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蓋聶便記住了絕殺這個鬼穀絕學;多年後,他等到自己的內力修為滿足了這個條件後,便開始修煉,晝夜不息。
為何如此執著於這個東西,這完全取決於蓋聶的狀況。他有別於一般的縱橫家,他並不熱衷於朝堂鬥爭,也就是說,他沒有任何的政治野心。他不會拉幫結派,也不會建立黨羽為自己效力,讓自己置身事外,對萬事萬物不聞不問。
他的夢,決定了他的路,決定了他的處境,決定他的形勢,他隻能孤身奮戰,若想敵得過千軍萬馬,他必須有必殺之技。世人都知道,劍聖習得縱劍術中的必殺之劍是百步飛劍,卻無人知道,他深厚內力的必殺之技究竟是什麼?
如今,親眼得見,卻是個死人了。
蓋聶思緒回轉,看向了眼前的一切,他知道,這片狼藉,是自己,親手造成的。“師父,果然如你所料,聶兒在這絕境之下發出的絕殺,的確是威力無窮,奪走了無數人的性命。”蓋聶呢喃,他的回憶,似乎就這樣結束了。
在這樣的攻勢下,沒人有再次爬起來的勇氣。他們被這淩厲至極的殺氣擊倒,並未來得及反應,況且,他們也無法做過多的反應。“真的如師父所說,我的內力修為,掉了兩階。”蓋聶似乎還未從回憶中清醒,以前的種種,依舊曆曆在目……
“不過,那又如何,就算內力有所損傷,我還能繼續戰鬥!”取而代之的,是蓋聶無窮的戰意,不容分毫,不是絲毫堅定。現在的他,才是真的可怕,如同鬼穀之中那威猛無比的玄虎,頃刻間,就要有將敵人消滅殆盡的意願……
這樣的他,令許多人膽寒,不知他自己,是否知曉?也許,他一心求生,並未顧得上這許多。也許,他意識到了,但,那又如何,對於這些隨時要將他趕盡殺絕的人,怎能輕易手軟?他的仁慈,他的善良,是建立在一定的原則之上。
他可以付出,他可以守護,甚至,他可以犧牲性命去成全別人,他一直都是這樣做的,隻是,什麼樣的人,才值得他如此,才值得他這樣做,他心中,要有定數,他一直都很明確。或許,這才是,他真正的本心所在……
說實話,他是一個尊重生命的人,他曾說過:“無論我們是敵是友,你都是一個生命。”這樣的言論,可見,他對生命的敬畏,尊重。因此,他放棄了那個將人命視為棋子,用人命來縱橫天下的鬼穀派。他始終認為,人命,不同於棋子,弱者,也有生存的一席之地。
因此,他走上了救助蒼生的道路,那是一條別人未曾走過的路,他受盡嘲諷,誤解,但他從未動搖過自己的信念。的確,他一直以來也是如此做的,他從不輕易去招惹別人,因為他深知,他的劍一旦揮出,便會多了幾個劍下亡魂。
但是,他的戰鬥,不曾少過一分一毫。他歎息,世事皆是如此,江湖上的恩怨紛爭,絲毫不亞於朝堂之爭。況且,有了朝堂之上的人參與,便會更為複雜。這就是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他似乎一直在奉行一條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並不是好鬥之人,卻也不是懦弱之人。他的勇,他的義,以及他的情,都往往會表現出一種真摯和無畏,難能可貴。因此,說他是極為善良之人,卻也是恰如其分的……
他轉首,看向眾人。再次揮劍,似乎,一切,都該塵埃落定了。真的,一切都結束了麼?看起來真的是這樣了,蓋聶再次揮動了淵虹劍,準備做最後的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