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爹,這陣子,陳豔春的鬼魂又出來鬧事,聽說連閆大帥的軍營,都沒能得到安寧,是不是當年還有什麼隱情?那陳豔春於心不甘?”
聽他這麼一問,秦壽昌並沒有抬頭,而是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當年,陳豔春私通土匪,與馬王爺勾搭成奸,後來馬王爺死後,她產下妖胎,給霧鎮裏帶來瘟疫,死了那麼多人,事情就是這樣,他被按照族法處死,讓你那些長輩和年紀大的人都能親眼見證,他又有什麼不甘呢?”
雖然當年陳豔春的經曆,趙滿山不是第一次聽秦壽昌說,但這次他卻隱約的感覺到,秦壽昌的話裏好像在隱瞞著什麼?故意的避重就輕,於是他又問道,
“幹爹,我聽說當年陳豔春產下一個妖胎之後,又生了一個孩子,不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個孩子現在在哪兒呢?是不是?如果能找到那個孩子,就可以化解,陳豔春的怨氣呢?”
趙滿山的話音剛落,秦壽昌抬起頭,趙滿山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裏有驚恐的神色,秦壽昌對他問道,
“你是聽誰說他還有一個孩子的?真是胡說八道,他當年隻產下一個妖胎,哪還有第二個孩子?”
秦壽昌這麼說話的時候,趙滿山就一直看著他,於是秦壽昌說完,趕緊避開他的目光。最近秦壽昌經曆了太多的事情,所以心中煩亂,在趙滿山的提問中,無法在像之前那樣鎮定的掩飾心裏的思想,所以這細微的表現,被趙滿山清楚的捕捉到了。趙滿山想了想,故意的問道,
“幹爹,那你真的相信,陳豔春產下的是個妖胎麼?”
趙滿山步步緊逼,因為他心裏清楚,此次與秦壽昌的談話,的確有了意外的發現。他之所以這樣,問來問去,是因為自從前陣子,秦壽昌突然之間,把鎮長的位置傳給秦良玉之後,逃到了省城,馬上就趕到,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此事與秦壽昌一定有著密切的關係,所以他才做出如此反常的事情。今天原本是來看秦良玉的,真沒想到,有如此重大的發現。
這時候的秦壽昌言語有些含糊了,
“妖胎不妖胎的,我當時沒看見,隻是聽說她生了一個血林林的像剝皮死狗一樣的東西,當時這事,是由黃半仙和錢寡婦在場親自見證的,鎮子裏的人都這麼說,想必就是真的,況且當時,眾怒難違,也隻能把她就族法辦了,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有什麼孩子……”
趙滿山心裏明白,凡事適可而止,秦壽昌的心裏已經生出了戒備,再聊下去恐怕,也難有什麼其他的發現。索性收住話題,又客氣了幾句,便轉身離開秦壽昌的書房,到後麵去看秦良玉了。
剛到後院門口的時候,又聽見秦良玉在自己的臥房裏發怒,屋子裏傳出叮叮當當的,砸爛器具的聲音,一個傭人婆子捂著臉哭著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趙滿山不禁皺了皺眉頭,他心裏有些難過,他與秦良玉是多年的好友,秦良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怎能不心疼。於是他推開臥房的門,剛要邁步進屋,迎麵飛來一樣東西,他連忙歪頭閃開,那東西當的一聲砸中他身後的門框,叮叮當當的掉在了地上,滾落了很遠。趙滿山回頭看去,竟然是一個白鐵的水杯。
“滾,誰叫你進來的,讓你滾記不住嗎?”
秦良玉正一條腿站在屋子裏的地上,一隻手扶著柱子,衝著門口大聲的喊著,趙滿山彎下腰,撿起那個水杯,抬頭對秦良玉說,
“良玉,咋又發脾氣了?是我”
看到眼前來的是趙滿山,秦良玉便不再做聲,一屁股坐在炕上,緊閉的嘴巴,胸口一陣陣的起伏,看來仍舊在生氣。其實趙滿山一直盤算著,打算跟秦良玉來聊聊,可見到了秦良玉,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口。正在猶豫著,想說點什麼的時候,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有人喊他的名字,
“滿山少爺,滿山少爺……”
趙滿山一愣,連忙推開屋門,來到院子裏,見秦府的一個下人,領著宋姨衝了進來,宋姨一臉的焦急,一看就知道,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