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回頭看了蓋聶一眼,眼神有些明滅不定:“大叔,你說的可是真的?目前為止,隻有盜蹠一個人為難了你?其他人沒有再傷害你,對嗎?”天明雖然聽到了大叔的話,卻還是有些不太放心,試著再次向他的大叔確定。當然了,並不是因為他無理取鬧,麵對蓋聶的勸阻不為所動,而是因為大叔的性格他太過於清楚,就算是有,他也不會說。
天明盯著蓋聶,不肯放過他的任何一個神情,他看見蓋聶衝他點了點頭,繼而又開始補充:“天明,大叔說的是實情。”這時,天明看著蓋聶的眼睛,良久,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之前的他的確什麼也不知道,他也無法管了,如果之前大叔真的受了什麼委屈,他又不肯說的話,那麼,就通過這次的事情通通討回來吧!天明下定了決心。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也變得清亮了起來:“大叔,其實你不必開口,不必向我解釋那麼多,隻需你的一個動作,一個表示肯定的點頭,天明就會明白一些事情。大叔,天明信你,天明肯定相信你,不論你說什麼。哪怕你不說,隻是點一點頭,天明對此也毫無懷疑。”
“不過,今天,讓天明看到了這樣的情景,天明從心底裏感覺到大叔真的受苦了,在這裏,孤身一人,明明不是你的錯,卻要被有些人這樣對待。之前的還沒算清,如今又有了。”
“大叔,我相信你,之前就同你所說,沒有。今天是頭一次他們為難你,正好讓我撞見!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件事,大叔,你別管了,交給天明吧!”天明轉過了身,刻意護住了蓋聶,用自己的方式,正對著盜蹠,他的眼神冷到了極點。
“大叔極力阻止我不要動手,還刻意讓我冷靜,我聽他的,不打算過去再教訓你一頓。”天明看著盜蹠,這樣解釋了一番,隻不過,聽起來是解釋,實則是警告。
就算如此,天明的話遠遠沒有結束:“不過,就算是這樣,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有些虧也不能就這樣忍了,有些道理還是要講清楚的。我聽你的意思,那怪女人是因大叔而昏迷?而且,她救大叔是不值得的,對嗎?”天明問了這麼一連串問題後,自己都忍不住冷笑。
“首先,我想說的是第二個問題。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就用這句話來問問你,你不是那怪女人,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的?你說不值得,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說救大叔救得不值得?實則是你自己嫉妒,自己憤怒,自己不甘而已。那女人不理你,對你態度冷淡。”
“對於你的熱情視而不見,她自己喜歡大叔,擅作主張地替他擋了一下,你就受不了了?你就嫉妒加憤怒,你就對大叔惡語相向了是嗎?你也就這點能耐了!值得不值得,你有本事等那女人醒了,親自問問她。荀夫子不是讓我請來給她治病了麼?你敢嗎?如果她回答了值得,而且永不後悔,我看你如何自處?”天明說到此處,不由得頗為嫌棄地看了盜蹠一眼。
一時間,盜蹠久久無話,天明不由得有些憤怒:“怎麼不說話?詞窮了?我想你也不至於礙於我的身份而不敢出言反擊吧?既然你對那女人如此上心。你怎麼不反駁我啊?隻知道對大叔下手,是不是覺得大叔好欺負?如果是這樣,第一個問題我看也不用討論了吧?”
沒想到沉默了很久的盜蹠開始向天明反駁:“為何不說?我看你說的第二個問題說得是振振有詞,讓我都無法反駁了,看來你還真是出了名的維護蓋聶。我倒要看看你第二個問題還能說的如此天花亂墜麼?”盜蹠用一副不屑並且冰冷帶有怒氣的眼神看著天明。
“哎?真不好意思。如果要說到第一個問題,我想還要提一件事,不過此時他突然間看向了身後。大叔,你還記得斷崖嗎?”天明這略帶溫柔的提醒,讓蓋聶有些猝不及防,不過他還是想到了天明要說的地方,以及發生的事。天明看到他家大叔點了點頭。
“當初,要不是大叔躍到斷崖半山腰處救那女人,那女人沒有機會到機關城,再說了,如果說得現實點,殘酷點,就算沒有那女人擋那一下,以大叔的反應速度,也能轉危為安!”
蓋聶原本聽到天明回憶的是斷崖時的情景,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轉移話題:“天明,不可任性。”一經蓋聶的提醒,天明知道自己過於衝動了。同時也給了盜蹠機會。
“天明巨子,這就是你所謂的解釋?你不覺得你的解釋太蒼白無力,太蠻橫無理了麼?連你的大叔都聽不下去了。還有,別忘了,蓋聶的命是蓉姑娘救的,那是他應該做的!”
盜蹠把話說得理直氣壯,卻不曾想徹底激怒了天明。他連冷笑都沒有了。
“應該做的?憑什麼?當初大叔身受重傷,千裏迢迢地讓那女人救治一番?她不是號稱醫仙嗎?不是治病救人堪稱妙手回春嗎?她可倒好,不救!立了個什麼破規矩,三不救,條條針對大叔。在我看來,所有的醫者都不會有她這樣的偏見和見死不救的狠心。”