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還和以前一樣說話不過腦。”江瞳說。
陸鄭宇給江瞳弄得一點麵子都沒有,隻好決定閉上自己的嘴,起碼這樣能少受一些江瞳的奚落。
“那這樣吧,江瞳,我讓人帶你去殯儀館,你先解剖屍體,等有了屍檢結果,咱們再回到這裏從長計議。”丁洋結束談話,總結說。
在場人都表示沒有異議,暗室會議就此結束。四個人屋子裏走出去,往樓外走的時候,陸鄭宇把江瞳叫到一邊,問她說:“江瞳,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江瞳疑惑。
“那天在市局,為什麼你表現得跟不認識我一樣?”陸鄭宇問。
“你瘦了呀。”江瞳故作輕鬆。
“是嗎?”陸鄭宇狐疑。
“你覺得不是嗎?”江瞳反問。
陸鄭宇一愣,重新整理思路,小心試探道:“你那個姓單的同事長得很像個人,你知道嗎?”
“哦,難道他不是本來就是個人嗎?”江瞳問。
“呃,我是說他像某個咱們都認識的人。”陸鄭宇尷尬。
“你是說孔霽嗎?”江瞳說。
“嗯,原來你發現了。”陸鄭宇釋然,剛想要接著跟江瞳說話,樓外麵就有人跑進來打岔他們,隻聽來人喊道:“師父,你終於出來啦?”
江瞳一回頭,看見杜宇滿臉焦急地來到跟前,跟她說:“剛才他們把我跟輝哥都支開,您一個人去樓裏,我心裏就一直放不下心,剛才看丁支隊從裏麵出來,我這心才算是落定了。這會兒再看見您……”江瞳看杜宇一臉真情流露,心裏甚是感慰,心想這徒弟沒有白帶,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一起出了樓外。
出樓以後,人相對樓裏也多了,陸鄭宇也再沒有單獨和江瞳說話的機會,江瞳也正好借著機會拉著杜宇,走離了小樓,到已經等在附近的警車上就坐。
“師父,他們把你叫到這邊聊什麼啊?”兩人剛剛上車,還沒有等來引路去殯儀館的同事時,杜宇看著另外一邊正上另一輛非警用車輛的陸鄭宇和那個陌生人,問江瞳,說。
“估計咱們碰著清網行動的關聯案件了。”江瞳說。
“嗯?”杜宇一聽話,來了精神,轉臉回看江瞳。
“嗯。”江瞳眨眼表示確認。
“哦,我說呢,陸鄭宇是檢察院的人,剛才跟輝哥又回了一趟案發現場小區,路過幾個當地民警身邊的時候,聽他們說這次死的人是他們的副縣長。”杜宇領會,一拍手,說,“那也就是剛才跟您出來的三個人裏,唯一一個沒見過的人,是……”說到這裏,杜宇把聲音刻意壓低,說,“紀檢委的?”
江瞳沒有確認,也沒有否認,眼光轉向車斜前方的位置,一個身著警服的人正向他們走來,不一會就上了車,說,“省廳領導好,我是本地民警小張,我帶您們去殯儀館檢查屍體。”
“謝謝你,小張。”江瞳客氣道。
車門閉合,車子啟動,按照小張給李師傅指示的路徑,一車人快速而文檔地朝殯儀館駛去。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片刻,江瞳發現,他們的車輛行駛路徑,除了道路崎嶇,路麵不平以外,始終沒有上過高速,於是,她問副駕上的小張,說:“小張,你是本地人嗎?”
“嗯,我是,我們家祖祖輩輩都在丘平縣。”小張說。
“你知道從案發現場到殯儀館有一條從高速路走的捷徑嗎?”江瞳問。
“知道呀。”小張肯定。
“真的很近嗎?”江瞳又問。
“怎麼說呢,還行吧,據說是從距離上比較近。我也沒真走過,殯儀館嘛,誰沒事兒去那兒。”小張憨厚地笑道。
“哦。”江瞳答應,心事重重,接著又問:“淩晨送證物的那名刑警是丘平縣的人嗎?”
“不是,他不是我們縣的人,是市裏麵來的支援刑警。”小張說。
“支援刑警?”江瞳驚愕。
“誒。”小張肯定。
“咦,你們是什麼時候給市裏打報告請求支援的?”杜宇顯然也聽出了一些蹊蹺,插嘴問。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隻是市刑偵隊跟幾位領導到我們縣,也沒有隔太久的時間。”小張說。
“那麼也就是說,我們跟丁支隊他們,都是警車發生車禍以後才到的?”杜宇問。
“嗯。”小張點頭,與此同時,看了一下車前方的路景,說,“我們到了,在前麵十字左拐就能看到殯儀館的院子了,找個地方把車停好,我帶你們去解剖室。”
說著一條蕭索孤立的馬路展現出來,車順著路搖晃駛入,抵達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丘平縣殯儀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