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自尊心是個很奇妙的東西。有時明明都想和對方說話,但由於自尊心作祟,誰也不願意先開口,仿佛誰先開口就表示認輸一樣。至從昨天艾晨從木一車上下來,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見了麵也假裝沒看見。
下午放學,艾晨一個人往校外走去。他出了校門,沒有上花之族的車,而是沿著護城河往橘子林方向走去。因為早上豹紋男約他放學後在橘子林見麵。雖然艾晨覺得根本沒必要理會豹紋男,但想著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既然早晚都要麵對,不如早解決早了事,他也就去了。
來到橘子林,艾晨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七八個少年躺在地上,有的一動不動,有的因疼痛蜷縮在地上發抖。不遠處的地上散亂著幾支畫畫用的筆和幾張被塗花的素描。而豹紋男和身後的兩個少年正用一副驚恐的表情看著前方那個額頭上沾滿鮮血的少年。雖然看不清少年那被鮮血塗花了的臉,但艾晨從他那件泛灰的白襯衫和消瘦的身影便認出他就是麥海中的少年。
“他們怎麼還沒到?”豹紋男著急地問身後那兩個少年。其中一個結結巴巴地答道:“大…大哥,他們馬上就到。”豹紋男對麵前那個麵無表情的少年說道:“你…你等著…”少年沒有說話,雖然睜著雙眼,但是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睡著了一樣。
這時,艾晨身後跑來一群人,他們手裏拿著鋼管、棒球棒、鐵鏈之類的東西。他們衝到豹紋男麵前,其中一個帶頭的說道:“大哥,我們來了。”豹紋男粗略看了看眼前的人數,大概有二十多人。他彷佛打了雞血一樣,忽然來了精神,很有底氣地向對麵的少年吼道:“你他媽不是很能打嗎?老子今天弄死你!”
豹紋男一開口,那個帶頭的少年便提著一根鋼管和三四個少年一起衝了上去。當鋼管剛要落到少年頭上時,艾晨吼道:“住手!”聽到艾晨的聲音,他們停了下來,一起往這邊望過來。
看到是艾晨,豹紋男一臉不屑地說道:“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又是一個找死的!”艾晨慢慢走向麥海少年。當艾晨剛走到他身邊,他便往後倒了下來。艾晨一把扶住他,讓他靠著一棵橘子樹坐著。
艾晨看看地上散亂的圖畫,有的畫的是麥海,有的畫的是玉米地,有的畫的是麥穗。有一張沒有畫完,畫的是橘子林。豹紋男從旁邊一個少年手中奪過一根鋼管,一邊往艾晨走來,一邊說道:“嘿,小子,你說我是廢你左手好還是右手好啊?”
艾晨看看四周,地上躺著的少年有三四個已經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還拾起了掉落的棒球棒。二三十個人在豹紋男的帶領下把艾晨圍了起來。豹紋男帶著奸邪的微笑看著艾晨,忽然他臉色一變,舉起手中的鋼管往艾晨頭上打去。
正當這時,一塊小石頭狠狠打在豹紋男正往下落的手腕上。豹紋男捂著手“啊啊”的叫個不停,鋼管也被遠遠地甩在了地上。艾晨往石頭飛來的方向看去,木一正低著頭倚著一棵橘子樹,一手插在褲兜裏,一手拿著一顆小石頭上下拋落著。
一陣疼痛過後,豹紋男憤怒地吼道:“給我殺了他!”五六個拿著各式武器的少年往木一衝了過去。艾晨見狀,迅速地拾起地上的鋼管,剛準備衝過去,圍著他的十幾個少年立刻舉起手裏的家夥對著他。那個帶頭的少年說道:“你最好別動哦,不然會死得很慘。”
見那五六個少年往自己這邊衝來,木一一動不動。待到他們衝到一半的時候,木一迅速地連續扔出幾顆小石頭。那幾個少年還沒衝過去便倒在了地上。他們有的捂著肚子,有的捂著頭,在地上疼得翻來覆去。
木一拾起地上的一根鋼管,緩緩地往艾晨走去。
木一和艾晨並肩站著。豹紋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今年的小鬼實在是太有趣了。很好,很好。”正當這時,艾晨和木一身後的少年忽然站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豹紋男。艾晨問道:“你…你沒事吧?”艾晨剛說完,他一下子閉上了眼睛,又倒了下去。
豹紋男見狀,對手下的人命令道:“給我一起上!”聽到豹紋男的命令,二十多個少年揮動著手裏的武器往艾晨和木一衝去。木一搶先艾晨一步衝了過去,擋住了衝過來的少年。艾晨見狀,快步往豹紋男衝去。他衝到豹紋男麵前,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鋼管便往他頭上打去。打得豹紋男毫無還手之力。
其他人見豹紋男被打,都衝了過來,一起往艾晨打去。艾晨根本不顧有多少棍棒落在自己身上,他咬著牙忍受著身體的疼痛,繼續對豹紋男揮著鋼管。
“全都給我住手!”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大家都停止了打鬥。原來是高主任帶著幾個老師和一群保安趕了過來。
艾晨扔掉鋼管,趁豹紋男不備,一拳打在他臉上。
豹紋男想要反擊。高主任吼道:“還不住手?!”
看見大家都停止了打鬥,高主任對保安命令道:“把受傷的人送去醫院,其他人全部帶回保衛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