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用蠟燭麼?”江瞳發問。
專案會裏一半人臉上神色迷惑,一半人臉上表情尷尬,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著單軼,然而本來並不介意描述客觀現象的單軼卻在江瞳一句發問下,臉頰不禁發紅,正不知該如何說明的時候,葉俞在旁邊發話,為他解套,說,“通俗一點說,這蠟燭就是那檔子事的時候專用。直白一點,也就是說這個蠟油來自於S.M.的專用蠟燭。”
“嗯,看來於大祿對於案發當天的情況,確實沒有全部交代。”丁洋說,扭臉向輝哥和葉俞安排道,“輝哥,你帶著小葉,拿著咱們最新獲得的這些依據,側麵敲打一下於大祿,看看從他口中還能不能問出更多信息。”
“好。”輝哥答應。
“我們說說我們的新發現吧。”專案組的調查信息同步討論的差不多了,江瞳依現下案情進展而定,覺得馮波的案子在於大祿單方麵的調查上,不一定能獲得最終的結果,於是把新的屍檢補充材料拿了出來,說,“我們從死者腳上捆綁秤砣留下的痕跡發現,死者應該是死後才被人綁上秤砣。”
“對,而且綁秤砣的繩子應該來自於,家裏有80年代從軍背景成員的家庭。”單軼補充。
“而且還應該家裏有秤砣吧。”葉俞再補充。
“嗯,我認為攜帶尼龍繩的同時,將秤砣攜帶入案發現場,是完全合理的。”江瞳表示認同,“因為死者腳上的秤砣,是在死者死後,屍僵還未在腳踝處形成的時間內掛上的,如果綁秤砣的人隻帶了繩子,而後在案發現場尋找秤砣估計會浪費很多時間,從屍檢角度對死者身上的痕跡形成而言不可行。”
“這個推理成立,現場除了案發的重心現場有死者生前用具散落,並沒有翻動或尋找的痕跡,而且證明這個推論可靠的另一個證明是,死者家裏沒有找到稱。”單軼點頭附和。
“那估計於大祿為死者掛上秤砣的可能性很小了,於大祿的家在鎮上,離案發現場有很遠的路程,就算有交通工具,一個來回也得三個小時往上,而且於家是跑工程的,家裏不會用到秤砣,如果從外麵獲取,那我們在外圍調查的時候,不會完全查不出蛛絲馬跡。”丁洋說。
“我覺得不一定就非是於大祿把所有東西攜帶入現場。馮波家附近是否有鄰居?估計從這個角度可以獲得突破口。我記得馮家附近是有一戶挨得非常近的房子,或者可以調查一下房子住戶的情況,比如,是否有軍人背景的成員,以及家裏是否有稱,或者可以方便的獲得秤砣。”江瞳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說,“另外,可能還有一些別的特性能輔助確認嫌疑人。比如,身患重疾,年齡在40、50歲往上。”
江瞳說這話時,杜宇、餘關的目光不自覺聚焦到了她身上,然而她隻是一轉靈眸淡然回視,兩人投來的訝異目光,隨後又漫不經心的補充了一句,說,“對了,還有一點,就是他們跟馮家,近幾年是不是結下了什麼過節。”
“我們也注意到了馮家老宅邊上的間房子,早期在跟周圍人家了解案件基本情況的時候,去拜訪了幾次,但都沒碰到屋子的主人,後來聽周圍的鄰裏說房子的主人行蹤詭秘,已經起碼有三個月沒見在村裏露麵,所以就放棄了。”輝哥說。
“沒有一個人談及過這家人的情況麼?”江瞳問,“或者咱們的人有了解這家基本情況的麼?”
“我知道。那間房主人姓張,是馮波家的老鄰居,兩家人從爺爺輩就開始做鄰居,老張家確實是有人當過兵,就是現在的房主老張本人。”話題道這裏,一名村裏的民警終於開口說,“老張家有塊菜地,平常種出來的作物,一部分摘來自己吃,多餘的會挑到鎮子裏去賣。老張脾氣怪,所以退伍以後一直呆在家裏,聽父輩說,年輕時候也有人給他說了幾個媳婦,但都鬧得不歡而散,所以老了一直孤家寡人,也沒有後。對了,這個老張從前年開始就不怎麼見著去鎮裏賣菜了,後來他露麵就越來越少,去年家裏的菜地也荒了。前陣子村裏有人傳,說他得了很嚴重的病,去了村裏的診所,也去了鎮上的醫院,都沒瞧好。他這個人嘛,倒是聽符合江科長說的那些條件,為人特別迷信,雖然當過兵,但也極其相信那些神鬼道術什麼的,今年大概四十七八不到五十的樣子。對了,好像他也曾經請過九爺批命。”
民警話剛說完,所有人麵色豁然開朗,大家瞬間都理清了接下來案件應該著力調查的方向。
“好,那大家行動起來,一方麵積蓄從於大祿那邊問清楚他究竟在案發當天知道一些什麼信息,另一方麵,著力找到馮家的鄰居老張,把他請回所裏問詢一下,如果有必要,申請一個搜查證,去他家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