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二:我的打工生活與愛情(二)(2 / 3)

從電影院出來時,魏文馨臉頰潮紅,衣衫零亂,勾著頭不敢看人,好像誰都知道她剛剛在裏麵跟我親熱過。

這對我是件好事。她已經完全喪失判斷能力,任由我帶她去了預先訂好的房間。在途中我還抽空買了點吃食,像水果之類。這也算秉承聖人遺訓。既然我準備去色一色了,自然也不能忘記食。食和色是聯在一起的。

對於這件事,我預先做了些準備,有誌在必得的意思。比如瞞著魏文馨先訂好房間就是證明。

我訂的房間相當簡陋,除了一把風扇,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光剩一張大床。我們這裏是工業區,旅館到處都是,但夠檔次的不多。這完全可以理解。

許多人包租一棟房子,隨便隔成些單間,在裏麵放上我剛剛提到的幾樣破家具,就算是旅館了。可以臨時租也可以月租。月租金一般在二百五到三百五之間,視乎房子的新舊和配套的設施而定。臨時租一般是二十塊。對打工仔來,不便宜。但是考慮到我們大多數時候都被關在廠裏,這個價格也還可以接受。

我後來也感到,和老婆的第一次就在這種又破又髒的旅館完成,未免有點對不起人。但是做都做了,慚愧也沒有用。

魏文馨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張大床,臉立即紅了,飛快地抬頭望了我一眼,又飛快地勾下去,有點磨蹭。但也就幾秒鍾的樣子,她就走過去,坐在床上,一隻手絞著衣角,勾著頭不敢看我。我想她再遲鈍也該明白我的意思了。何況她隻是不愛話,並不笨。這個樣子就該算是默許了。

我和她的第一次就是在這間簡陋的租房裏完成的,從頭至尾都是我采取主動,但整個過程中她都很配合。

我又做了些準備工作。因為從電影院到租房要步行十幾分鍾,魏文馨的激情早被緊張取代。就這麼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題,她嚇得要死,我也會跟著緊張。

她咬緊牙關才買的那件真絲襯衣倒沒給我惹什麼麻煩,我抱住她胡亂親了一陣就把襯衣解開了。那裏麵是跟襯衣同樣顏色的胸罩。那個鳥胸罩係得無比之緊,我使了很大的勁才擠進去兩根手指。但魏文馨後來這不能怪她,要怪隻能怪我的手太大。

我對女人身體的喜愛,最大興趣的部分在於rufang。魏文馨的rufang和她的外表一樣,中規中矩,不過因為年輕的關係,還是相當的吸引人。但是一段時間之後,就有點發炎,一碰就痛。我想要是換成花蕊,可能就不會有這毛病。她看上去如此健康。

隻有在最關鍵的時候,魏文馨突然推住我,看著我的眼睛很認真地:你要答應我,不許變心,要娶我做媳婦。

這話傻得厲害。當時猶如箭在弦上,我幾乎都沒聽到她些什麼,隻是一疊連聲的答應著。魏文馨聽我答應了,就放心地閉上眼睛,任由我去忙活。

事後仔細回憶,才想起她要我娶她做媳婦,而我也答應了。這也沒什麼,娶她就娶她吧,反正我總是要娶一個老婆的。

還有一件事情讓我困惑,我清楚地記得,在和魏文馨親熱的時候,我想到了花蕊。這很不像話。我不大願意相信那個女孩子在我心目中份量如此之重。我已經答應娶魏文馨了。我是個很重諾言的人,算是一個優點吧。

但是我也明白,這一輩子,恐怕是忘不掉花蕊了。

自從有過第一次,魏文馨更加迷戀我了。我們隔幾就忍不住要跑出去開個房間,按魏文馨的話是去“玩一下”。一般都是我主動提出來,偶爾她心情特別好的時候,也會要去玩一下。她還是有些害羞,這麼的時候仍然禁不住麵紅耳赤,如同做賊。

在性這件事情上,魏文馨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激情,當然也不冷淡。一切都像一個守本份的老婆一樣,中規中矩。但是她喜歡跟我在一起的感覺。我跟她不一樣,我精力充沛,**旺盛,出去開房最大的目的就是zuai。

不久之後,魏文馨開始對這種偷偷摸摸的做法感到不滿意。這是因為第一,出租屋的設備太簡陋。第二個原因是她在品管課上班,作息時間跟著現場走,沒有多少空閑和我出去。有了這些不滿意,慢慢地她就磨著我給她調單位。

平心而論,這個要求不算過分。不過品管員的工作在鞋廠已經算是比較輕鬆的了,要想再輕鬆一點,隻有調特殊部門,比如稽查室、會計課之類。但魏文馨初中底子都不大牢靠,要進這些部門有難度。就算進去了,想站住腳也不容易。剩下就是總務課了,在總務課,魏文馨能做的工作也隻有舍監。要進總務課,難度不比進其它部門。

第一,目前舍監編製是滿的,沒有空位,我不能把人家硬趕出去。第二,工廠有規定,有親戚關係的人特別是夫妻不可在同一個部門工作。我跟魏文馨雖然還不是夫妻,但大家都把我們當成倆口子了,算是事實婚姻。第三,內部調動需要寫明理由。要是幹部調動,一句工作需要就解決問題。但是員工調動,這個工作需要就必須明白了。我總不能為了方便zuai吧?再了,我隻是一個總務組長,又不是什麼一手遮的人物。

除了這些理由,還有一個原因也很重要。魏文馨現在以“羅建紅的老婆”自居,開始管起我的事情來了。比如喝酒、打牌、和女孩子聊之類,隻要她知道了,都要囉嗦幾句,而且漸漸有愈演愈烈的架式。居家過日子的女人就是這樣,對老公的大事情都有極濃厚的興趣,如同過去居委會的大媽或者學校的團支部書記,一副以下為己任的樣子。這讓我的腦袋脹痛不已。如果把她調進總務課,一到晚在我耳邊絮絮不止,我的頭遲早要如“鬥”一樣大。

現在的問題是,我不把她調總務課,耳根也同樣不得清靜。於是我去找吳主任商量。

吳主任就是我的頂頭上司,總務主任,也是HB穀城人,當初就是他把我招進廠的。我跟他關係非同一般,是鐵哥們。大家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能做總務組長了。

吳主任:要做舍監也容易,超編一兩個人問題不大。不過還是等一下看。

我問他什麼原因。他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兄弟,新總務主管馬上就要到了。

這是個大問題。新總務主管不知是什麼脾氣,不知會不會搞一朝子一朝臣的作法,這對我們相當重要。在沒有摸清他的脾氣之前,最好還是規矩點。

這中間的利害關係,吳主任早想到了,我卻懵喳喳的,可見他該當做主任,我隻能做組長。

魏文馨調單位的事情就暫時擱下了。她聽了我的理由,也不能反對。如果我玩完了,於她未必有好處。

新總務主管姓申,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五大三粗,酒糟鼻、八字胡,腦袋直接扛在肩膀上,模樣傻得厲害。到任不久,我們就發現他的心智跟長相有共通之處,都傻得厲害。這麼可沒有冤枉他,也不是省籍情結作怪(那時的台資廠,主管以上必須是台灣幹部,大陸人再能幹也挨不上邊),是有依據的。

他一來,就擺老爺架子。這個我們可以理解。像他這種人,在台灣不能掌什麼權,不知怎麼做老大。在工廠的台幹會議中,除了挨罵,也沒什麼表現的機會。所以在我們麵前擺擺架子,過過老大的幹癮,也屬正常。但他不合一來就把我們每個幹部都罵上一頓,指責我們的工作這也不好,那也不對。仿佛我們都是一群飯桶,他是一個救世主,專門來點撥我們的。這讓我們上上下下都非常不服氣。我在總務課做了三年,吳主任做了六年,對總務課的各項工作了如指掌,比他吃飯穿衣還要熟悉,他這樣指責毫無道理。按吳主任的話,是想給我們個下馬威。

這也沒什麼不對。當老大嘛,下馬威也屬必要。我們不習慣的是申先生話的語氣。工廠規定,凡是台籍幹部,有官銜的稱官銜,比如某經理、某廠長之類,沒有官銜的主管,男的一律稱先生,女的一律稱姐,八十歲亦不例外。這樣很好,顯得大家都是有禮貌有教養的,不是野蠻人。但申先生是個例外,他經常喜歡的一句話就是“你們大陸人”,這裏麵透露出來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人心裏不大舒服。不過這也沒關係,人家投胎投得好,沒什麼可的。為了飯碗,我們也能忍受。

到這裏,我知道會被人罵混蛋了。既然什麼都沒關係,什麼都能夠忍受,那還有什麼可抱怨的?還要人家傻得厲害!

我這裏有個解釋。能不能忍受和會不會抱怨是兩回事。能忍受是明我們久經鍛煉,意誌堅定,是個策略問題;會抱怨是明我們心理正常,沒有受虐傾向,是個態度問題。至於他傻得厲害,乃是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