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們馬上關閉和撤離指令艙,進入到登月艙!”飛行控製中心通知宇航員。
當我們必須麵臨不願意接受的糟糕的情況,隻要我們足夠理智,那最後的一線生機就能被我們發現。
生死攸關的問題
洛弗爾、斯威格特和海斯一接到指令,立即從被困的從快要報廢的指令艙向登月艙轉移。
此時此刻,記者們提出的一大堆生死攸關的問題正等著地麵上的飛行控製中心回答呢。登月艙的設計是用來運載兩名宇航員進行短程的軌道——月麵——軌道飛行的,它會有足夠的氧氣和電機功率把宇航員們送返地麵嗎?飛船現在不能被簡單地調轉過來;宇航員們將必須環繞月球飛行,利用月球引力和登月艙著陸發動機加速飛返地球;登月艙有進行這種機動的足夠燃料嗎?導航有沒有問題?如果宇航員們希望再次找到地球的話,指令艙製導係統的重要數據必須調入到登月艙的製導係統。這項困難的工作需要一些煩瑣的數學計算,壓力很大的洛弗爾要在大約15分鍾內,用筆和紙完成這些計算。任何小的計算錯誤都有可能導致他們偏離他們的小小的藍色星球數百英裏。在這種情況下,用洛弗爾的話說,他們將成為“這個太空計劃的永久性紀念碑,”在他們耗盡了可供呼吸的空氣之後,仍然運行在遠距離的地球軌道上。
全世界都在關注
就在這場危機發生以後,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為使宇航員們返回地球已動員了一切可能的力量。由於他們對目前所碰到的問題從來都沒有準備,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工程師、飛行控製人員和設計者被迫臨時拿出方案,事實證明他們是有創見、有智慧和不知疲倦的一群。與此同時,有關這個漸漸公開的戲劇性事件的報道迅速傳遍了整個世界,反應是巨大的。宇航員們的困境觸動了各地人們的心,國家航空航天局和白宮(即美國政府)收到了大量的援助請求。甚至連美國的宿敵前蘇聯也準備提供幫助。柯西金總理打電報給尼克鬆總統,通知他“蘇聯政府已命令所有的公民和軍人利用一切可能的方式為援救美國宇航員提供幫助”。
如果一個人負載了所有人的夢想,那麼,即使是所謂的敵人,也會在危機時刻伸出援助之手。
冰點考驗
這場生死危機對宇航員來說是一場嚴峻的考驗。當這個有故障的飛船作環繞月球飛行並處於返地軌道時,宇航員們還要在地月太空飛行3天。飲用水是燃料箱的一個副產品。由於燃料電池的損耗,嚴格的定量配給是必要的,宇航員們全都開始脫水。“寶瓶座”沒有熱水設備,宇航員們隻好吃冷飯。為節省能量,一切設備均以最小功率運行,飛船變得極冷。溫度幾乎接近冰點,水汽凝結在艙壁四周和儀表盤上,使飛船內變得寒冷、陰濕。
在危難時刻,有必要壓縮一切資源的消耗,這樣,才有機會撐到危機轉變時刻。
隨時都有窒息的危險
問題並不僅有這些,還有更多的問題不斷出現,有些是惱人的小毛病,其他一些則可能對生命構成威脅。登月艙的生命保障係統的設計能力可以維持兩人飛行兩天,不能維持3名宇航員進行3天返回地球的旅程。後來,清除艙內空氣中二氧化破的化學過濾器耗盡了,宇航員們隨時都有窒息的危險。在指令艙裏有許多過濾器,但這些過濾器與登月艙係統不配套。宇航員們於是就利用飛行手冊的封麵、塑料袋和膠帶紙把指令艙的過濾器重新進行了改裝,把它們裝到了登月艙上。
如果我們指望的外援根本不可能,那麼就充分利用現有的資源,結果,你會發現,依靠現有的資源,居然同樣能夠解決正在麵臨的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對該飛行器的軌道有影響。登月艙本來並不是用來當指令艙的拖船的,它一直未能進入正常的軌道和姿態(即與某一固定點,如地球或者一顆恒星的相對位置)。飛行控製中心為了使洛弗爾對飛行器重新進行調整,提出了一套非常有想像力的程序,該程序需利用地球的明暗界線作為一個參照點,這是一個可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