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你嗎?”餘關話音一落,江瞳緊接上一句反問,當即引來會議室裏,除了單軼之外的所有人哄堂大笑。
“喂,你們什麼個意思,不是說好了不提那事兒嗎?”餘關麵露窘態。
這期間單軼迷茫地望向身邊杜宇,想弄清楚大家因何發笑,可杜宇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完全沒空跟他做前情“科普”。
等大家笑過,會議室裏原本因為案件難尋突破口,而彌散開來的沉鬱氣氛,也隨之消散許多。
“欸,話題跑遠了。話說回來,金健健媽不是後來傍了個大款嗎?那個大款也是二婚,這個歲數估計本來也有自己的子女吧,要是這樣,會不會是大款的子女怕金健健將來會分財產,所以設計了這個殺局除掉他。”餘關試圖轉移話題,以開解自己在眾人麵前的尷尬。
“不合理,如果是避免金健健分財產,那殺人嫁禍選擇的被殺目標,不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金健健生父,應該是金健健媽才對,因為即使沒了金健健,金健健媽是那大款的法定妻子,也是會分財產啊。”問甜甜說。
所有可能性被一一排除,剛剛覺得輕鬆一些的大夥兒又變得一籌莫展。
“你們知不知道,去年金健健出過一起車禍。”葉俞翻過電腦屏幕,將一則網絡消息展示給與會眾人,報道開頭有一張車禍現場的照片,裏麵有三輛車,一輛高檔轎車,一輛貨車,一輛已經撞毀完全看不出原本什麼模樣的小轎車。
“這是去年的交通事故了,網友們真是聯想力豐富。”餘關伸頭看清新文標題,說,“不孝子積惡已久,草菅人命早有前科。”
“這條新文我看了,評論區還有熱愛推理的網友說,如果這次金健健不是殺人真凶,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去年這場車禍裏,被撞死那個車主的子女來找金健健尋仇,精密布置了這一場殺局,就是為了以牙還牙。”杜宇說。
“你這想象力太豐富了吧,又不是拍電影。”餘關嫌棄。
“去年這場車禍,起因是高速路上金健健駕駛的車子,因為跟一輛轎車發生占道超車,致使那輛轎車車輪打滑,被後方駛來的貨車追尾,造成車毀人亡。當時這場交通事故,就鬧得沸沸揚揚,金健健是全責方,最後賠錢私聊的,但當時事兒了得也不是非常幹脆,期間也像現在一樣,有很多的網絡話題,引起了很大的社會爭議。”輝哥說。
“嗯,有網友搜出來,說當時撞毀的轎車裏,好像是一個上年紀的男人,而且早已娶妻生子。如果真是這樣,金健健就跟那人的孩子結下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要是這孩子到現在剛好也已經成年,那就完全具備作案的動機和能力。”杜宇推理。
“網上傳言不足為信吧,這種推理太戲劇性了,我們又不是在拍片子。”葉俞說。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呀,破案之前所有可能性都值得假設不是嗎?”杜宇反駁。
餘關無言以對,這時丁洋發表了意見:“嗯,這些線索都有必要查一下。”
案情分析到這裏,在座的人心裏基本也都已經是心中有數了,丁洋覺得已經符合行動時機,便對接下去的調查工作作出了新的部署,他說:“輝哥留下負責繼續審訊金健健,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巴問清楚,那天晚上他真實的去向,弄清楚到底有沒有回去過案發現場,看到了什麼,以及他究竟有哪些社會矛盾關係;其他人繼續出勤外圍調查,全力以赴,務必要找出跟王守義曾經一塊喝過酒的年輕人是誰,還有就是去年車禍死亡的車主家庭關係,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已經成年具備作案能力的後代,再確認一下還有沒有別的對象有作案嫌疑。爭取就在這兩天,將這個案件做個決斷。”
安排完畢,專案會也就此結束,參會人不再耽誤寶貴時間,各自立場開始忙碌。
接下來是偵查組發力的階段,法醫和痕檢可以稍作歇息。離開會議室之前,單軼還是對會上大家哄堂而笑的究因耿耿於懷,於是拽住杜宇詢問緣由。
“你說魚仔子喝酒那事兒啊。”杜宇被問,再次忍俊不禁,說,“是這樣的,曾經有個案子,遇到個口風特別緊的關鍵人物,對方軟硬不吃,但唯一一點軟肋,就是好喝酒,所以餘關就自告奮勇去跟那人喝酒套話,結果被人家用一杯酒膏灌倒,還扒了個金光。”
聽完這個,單軼也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笑過,兩人突然意識到,平日裏的“金三角”江瞳不知何時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