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要是再說什麼死不死的。天明可就難過了,天明難過了,大叔也會難過的,天明知道。”
因此,蓋聶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天明這性子,是越發執拗了,這可不利於他日後的成長啊!蓋聶即使再擔心這個問題,目前他也沒有什麼解決的方式,所以,隻能任由他發展下去,但願會有一天能夠改變,蓋聶兀自想著,略有些失神。
他的這一段時間的失神,可是給了天明可乘之機,天明見他家大叔久久不語,以為大叔生氣了。不過他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發現,大叔自始至終從未有過過激的情緒。生氣?不存在的。天明自信滿滿,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不過,大叔的神色明顯不對,看來是在想其它的事情。“大叔!大叔!你還好嗎?”天明叫了半天,仍無反應。天明心裏暗暗不平:“好啊,大叔,我跟你談心呢,你居然敢走神?不錯,你很有勇氣,不過,不好好‘教訓'你一番,大叔你是真不知道天明的厲害是吧?”
天明轉了轉眼珠,計上心來,他再次湊近了大叔的臉龐,毫不意外地,偷親了蓋聶一下。蓋聶這下可是有反應了,他不由得看向了天明,對上是當然是陰謀得逞的充滿詭異的笑容。蓋聶頓時扶額,開口了:“天明,怎麼又來這招?告訴大叔,你能有點高明的手段嗎?”
隻見天明雙手一攤,很無辜地對著蓋聶開口了:“誒?大叔,你說天明手段不高明?那大叔為何每次都中計呢?若是天明的手段再高明些?大叔可怎麼躲得過呢?”
對著這“偷襲成功,你奈我何的表情”,蓋聶即使是滿臉黑線,他也是說不出話來。畢竟,乍一聽,天明怎麼說的似乎在理。不不不,一定是自己糊塗了,才會同意這樣的理論。想及此,蓋聶很想清醒一下,他覺得自己的大腦出故障了。
回憶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回憶在此刻停止,現實中透徹人心的寒意陣陣襲來。有那麼一瞬間,天明甚至在想,若是能永遠停留在回憶中,也許不是什麼壞事。回憶中有大叔,有大叔的笑,有大叔暖人肺腑的話語,更有大叔的懷抱。
這樣的回憶,這樣的溫暖,這樣的曾經,不是夢幻,是自己真真正正經曆過的過往。突然心生一念,這樣的溫暖,哪怕是一瞬間的溫暖,天明願意用一生去換取,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哪怕萬劫不複,我也願意。
再抬頭望向端木蓉,是天明那銳利冷冽的眼神,直逼人心。“怪女人,你是否考慮好了?如果考慮好了,不論什麼樣的答案,我天明都是要聽一聽的!”
端木蓉思考良久,猶豫再三,還是給出了答案:“你的建議,恕我不能苟同!”這個回答,如一把利刃,直擊天明心口,讓他喘不過氣來。他明白了,那女人的這個答案將意味著什麼;也很清楚,這個回答,代表了什麼?
曾經,是大叔親手將自己帶離了黑暗,走向了光明;曾經,是大叔一直在默默守護著自己,讓自己時刻處於溫暖之中;曾經,更是大叔,讓自己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冷血,如此殘酷。
有了大叔,那種淒寒的感覺不曾有過;有了大叔,曾經離亂的心也有了歸屬;有了大叔,這一切的一切,難得的溫暖,才有了重生之機。大叔,再善良又如何?再重情義又如何?你的情義,始終會被別人無情地踐踏,消失於無形。
大叔,是你將天明帶離了黑暗,你知道嗎?不過,有人很樂意把我再次推入了黑暗。好啊!那天明就讓那人人知道,想要動你的代價是什麼?大叔,你不會怪天明的對不對?
回憶裏的溫暖並沒有消散,而現實中的寒意卻鋪麵襲來,直逼人心。冷得徹骨。有人曾帶給了自己暖到骨子裏的守護,讓自己在這個亂世中有了一席生存之地,有了存在的價值和動力。它更像一束光,一束隻屬於自己的光芒,是的,天明一直在渴望,這束光是屬於自己的。
他一點也不避諱承認自己是自私的人,他接受了大叔毫不吝嗇的守護。他的大叔,這一生,大多數時間因為自己,顛沛流離,傷痕累累。若不是大叔,他不會活到現在;若不是大叔,他天明有什麼資格,活生生地站在這裏?
沒有資格,是的,連命都沒有,哪來的資格?
而現在,有人也給了自己冷到骨子裏的寒意,冷的他渾身發抖,但他從未害怕。害怕?大叔曾說過,這是弱者的眼神。我不能成為弱者!我雖不是強者,但也絕不是弱者。寒意是嗎?黑暗是嗎?很好,怪女人,這種感覺,我記住了。
炙熱熱與寒冷交織,光明與黑暗並存,這樣的感覺,很久不曾體會了呢?若不是有人刻意提醒,天明恐怕早就忘記了。天明自嘲了一番,當然了,還有不可收斂的,肆意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