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看現場照片。”單軼抬頭回應。
“莫非又有發現?這次你的手機很厲害啊,發現了好多破局點。你是不是跟餘關一樣,來前也找了什麼高人給它加持啊?”江瞳半開玩笑地說,惹得身邊杜宇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哈哈,開光倒沒。不過屏顯對高清圖像的還原度,還是可圈可點的,回去我真該給它記個頭功,我還真又有了一個最新發現。”單軼說著,捧著手機走來了江瞳這邊,把手機屏幕遞到江瞳、杜宇眼前,說,“你們看。死者身上穿的紅裙邊,有一處明顯是被蠟油滴印上的位置,竟然沒有蠟油凝固在布料表層覆蓋的外層結蠟。”
“這代表什麼呢?蠟油滴在布料上,如果積的厚,很容易就會被接觸過證物的人,不小心弄掉啊。”杜宇狐疑發問,江瞳沒有說話。
“你看這個是同事剛剛發來的高清原圖,光線反射出來的位置,”單軼聽話,不急否認,耐心地說,“表麵是不平的,這代表蠟油積的不夠厚,不會輕易被人無意識地碰掉,而且是被人有意識刮下來的。”杜宇聽後,探頭一看,果然如此。
“嗯,刮走蠟油的人,絕不隻是單純刮掉而已,肯定他有別的目的,估計這蠟油還被完好的儲藏起來。找到這個被刮走的蠟油下落,估計就能找到那個在馮波腳上掛秤砣的人了。”江瞳附議,推論。
就在這時,有人從門外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向屋內的人宣告道:“案子破了!”
三人聽話回眸,都不覺展眉而喜。
集合地點再次轉移,江瞳三人趕到鎮上派出所與偵查組重新會和。
案情基本與料想出入不大,蠟燭來源在整個案件的推進中,果然起到了破冰的重要作用,當輝哥把證據擺在於大祿麵前以後,他終於收起了自己拙劣的謊言,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如數招供,他說那天他去馮波家,是應了馮波的請求,幫對方帶去一些做那種事的道具,而當天他帶給馮波的東西裏,也不僅隻有那條紅裙子,他帶去的還有從情趣店裏買到的低溫紅蠟燭,以及網上下載的自縛圖文教程,是他教馮波如何通過捆綁、熱刺激和各種手段找尋那種扭曲興奮感和快感的。而當他幫助馮波獲得了幾次高潮之後,馮波卻開口表示,想要嚐試更極端的方式——窒息性刺激,這叫於大祿心裏產生了極大的顧慮,他知道這種方式出事的風險極大,而他不想惹事,可馮波卻不願意放棄這種極端的體驗,在對方再三請求之下,於大祿勉為其難地輔助著,幫馮波將自己釣上了房梁,然後自以為撇清關係地從馮波家老宅的後門離去,他走的時候,大概是十一點快十二點的時候,而那個時候,馮波還好好的活著,可是他沒有想到,就在他離開後的半個小時內,馮波就因為他的刻意回避,而一命歸西。然而他也隻是做了這些而已,他真的沒殺人,當然他也不敢殺人。
“那麼也就是說死者死前,於就已經離開他家。而被同村的老婆婆看到在馮家老屋出現的背包男人,就是於。按照這個說法,案發前後,現場就隻有於一個人在現場,以及周圍出現過。”單軼聽完,重述一遍已知的調查信息,期間,輝哥有意識想要打斷,但覺得單軼話還未完,就耐下性子,讓他把疑慮表述完整,說,“但有一個問題,死者房子裏的東西是不是少了什麼?”
“裙子上的蠟油嗎?”杜宇積極搶答道。
“不是,那隻是其中之一。”單軼搖頭。
“對了,錢,死者死前一個星期回父母那裏,馮剛給了他錢,可是現場沒有錢,錢呢?”問甜甜接話回應,說,“馮波從死前的前一個星期,從父母那裏拿到了兩個星期的生活費,而根據調查,馮波在這段時間的購買花費除了教材和餐食以外,沒有其他花銷。而且,他從第二周就沒有去學校,也沒有在村內的飯館和小賣部中露麵,從案發現場的遺物來看,可能外來的也隻有方便麵而已。那麼馮波的生活費肯定是沒有花完的,可是現場和馮波的包裏都沒有找到剩下來的錢。錢去哪兒了,這絕對是個問題。”
“嗯,口供裏,於大祿說沒有帶走馮家的任何東西,而且從他的家庭條件和經濟實力來看,他沒有拿走馮波錢的需要。”單軼目光轉向接話的問甜甜,興奮地說,“所以我覺得,除了於大祿,肯定還有第三者到過現場,一是把馮波家裏剩下的生活費拿走,另外還刮走了馮波裙子上的蠟油。”
“蠟油?”現場人異口同聲,疑道。
“嗯。”單軼點頭,把自己在來專案會前發現的蠟油痕跡的來龍去脈,向在場人員做了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