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滿山看的十分的焦急,他特別想幫那個孩子一把將那條死狗從那個女人的肚子裏拉扯出來,他就發現自己隻是飄浮在空中,身子輕盈得沒有一丁點兒的力氣,他試圖張開嘴大聲的喊喝,喉嚨卻像被什麼塞住,根本喊不出聲來。
正在這時,廟門咣當一聲被打開,剛才被那條狗掉到外麵的那個孩子,衝了進來,手裏拿著一柄火槍,對著那女人的肚子通的就是一槍。
一陣火光閃過,那條野狗死在那個女人的肚子當中。而與此同時,被那條狗按住的那個孩子也掙紮著從那女人的肚子裏爬了出來。
看到那個孩子得救,趙滿山緊張的情緒一下子放鬆起來,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個端著火槍的孩子手裏的槍並沒有放下,而是瞄準了,從肚子裏爬出來的那個小家夥。
他擰著眉瞪著眼,臉上充滿了怒氣,和那個後出來的小孩,卻也不甘示弱,回首在那個女人肚子裏掏了一把,這是一把巨大的砍刀……
兩人虎視眈眈的對視著,一場爭鬥就在眼前,一觸即發。
最終,兩人刀槍並舉,嗵的一聲槍響了,眼前火光一閃,地上那堆幹草猛烈的燃燒了起來,我越來越大,越來越旺,劈裏啪啦的響聲,震顫著趙滿山的耳膜。一陣撕心裂肺的眩暈和頭痛,同時襲來,讓趙本山覺得渾身發冷……
他想大聲的喊,猛的張開嘴,忽然一下子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原來木桶裏的水已經涼了……
他慢慢的從木桶裏爬出來,拿個毛巾,把身上的水跡擦幹,轉過臉,看到炕上的被褥已經鋪好,索性鑽了進去,蓋上被子。
內晚,趙滿山發燒了,燒的特別厲害,半夜裏的他隻覺得渾身發冷,於是他在被子裏蜷縮成一團,仍舊不住的打著寒戰。
他無法睡去,但卻昏昏沉沉,他仿佛看到空中漂浮著一個巨大的線團,那根線團兒,有胳膊粗細的毛線組成,互相纏繞著,糾結著,無法理清頭緒。
那些線團不停的旋轉,越是閑轉,他越覺得頭暈目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來回的轉。他覺得特別的惡心,想嘔吐。但卻沒有絲毫的力氣,支撐著自己爬起來去嘔吐。
……
就這樣,當天亮的時候,一陣困意襲來,他才漸漸的睡著。
他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太陽已經老高了,昨天那場大雨,下的特別突然,可今天卻是晴朗的天氣,不過經曆了那場雨之後,氣溫卻驟降,路麵上的積水,被這突如其來的,寒冷,凍成一層薄薄的冰。
趙滿山勉強的爬出被窩,穿好衣服來到院子裏的時候,才覺得頭重腳輕,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沒有一丁點兒的力氣。吃了一碗宋姨做的粥,胃裏多少有了點底,身上也多了一些力氣。
推開十號裁縫鋪的大門來到街麵上,街麵上的行人,走的都小心翼翼,隻有那些頑皮的孩子,來回都打著出溜滑,發出天真的笑聲。
外麵還是太冷了,他轉身回到屋子裏,身體很虛弱,索性坐在凳子上,向後靠著,閉目養神。
說是閉目養神,可他的心裏仍是紛繁複雜,梁慧秋的失蹤,他怎能安心。他又開始一遍遍的琢磨了那天的每一個細節,可不管怎樣,仍舊找不出一丁點的頭緒。
而就在他感覺頭痛欲裂的時候,突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昨天,大雨過後,他們打算從閆大帥的軍營趕著馬車回來的時候,陳副官的營房後麵聽到兩個當兵的聊天,他記得清楚,其中一個當兵的曾說,之所以有這樣離奇的天氣,一定是因為得罪了馬王爺。
為什麼他們會突然提到馬王爺,到底是他們做了什麼得罪了馬王爺?
當時的時候,趙滿山就總覺得這個人說話的聲音特別的耳熟,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可此刻,當他發燒得渾身發冷的時候,大腦卻似乎突然變得十分的清晰,他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那個人之所以提到馬王爺,是否跟當時他們被劫的時候,那些土匪自稱馬王爺有關?
那麼會不會,劫走梁慧秋的土匪,就是那幾個當兵的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