底的波瀾,才是我的最愛。不要棺材,不要晚聯,不要墓碑,除了自己的器官對別人有用的,全部捐獻,做完這一切,最後澆上“速腐靈”,就是那種使屍體迅速消失的藥水,就在那一瞬,我皈依了大地,回歸了大地。這是最美麗的歸宿,這種歸宿與行為在多大的程度上,使我的家人及世人朋友們可以包容與之相反的性格及想法?我是不得全知的,全當是胡言亂語“矯揉造作”。你可不要指指戳戳扮鬼臉,這算不算是我的遺囑?這個問題是一個頗為複雜的心理問題,隻不過這個想法提前說出來,生前對世人沒有什麼貢獻,死後也不要再占用土地了,中國的耕地麵積平均每人不足三平方米,節約一點是一點吧。

大誌非才不就,大才非學不成,蓋世雄才,皆是平時所學。偉人們都把骨灰撒到江河土地上,平常之人學學偉人未嚐不可,倘若舍棄了與千千萬萬人們相關的實踐,生存的意義又何在?這在你看來是否是我顯得有些“惟美”與“中庸”,與他人不同之處的地方。

從今起,我將以餘生不倦地凝望土地,我不以為我的言論就是我虛妄的夢境,是我菲薄的短視,隻心靜止如水,永遠有謙遜和恭敬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