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們都沒有催促對方,反而我們都不時的用眼神互給鼓勵,畢竟閉氣不比其他,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如果碰到沒經驗的主兒隻會低著頭在黑色地帶中猛走,就算他是個平時能憋十分鍾最後也保準暴斃在半路上。
我們就“溜達”的慢慢走著,其實我心裏也不住對自己打氣,三百米的距離要按正常來算,兩分鍾時間足夠了。
可我還是過度樂觀了些,大約走過了二百米的距離後,我身上就開始癢起來,而且連帶的我心跳也不由得劇烈起來。
我心說不妙,可這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有給我換氣的地方,我隻好咬緊牙關,不管不顧的提起速來,我希望自己能憑著一股衝勁把最後這一百米走完。
可我有這心卻沒這能力,又過了五十米,我在輕度缺氧下覺得飄飄然起來,甚至腦袋中都開始胡亂的出現了一些過去經曆的片段。
我盡自己最大努力緊捂一下鼻子,不過我心裏有數,自己這麼做就是徒勞,憋氣有個最大特點就是憋不死自己,尤其最後缺氧缺大發時,整個人一蒙就條件反射的自行呼吸了,我心說自己一會肯定也會被自己的條件反射給害死。
而巴圖和古力看到我出現狀況後,他倆也稍微亂了陣腳,走著急步趕到我身邊。
在我即將要鬆開手的一刹那,他倆一齊行動起來。
也得說他倆配合的真不錯,巴圖騰出一手跟個鉗子似的狠狠捏住了我的鼻孔,而古力卻一把將我攙扶住,他倆就這麼合力的架著我往前走。
這時我腦中總有種想要反抗的念頭,但我拚命的挺著,知道自己已經拖累了大家,不能再給大家添亂,尤其是人在缺氧超過六分鍾後大腦才會出現不可逆的死亡,眼看就要走出黑色地帶了,我對自己性命倒不擔心。
我就這麼迷糊的被他倆帶出了黑氣地帶,隨著他倆一鬆手,我整個人一軟癱坐在地上,而巴圖不放心,又是給我捶胸口又是替我把脈的,古力這小子更可氣,危險一解除他倒了樂觀起來,撅著他那胖嘟嘟的嘴巴問我要不要來次人工呼吸。
我們終於得空就地休息一會,我則借機打量起周圍環境。
過了黑色地帶,這裏跟海底城又有了很大不同,甚至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裏了,反正給我感覺這裏就像兩個時代被捏合在一起了似的。
遠處有古屋也有歐式小樓,甚至還有一個大爐子在轟轟的運轉著,不時還從裏麵冒出大量白氣,很明顯這是一個近代的蒸汽機鍋爐。
我徹底被這格局弄懵了,其實也怪我沒學過曆史,不懂得穿西服的華盛頓和留辮子的乾隆是一個時代的人,不然肯定能對這乍看之下像是穿越的場景有所頓悟。
巴圖卻用簡短的幾句話把這些解釋給我倆聽,隨後我們起行向裏麵走去。
巴圖中途又發了一次嘯聲,而立刻就有笛聲從那歐式小樓二樓窗戶上傳出。
隻是這次笛聲顯得更加急促,而且吹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這笛聲到底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但我沒多在乎,心說一會就見到那神秘第六人了,所有疑團都會迎刃解開。
不過畢竟是初來一個新的環境,我們心裏的防範勁都沒送下來,尤其是巴圖,他還特意拿著軍刺在前開路。
等我們進了歐式小樓後,給我第一印象是這裏很邪門,一樓正中間竟然吊著一個死鬼麵龍,尤其這龍的四肢都被利器割下不少肉去,我心說不會這肉是被第六人吃了吧?鬼麵龍身上毒性很強,如果第六人能以這為食那我真都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個正常人,會不會也是個妖呢?
我這一通琢磨倒是把自己嚇得夠嗆,而巴圖也是凝神看著這死龍很久。
“還上去不?”我插空問了一嘴。
其實我心裏可是打了退堂鼓,本來還想見第六人的興奮勁現在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巴圖表情變化很複雜,有猶豫有警惕但更多的是一種懷疑,我真不知道巴圖在想什麼,尤其他還懷疑個什麼勁?
我和古力就在一旁等著他表態。
可不久後巴圖是表態了,但他這態度實在出乎我和古力的意料。
巴圖頭次拿出一副溫柔的微笑,甚至還一點沒猶豫的向樓上走去。
我被弄懵了,心說我跟巴圖接觸這麼久,,什麼時候見巴圖這麼溫柔過?
等我們剛上了二樓,巴圖就喊了起來,“朋友,你是哪年從那出來的?我該叫你師兄還是師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