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次到底是什麼案子?聽您又說車又問傷亡如何的,難道又是車禍鑒定嗎?”杜宇就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執著勁兒,隻要心裏有疑惑放不下,就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不是車禍,是一起室內虐殺案件,死者身中十八刀,失血過多死亡,案件性質還沒定,因為載有物證回程的車出了車禍,車上一名刑警當場死亡,一名縣法醫受了重傷。”江瞳說。
“身中十八刀……太狠了,這樣性質還定不下來嗎?這種情況肯定是他殺無疑啊,如果要是自殺,哪有人能狠得下心對自己捅十幾刀。”杜宇說,“但要是結合起拉證物的車出車禍的情況來看,感覺案子好像又有哪裏聽上去不對勁了。”說到這裏,杜宇單手托住下巴,做出沉吟狀,說:“難道這又是一起有陰謀的案件?難道又是反社會份子在作怪?”
“哪有那麼多反社會份子。現在說什麼都不準,等看著現場再說吧。”江瞳糾正杜宇不要過度猜測,但其實自己心裏也是沒由來感到忐忑。
丘平縣離省城不是太遠,但不是太好走,有好幾處彎道,跑起來不是那麼順暢。在經過出口前最後一處彎道的時候,江瞳看見對麵入口車道的護欄已經被撞毀,有幾輛警車停在路邊。
江瞳和杜宇投目去望,猜測那裏估計就是送證物車子出事故的地方,兩人正思量著,車子就已經下了高速,拐了個彎,到了目的地。停車之前,單軼也醒了,江瞳留意到睡眼惺忪地他,目不轉睛地朝車窗外的遠方望去,不知道在看什麼。江瞳順著單軼目光望去,隻看見車外天色不知什麼時候陰沉了下來,又回望他們來時的方向,還有一些灰黑色的仙霧在緩緩蒸騰。
正式抵達目的地,江瞳三人已經看見一個小區外圍,已經是圍著許多當地居民,以至於車子根本無法駛入其中,進入核心案發區域,來不及吃驚,三人剛從車上下來,支隊長丁洋就從旁側不知什麼位置衝上來,二話不說,把江瞳拉到一邊,問:“案子情況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全麵,怎麼,這案子有什麼特殊?”江瞳有種不祥的預感。
丁洋不置可否,麵沉似水,說:“死者是丘平縣的副縣長,昨天晚上被人發現死於自己家中,在他家裏發現了一封遺書和一把刀——還有一箱證物。”
“一箱證物?”江瞳奇怪,“什麼證物。”
“箱子上了鎖,沒有打開,本來想送回局裏再開,沒想到在半路上送證物的車出了事故。”丁洋麵色凝重,說。
“箱子裏的東西很重要麼?那怎麼隻派兩個人送?而且還有一名是法醫?”江瞳不解。
“這事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說,咱們先去看看現場吧。”丁洋說。
“嗯。”江瞳點頭,轉身想要去招呼杜宇和單軼一起的時候,驀然看到車附近不遠處已經聚集的很多圍觀群眾裏,猛然出現了一個身著製服的人影在其中穿梭,從側臉看去,是一個非常熟悉的麵孔。江瞳如遭電殛,立即扭頭去看自己所乘的車邊,發現單軼還在那裏跟杜宇一起從車裏往外搬勘察箱,便急忙起步,朝人影出現的位置追去,可是,就當她走到那個位置,讓在那裏的人為她轉過身來,那一副麵孔,卻是一個表情詫異,五官排列極為陌生的地方民警。
“怎麼了?”看見江瞳突然紮進人堆,橫衝直撞拽住別人的樣子,單軼即刻放下手裏的一切,追上來,問。
“沒事,剛才看花眼了。”江瞳茫然搖了搖頭,看見隻有單軼一個人,轉回身,說,“勘察箱杜宇一個人拿著麼?”
“嗯。”單軼點頭。
“咱們回去幫他吧,咱們盡快去現場看看。”江瞳說完就朝車的位置快步走回。
單軼暗緩幾步,他狐疑地看著江瞳再一次做出奇怪的舉動,隨後才跟上她的腳步向警車走去。
進入案發現場,江瞳三人發現現場相當簡單,室內門窗沒有被暴力破壞的痕跡,房子是一棟兩層小洋樓,隻有位於一層的客廳正中央有一灘流淌範圍非常大片的血跡,血跡大部分是淤積形成,隻有正麵朝外的方向上,有一些細小具有輻射狀的血點,看上去像是血液噴濺形成,在血跡正中央是一根四平八穩的太師椅,在椅子上也是血跡淋漓。
“人估計就是在椅子上死的了,血跡那麼集中。”同行負責給後來人同步案情的輝哥還沒有開口介紹,杜宇就在旁邊已經說出了觀察結果。江瞳沒有說話,走上勘查踏板,靠近中心區域進行觀察,她發現在勘查踏板附近,有一片看上去不太連貫的積血麵,呈現出一個大致是長方形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