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結局(1 / 3)

卿溟這才注意到他的傷口,在病房看慣暖色的眼睛瞬間被那刺眼的殷紅衝擊到了,心髒狠狠的震顫了一下,他都沒注意自己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

“你怎麼不好好在病房休息……”

他說話的時候就要起身,源博雅忙按著他,卿冥也下意識的向前走了一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看著源博雅怒氣衝衝的讓他別亂動的緊張樣子和兩個人之間無意中流露出來的並不激烈卻又細水長流的情感都讓卿冥感覺心痛難當。

卿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源博雅理直氣壯的回瞪,“看什麼看,也不想想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傷疤還沒好呢就忘了疼。”

卿冥聽到他的話,虛弱的身體瞬間僵硬,臉上又添了幾分蒼白。

卿溟看他的樣子有些不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即便卿冥之前用各種手段對付他,可是一麵對用軟的卿冥,他就完全狠不下心,卿溟很不負責任的把自己這種優柔寡斷的行為歸咎為兩人血脈相融的關係上。

所以他毫無心理壓力的看向卿冥,“你別理他,要不……”卿溟拍了拍在源博雅的腐敗誘惑下特意給他配置的VIP包房的雙人大床,“上來休息一下,找醫生給你輸點血,你看起來不太舒服。”

卿冥深深的看著他,眼睛裏充斥著卿溟看不懂的情感,卻又強烈到令人心悸,

半晌之後他生硬的開口,“你不必對我這樣,既然你不可能屬於我,就別給我希望。”

卿溟一噎,臉頰染上一絲緋紅,有些尷尬的說道,

“不是……我怎麼說也是你哥哥……”

卿冥的聲音冷了下來,“你以為我願意讓你隻是我的哥哥?”

卿溟無奈的揉了揉陣痛的額頭,“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卿冥看了源博雅一眼,輕輕開口,“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卿溟皺眉看著他的傷,“可是我覺得你可能有事……”

卿冥連看都沒看自己的傷口一眼,隻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沒事便把目光轉向源博雅,

“你跟我出來一下。”

源博雅抱著卿溟不撒手,“不要不要,萬一你這是調虎離山,那我豈不是中計了,我要和我媳婦兒在一起。”

卿冥深吸一口氣,“你被害妄想症吧,我現在身邊還有人?”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和隱藏在其下的失落。

源博雅想了想覺得確實如此,然後故意炫耀似的當著卿冥的麵狠狠地親了卿溟一口,膩歪的說,

“媳婦兒,乖乖等我回來。”

卿冥沒有再多看卿溟一眼,直接向門口走去,卿溟看著他的背影,心裏隱隱有些失落,無論怎樣,他還是很想有一個和自己血脈相融的弟弟的,可是這個弟弟,貌似很不想跟他以兄弟的身份相處啊……

卿冥和源博雅在走廊盡頭,卿冥站在窗口看著外麵已經開始慢慢轉黃,漸漸失去活力的樹木,一時間心裏湧上了巨大的酸澀感,他突然想起自己這麼多年一直執著的權利和地位,他以為他至少能在那個位置待到自己老去,最不濟也是待到中年,所謂的接班人隻不過是他為了以防萬一弄出的籌碼,而他選荒也不止是因為荒的能力是那些人裏最出眾的,還因為以前的荒是一個對什麼都不會很上心的人,對那時候的荒來說,不管是所有人都趨之若鶩的生殺予奪的權利還是可以讓他在組織裏呼風喚雨的地位,對他來說有和沒有都一樣,他會習慣性的聽從自己的命令,因為他覺得沒必要反駁他,所以對卿冥來說他是個極好操控的殺人利器,甚至都不用自己多費心思,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他就算轉幕後也可以運籌帷幄,大權在手。

若不是後來遇到那個沐蓮,荒可能真的按照他的意願慢慢變成一個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

現在想來,自己視若生命的權利和地位,其實也根本就沒什麼太大的價值,卿冥自嘲一笑,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老了……

源博雅看他一個人在那兒笑,笑容中帶著三分釋然,三分解脫和七分苦澀,源博雅看得汗毛直立,忍不住開口打斷他,

“喂,你叫我出來幹嘛?”

卿冥轉身靠在窗上,朝他伸手,“有煙嗎?”

源博雅搖頭,“卿溟不喜歡煙味兒,我從部隊回來就再沒抽過了。”

卿冥微微一頓,苦澀的笑了下,“你對他很好。”

源博雅翻了個白眼,“廢話,我媳婦兒我不寵還要別人來寵啊。”

卿冥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身上本來帶著的那種陰鷙的氣息在這一瞬間消弭於無形,“記住你今天的話,好好跟他在一起,連同我的那份一起。”

說完,他沒管傻愣住的源博雅,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是時候,該放手了,親愛的哥哥……

彼岸花看著完全無視她坐在旁邊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花願,笑著逗她,“我也想吃。”

花願急忙把裝著葡萄的托盤護在自己懷裏,抬頭看到彼岸花似笑非笑的表情,皺起了好看的眉,糾結好久從裏麵揀出一串很小的葡萄遞到她手邊,“諾,就剩這些了……”

彼岸花沒有揭穿花願,隻是溫柔的看著她,把花願的臉都看紅了,她剛想實在沒法就再拿出一串來給彼岸花,結果彼岸花輕輕開口,

“我的手受傷了,你能喂我嗎?”

花願有些掙紮的看了她被吊起來的手一眼,彼岸花眨巴著眼睛無辜的看著她,最後花願還是被她看得心軟了,一顆一顆的葡萄喂給她吃,彼岸花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伺候,眯著眼睛一副享受到極致的樣子。

天陌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其樂融融的場麵,天陌覺得自己被刺激到了,所以他不由分說毫不憐香惜玉的揪起彼岸花就拖著人出了門。

彼岸花一臉嫌棄的用一隻手就掰開了天陌並不是很用力的桎梏,翻著白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