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真正了解他的人,隻有他的對手,當你麵臨他劍的那一刻。可惜,當你麵臨他劍的那一刻,恐怕再也沒有機會開口了。人們認為他手中的淵虹劍鋒利嗜血,便也相當然的認為持劍的人自然也是嗜血殘忍的,這叫慣性思維。
因此,準確來說,是人們將他孤立了起來,是人們不願去親自了解他,本來,他無意當淩駕於眾生之上的縱橫家。但現在看來,他和縱橫家一樣孤寂,人們的猜忌將他推至了一個深淵,一個無人可知,無人可感的深淵。即使,他自然有濟世救人的仁慈善良之心,然而,誰又會真心去看呢?
蓋聶仿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隻是,再長的夢,也終究會有醒來的那一天,至於是短暫的清醒還是長期的清醒,這並不是當事人所能決定的,因為,身體狀況即使會受意誌力的支配勉強變好,但那隻是表麵,隻是暫時的,隻是強撐的。脆弱的,虛弱的身體狀況,依舊會給人以無法扭轉的束縛。畢竟,人體有別於工具,當然了,即使是工具,也有自己的極限,這是誰都不可更改的規則……
蓋聶還是在無盡的掙紮中清醒了,他睜開了眼,頭腦也暫時沒有先前那麼昏昏沉沉的,反而有那麼一瞬間的清醒,體力也算是恢複了一些。他還沒來得及慶幸,便以敏銳的洞察力感知到周圍的情況不對。他聽到了打鬥聲,便看向了周圍。
頓時,他有些吃驚,倒下了一片人,並且,更為驚心動魄的是,天明此時正在被一個體型無比巨大的怪人襲擊,生命可以說是危在旦夕。這算是蓋聶醒來最為擔驚受怕的一件事了,在他的認知裏,絕不能讓天明出事。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行至淵虹劍的所在之處,不顧再次昏厥的危險,硬是使出自己全部的力量,擲出了淵虹劍。他這一劍,是用命擲出的,這樣說一點也不為過。他剛轉醒,他的身體本就虛弱,他也並沒有什麼使劍的力氣,然而,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做了,就是為了心中的那些堅持,那些守護……
為了這些東西,他毫不顧惜自己的生命;為了這些東西,他毫不顧及自己的安危;為了這些東西,他早已傾盡了所有……
他是真正的善良仁義之人,隻是,有幾人能看到,有幾人能發現,有幾人能認同?他的初心從未改變,隻是,世事會變,人心會變,因此,他注定孤獨,注定受傷,注定要飽受折磨。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情,就像所有的問題,都會有一定的答案來解讀;就像所有的鎖,都會有與之相匹配的鑰匙來打開這樣的常理一樣通俗,一樣透徹,一樣簡單……
淵虹從空中毫無預兆地襲來,夾雜著主人的些許內力和力度,猶如離了弓弦的箭,破空而來。穿過叢林,劃破葉片。由於淵虹劍通體透亮,輕靈輕便,速度極快,從遠處直射過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給人一種無端的炫目之感,竟讓人一時間產生了無法移目之感。
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都睜大了眼,露出了無比驚異的表情。而無雙背對著那柄淵虹劍,他什麼都不知道,當然了,天明的眼睛也是瞪得很圓,或許,是因為他從未見過他家大叔用這一招吧。這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卻也驚豔了眾人,或許,蓋聶的無奈之舉,在別人眼中,也是一種傳奇也說不準……
當無雙鬼反應過來之時,為時已晚,就在他轉頭的瞬間淵虹劍已向他直直襲來,不留一絲餘地,他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一劍穿喉,淵虹劍穿透了他的咽喉並未曾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